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祁永昌来复命,精神烁烁。
桑泽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这小子开了荤,“朕有两件事交给你去办!”
“皇上请说,臣定当万死不辞,肝脑涂地!”祁永昌认真道。
亦盼也笑了:“哪里就要你去死了,这是怎么了?表决心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受了皇上莫大的恩惠一般!”
“皇后说笑了。”
可不就是恩惠吗,原来还以为皇上拒绝西域美女,是没有考虑到他的终身大事呢,没想到其实皇上心里一直有计较。
而且西域来的美女,说是女人,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奸细,皇上真是睿智英明。
祁永昌心底对桑泽的敬意又重了一层。
“朕这里有一道旨意,让季康一会给你送过去。季康呢?”桑泽冲着门外喊道。
“回皇上,季康在丰常殿跪了两个时辰了!”青柳在门外回道。
“呵,自己还知道罚跪,不算无可救药。去把他给朕叫来!”
季康一瘸一拐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桑泽腿大哭:“皇上,是奴才蠢笨,被人利用,奴才有罪,奴才甘愿领罚!”
“这是为何?”亦盼从卧榻上站起,不解的看着桑泽。
“难道是因为季康带我出去游玩,你有意见?那也是我的主张,成天闷在皇宫里,我心情不好。”亦盼嗔了桑泽一眼,满是委屈。
“我没说他什么啊?是他自己。。。哎呀,你给朕起来,鼻涕眼泪的,别把朕衣袍弄脏了!”桑泽抬腿往外走,嫌弃的躲在祁永昌后面。
“起来吧,你这脑袋还不至于搬家,现在你要给我送皇上圣旨到我府上去!”祁永昌把季康拉起来。
“真的不用惩罚奴才,真的就是送个圣旨?”
季康顿时裂开嘴笑了,用袖子擦了一把脸。就冲着祁永昌伸出手要圣旨。
“你给朕回去换身衣服洗把脸再过来,朕的圣旨是神圣的,你这么个样子,去给朕送圣旨,简直是打朕的脸,打皇家的脸!”桑泽指着门外喝道。
季康忙冲着他磕了一个头,爬起来往门外跑,跑出去几步又懵地转身,对着亦盼磕了一个头,这才快速跑开。
亦盼看了看祁永昌和桑泽,这两人老神在在的样子,一定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第二件事,你带着兵符,去给朕踏平梁国和晋国皇宫,对方投降后,分别带回梁王和晋王的最爱的儿子作为质子。”桑泽拍了拍祁永昌肩膀,递给他虎头青铜兵符。
祁永昌抱拳单膝跪地,大声回道:“末将定不负皇上所托。”
“朕只给你半年时间,朕要在我儿出生之前,将这江山一统,将来交到他手里的则是四国统一的大齐,三国对我们俯首称臣的大齐!”
祁永昌听得热血沸腾,他重重抱拳,接过兵符。
“末将甘愿做马前锋,给小皇子趟平所有障碍!”
亭德宫
皇太后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你说春莲怎么了?皇宫内怎么会有梁国和晋国的刺客?这不是皇后安排好的?”
翠香摇摇头:“刺客身份已经核实,确实是梁国和晋国的人,应该不止皇后事先安排好的。目前为止,皇上好像还没告诉皇后实情。不然以皇后的性子,早就捅到太上皇那了。”
“那春莲人呢?她被下了药。。。”皇太后握紧椅子扶手,顿觉自己失策失策。
“好在祁永昌镇国大将军救了五小姐,皇上刚刚下了旨,将五小姐赐给了祁大将军,以后五小姐就是将军府的将军夫人了。”翠香给皇太后松着肩膀。
皇太后慢慢放松下来:“如此,也算春莲那孩子命好。都怪我,当初她就死活不同意我这么做,好在没有被刺客当做皇后杀了,没有因为我命丧黄泉。”
她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想了想站起来说道:“翠香,你去给我那对翡翠玉蝶拿出来,我们去看看皇后!”
桑泽是她生的,他没有把事情真相告诉亦盼,多半是在等她的表态,她这番去看望亦盼,也是示好,知道自己错了。
希望自己的儿子看在她诚心对待亦盼的份儿上,不计前嫌才好。
“皇上,太后那边去了银太宫。”季康这回可是学乖了,知道桑泽想听什么动静,就观察什么动静,在第一时间就做了桑泽的耳目。
“嗯,母后又不傻,动作还是很快的。”桑泽放下奏折,摸了摸鼻子。
亦盼看着皇太后的动作,只觉得奇怪,看在是桑泽这一世的母亲份上,就接受了对方的示好,表面上一家人看上去也是和和睦睦。
这以后,太后打消了给桑泽塞女人的想法,安心等着孙儿出生。
司天监的国师,每日看着天上的星象,东方那颗新星,越来越大,越来月亮。
“小皇子出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快点来吧,亦然,新仇旧恨,我等的太久了,太久了。要不是天意所致,我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见到你的女儿和女婿,还能等到你的外孙。哈哈哈。。。天不亡我。。。”
亦盼的肚子越来越大,随即她的精神亦然越来越差,太医看过了,只说是怀孕所致,但是亦盼却明明能感觉体内的魔力在消失,到现在她的彼岸花钿图案,也没有恢复,不知这其中跟怀有身孕有什么关系。
还有两个月就是孩子出生的日子,这些日子她躲在屋里,做了许许多多孩子穿的衣服和鞋子。
“好了,你歇会吧,眼睛不累吗?”桑泽拿过她手里的针线,替她揉了揉手指。
“我不累,闲来也是无事。。。给我!”亦盼眼窝深深凹下去,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
皇宫里的东西,按理说都是顶好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却不能调理她的身体,于进补而言,半份作用也没起到,太医只说,虚不受补。
桑泽此刻才发觉不对劲,这不是单单怀孕这么简单,她的生命好像在他眼前流失。
“盼儿,你哪里不舒服么?这些天还是睡不好?”他转头看了看放在一旁叠的整整齐齐的小孩衣物,从刚出生的刀七八岁的,都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