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悄悄从手腕上退下去一个碧玉镯子,往翠香皙白的手腕上撸。
翠香哪里敢收,这话也轮不到她去传啊,她是皇后跟前的宫女,有什么道理给陈贵妃和皇上之间传话?
这说不好听是拎不清,说大了是背信弃主。她可没有这么傻,让人摆弄。
“使不得使不得,李麼麽4,这话哪里能轮到奴婢去传,奴婢是皇后跟前的宫女,当为皇后跑前跑后。贵妃跟前的差事,哪里轮得到奴婢呢?真是折煞奴婢了!”
翠香忙抽出手,膝盖一屈,扭头就走。
李麼麽在后面急追两步,眼见翠香走远,一拍大腿:“这小蹄子越发张狂了,仗着她主子是皇后,不把我们宫的放在眼里!”
“罢了,我们回吧!”
陈贵妃满眼失望,抬起手扶了扶并没有乱的发髻。
李麼麽也只能叹息一声,扶着陈贵妃一步步往回走。
皇后听了翠香的附耳细说,眉眼之间没有任何波动。
她和桑泽扶着皇帝往寝殿走去,皇帝脚步还是有些虚浮,但是好在心情好不错。
亦盼站在后面,没有跟过去,她也不敢乱动,第一次到这么个地方,身上没有法术,还是静观其变。
谁料皇帝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什么,停下来,转身对亦盼说道:“圣女不要见怪,朕的身体一直如此,心疾是顽疾了。之前老七求本王赐婚,还没来得及,一激动就。。。你且先回去老七的府上等着传旨吧!”
皇后听闻此,心中一惊,她不动声色打量亦盼,这才发现这个女子一直在殿内,在那个角落安安静静的,你若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她的存在,这种极力减少存在感的女子,收敛的恰到好处,也说明,她心中主意很正。
“陛下,你怎么肯定她就是国师口中的圣女?”
“母后,先扶父皇回去休息吧。这些事以后再说!”桑泽望着皇后,眼睛澄澈,现在他最关心的当然是他父皇的身体。
“好好,老七懂事了。不过今日圣女抢救朕有功,改日一起赏!哈哈哈。。。”
老皇帝虽然经此一折腾,身体疲惫,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现在的心情。
齐国称霸四国,在他有生之年,马上就可以实现了。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老七,眼中赞赏有许。
桑泽目视前方都能感到老父亲的灼灼目光。
皇后则时不时瞟过桑泽的侧颜,不知道她这儿子,对那姑娘是到了什么程度?
端王侧妃习夏月是她母族哥哥的女儿,当初她是料准了皇帝对她儿子的倚重,以后是要荣登大宝的,选妃这块是最先考虑母族的女子。
将来泽儿当了皇帝,她母族的女子就是一国之母,母族的荣耀才会永远延续下去,她对家族的贡献也算是功成身退。
可是桑泽始终对婚娶不感兴趣,后来再皇上的调停下各让一步,将习夏月纳为了侧妃。
她当时想的是她外甥女争口气,率先诞下一儿半女,即便不能母贫子贵,升正妃,将来孙儿继承皇位,不是嫡也是长。皇权还是在母家手中。
谁料想,习夏月一年来,肚子平平,毫无音讯。
她前前后后派了多少太医去诊脉,上好的药材送去调理身体,仍然是毫无动静。
前不久,习夏月实在不好意思了,才进宫和她坦白,原来成婚一年了,桑泽从未碰过她。后来出征在外,更是连培养感情的机会都没了。
习夏月是知道这个堂哥的,小时候也经常见面一起玩,只是他从来对自己都没有太多的话,她明白,堂哥不喜欢她。
可是这有什么关系?她喜欢他就好了。
长大了,她如愿嫁给了他,虽然是侧妃,但也十分知足,因为可以一直这么守着他,看到他,是很开心的事。
姑母也和她说过,堂哥这人于男女之事并不是很热衷,他满心的保家卫国,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是一个心怀家国的皇家之子。
所以他也必定对哪位女子不会上心,这样一来,她是侧妃还是正妃又有什么关系?左右大家都是得不到他心的女人。
习夏月想得开。
现在的皇后可没有劝习夏月时那么淡定了,齐国司天监国师预言的能够改变国运的圣女出现了,泽儿还在求娶她,这让她十分纠结。
一方面,她倒是很希望圣女可以帮助自己儿子登上那个位置,另一方面她又不希望圣女夺走他儿子所有的偏爱,冷落了习夏月,这样母族便没有了倚仗。
一方面是自己儿子的前途,一方面是母族的荣耀。。。
皇帝休息了,她拉着桑泽往外走。
“你跟母妃说说,为什么要求娶圣女?还有你们怎么知道她就是国师口中的圣女?你命定之人还没出现,你求娶圣女,这样恐怕不妥!”
“母妃可记得国师说过我命定之人是可以唤醒我手中的流云笛的女子?”桑泽掏出腰间流云笛,玉色光华流转,温柔清凉。
“她能唤醒流云笛?”
皇后吃惊,没想到,国师的预言竟然真的发生了?
“不仅如此,她还有流云伞!”桑泽转着流云笛,想起流云笛和流云伞缠绕不休的画面,他心间就溢满了甜蜜。
“流云伞???圣女所持之物?”
事到如今,皇后不得不相信了亦盼就是圣女的事实。
“原来圣女和你的命定之人竟然是一个人!”
她应该高兴的,可也高兴不起来,说难过,也没有,总之,就是很纠结矛盾。
“那你爱慕她么?”
“当然爱慕,不然,我求娶她做什么?她在战场上英勇无惧,救儿臣于生死之间,斩杀敌军将领头颅,殿堂上不急不躁,冷静抢救父皇,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儿臣啊,母后!”
皇后愣愣看着儿子眼中光芒,这?
儿子动了情。。。
她心中苦涩,就是她一生盘算,后宫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没有料到,在自己儿子这里,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