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完全不怂。
倒是住在承云馆的这位北贺质子,让江晚棠有些没把握。
能在这里安然无恙活了这么久,想必也有他的手段。
江晚棠往里面走出,门口站着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侍卫,手上拿着一柄长剑,将两人拦了下来。
“来者何人,请离开承云馆。”
“我是六公主,进来避避雨,顺便跟你们殿下讨要一味药。”江晚棠随口胡诌,书中的贺承简是用毒的,手中药材肯定数不胜数。
那个侍卫打量着江晚棠,并不相信她的话:“我们家殿下没有药,请您离开。”
“没有药,那你们是怎么治病的?”江晚棠问道。
侍卫道:“要你管。”
江晚棠插着腰不依不饶:“好哇,竟然不给殿下医病,我现在就去太医院请太医,看你们还敢不敢折辱你们的殿下。”
“等等!我们家殿下自己有大夫。”侍卫有些慌乱,并不想让江晚棠请太医。
江晚棠狡黠一笑,更加断定了心中的想法。
看来在原著的表皮之下,很多人都藏着另外一副等人挖掘的面孔啊。
屋中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一道清泉般沁人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安泰,对六公主不得无礼,还不请进来。”
侍卫安泰瞪了江晚棠一眼,不甘不愿放她进去。
走进里屋,铺天盖地的药味就冲入了鼻中,应该是一直只熬一味药,所以药味并不复杂,反而清香安神。
承云馆是按着北贺的风俗建的,里面跟山路十八弯一样,江晚棠走了好半天才见到了人。
贺承简一身白衣倾世,黑发任意披散,眉目隽雅清俊,唇边噙着一抹柔和的微笑,看起来人畜无害。
剧本女王江晚棠都险些被他俘获了。
但书中写得明明白白,贺承简身在南盛,手却伸到了北贺,将北贺王朝搅得天翻地覆,扶持自己的手下登上皇位,活活气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跟面前这位清雅小公子完全不像啊。
江晚棠抱着怀疑的态度慢慢走了进去。
贺承简缓缓放在毛病,抬起那双夺人心魄的眸子,语气清冷不失人味:“久闻六公主大名,今日来此是有什么吩咐?”
锦月:“躲雨。”
江晚棠:“求药。”
锦月:?
贺承简轻轻失笑,滚着轮椅出来:“ 不知六公主所求是什么药?”
锦月瞪大了眸子,小声嘀咕:“原来北贺质子腿脚不好啊,难怪常年闭门不出。”
江晚棠心底冷笑,天真,天真。
江晚棠道:“我想跟殿下求一种能防水的药。”
贺承简纹风不动,他看了一眼江晚棠流了满脸的红色墨水,大致知道拿这个药的用途。
“这世上哪有药能防水的,还请六公主不要为难贺某。”贺承简摆弄袖子,不把江晚棠当回事。
一个不受宠的六公主,不值得他利用。
江晚棠道:“没有,你可以自己做啊。”
贺承简的手突然一动,他抿了抿嘴,十二岁的少年脸色苍白,无助可怜:“六公主果真在为难贺某,我若懂得医理,也不至于三岁时摔断腿,至今没能站起来。”
“这简单,如果我能让你马上站起来,你就给我这种药。”江晚棠走到了贺承简旁边,抢过他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那杯茶,贺承简喝过。
锦月瞠目结舌。
江晚棠摆摆手,让碍眼的锦月离开,整个屋中就剩下她跟贺承简四目相对。
贺承简有些茫然,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你若真的能让我站起来,别说一味药,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江晚棠:装,垃圾桶都没你能装。
都是腹黑老油条,搁着装什么不谙世事小白花。
江晚棠小手一伸,放在了贺承简的大腿上,还不忘捏了捏:“听闻大腿上有个特殊的穴位,我给你找找。”
贺承简心思再深沉,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小男孩,院中伺候的都是男子,他哪里见过这个阵仗。
江晚棠的手一搭,脸当即就红了。
贺承简涨红着脸拍来江晚棠的手,怒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占你便宜啊。”江晚棠没有说谎。
她往椅子上一仰,眼神凛然有神:“别装了,你没有病,三岁摔下马的是你的小侍卫。”
贺承简的脸瞬间变了,他冷冷地看着江晚棠,没有说任何话。
这个时候反驳和承认都不对。
江晚棠继续道:“别这么看我,我会害羞。”
贺承简:……
妈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