“什么?!母后!”江盛倪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会是这个结果。
凭什么?
凭什么贺承简两句话,母后就相信了。
“母后,母后你别听承简哥哥的。他是被江晚棠蒙蔽了,江晚棠不知检点,时常出入承简哥哥的寝殿,这是有目共睹的。母后要是不严惩她,将来后宫女子个个效仿,成何体统!”
江盛倪岂能轻易放过江晚棠,情急之下,她竟然用上了严厉的口吻,就像是在教训皇后一样。
皇后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倪儿,你!”
“江盛倪,你别强词夺理。世子都说了他是在向我请教咱们大夏的风土人情,人文风貌。我大夏乃礼仪之邦,既然世子殿下有心请教,我怎么拒绝,拒绝了,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皇家没点涵养风度。”
没想到贺承简会帮她掩饰,江晚棠心情复杂,但不妨碍她怼江盛倪。
得了便宜还卖乖!江盛倪,你真是够了!
江晚棠踱步到江盛倪跟前,看着气急败坏的她,心情大好,她挑了挑眉,“长姐,你说我该不该拒绝?”
她就是故意的!
江盛倪看着江晚棠的脸色就来气,她一把推开她,怒吼道:“你给我滚开!”
“倪儿!”
皇后没想到一向守礼的女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失礼的举动。
她上前几步,拉住了江盛倪的手,一脸的怒其不争,“你这是在干什么,她是你妹妹!”
尽管皇后也不喜欢江晚棠,可该有的表面功夫,一点也不能落下。
“快像你妹妹道歉!”
“道歉?我……”江盛倪听了反应极大,任谁刚刚被这么嘲笑,还要跟嘲笑她的人低头道歉,还能忍?她才不要!
皇后看出了江盛倪的不情愿,面露疲惫。
倪儿啊,还是太年轻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向江晚棠,叹息道:“晚棠,你长姐不是故意推你的,你别介意。”
江晚棠和江盛倪不对付,对皇后却没那么大意见。
“母后,没什么。”
此事,虽然有贺承简遮掩,到底是她不对,因此含糊两句就过去了。
事情了结,皇后一挥手,让她们退下了。江盛倪见奈何她不得,瞪了她一眼,就朝自己行宫走了过去。
回去的路上。
江晚棠暗自思索,到底是自己太弱了,才会任人宰割。要是自己身边有自己得力的亲信,还会让江盛倪闯进来?
要是自己有权势,锦月就不会受这种罪了。
后花园里,江晚棠暂时坐在亭子里休息。
贺承简默默跟在她身边。
“心情好点了吗?”
江晚棠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忽然头顶一个声音响起,把她吓了一跳,差点摔下凳子,好在贺承简手疾眼快,把人捞了上来。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贺承简下意识说道。
没想到江晚棠却突然炸毛了。
“你才一惊一乍的,要不是你突然出声吓到我了,我至于摔下来吗?!”
“啧,长乐公主这是打算过河拆桥了?”
贺承简低头,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映照出江晚棠梨花照水般的俏脸。
薄唇微微勾起,眼中的兴味丝毫不加掩饰。
他们离得实在太近了。
近的江晚棠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声。
咚!
咚!
咚!
一下一下,沉稳而有力。
反观她。
心脏跳动的比平常过了不止一点。
江晚棠感觉再靠近一点,自己的异常就会被贺承简发现了。
她大叫一声,推开了人。
贺承简不妨,被推的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身体。
“你……”
江晚棠眼神躲闪,偏过头不去看贺承简,眼里有几分心虚,说的话也结结巴巴:
“什……什么过河拆桥,我,我是那种人吗?”
没想到江晚棠的反应竟然这么大,贺承简倒有些诧异。
忽然,他上前一步。
一直警惕他动作的江晚棠,登时后退一大步,双手比在胸前,大叫道:
“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
贺承简不听,依旧走着。
“我说了你别过来!”
她说她的,贺承简走贺承简的,顺便终于开头说了句话。
“别动。”
江晚棠没敢抬头看贺承简,以为他是因为刚才推他的事,生气了。
为什么还走过来?
是要打我吗?!
小气鬼!
不就是推了你一下吗?
真是,要打要骂,快点吧!
江晚棠闭上眼睛,想着长痛不如短痛。
却忽然感觉头上传来一阵轻柔的触感。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拿掉了。
她睁开眼,正好看见从她头上离开的那只手上,拿着一片枯叶。
“你头上有落叶。”
啊这……?
就为了帮她拿掉落叶。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江晚棠松了一口气,猛地拍了拍胸脯。
“以为什么?”
贺承简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没,没什么!”
江晚棠觉得太丢脸了,扭头跑开了。
贺承简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慢慢勾起。
跑了一炷香时间,就到了寝殿。
江晚棠推开门进去,太医刚刚诊治完锦月。
写了一个药方,留下了几瓶药膏就走了。
“公主,您终于回来了,担心死奴婢了!”
锦月一看到江晚棠就扑了过去,哭得泣不成声。
“好啦好啦,本公主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
江晚棠转了几圈,“喏,你看看,一点事都没有。”
除了一点灰尘,真的毫发无伤。
锦月破涕而笑,“太好了,公主没事就好。”
“乖锦月,别担心我了,我给你敷药吧。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
江晚棠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柔柔地给锦月涂上药膏。锦月看着全神贯注的公主,只觉得自己好幸福,好温暖,遇见公主,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
敷完药,江晚棠哄着锦月去休息去了。
她一个人待在寝殿,觉得有些无聊,刚好想起自己之前写得话本子,正想拿起来,贺承简忽然出现。
“公主对待一个护住的宫女都这么好,那是不是更该感谢感谢我呢?”
虽然方才她闹了一顿笑话,但贺承简帮她无可否认。
江晚棠不是那种过河拆桥之辈,可贺承简身为北贺世子,什么都不缺,该怎么感谢才好呢?
她左看右看,忽然看到了手边的话本。
“世子,投我木瓜报之琼浆。这是我写的话本,你要是不嫌弃,可以看看,当作我的报答。”
“话本?”
贺承简点了点窗棂,有点不以为意。
但聊胜于无,便接过来翻看了两眼,谁知,竟越看越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