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菡却不知发生何事,她愣愣望着桑泽离开的背影,想要问问他,算平局可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感受?她也不是不能和翁韵寒和局,可是他一片树叶把自己手打开,单方面就宣布平局是否太不尊重她本人的想法了。
习菡抬起手,手背一片红肿,怀柔忙上前把她拉下来。
“这手怎么回事?”刚刚大家都昏昏欲睡,师尊出声,他们才猛然惊醒,谁也没看到习菡被桑泽一片树叶弹开手掌的情景。
“没事!”习菡同样郁闷,师父为了翁师姐,竟然用树叶打自己,还公然让自己放水让步。
“是翁师妹打的?”怀柔不信,翁韵寒有多少本事她不知道,但是小师妹有多神通她一清二楚啊。
“不是!”哼,想起来就生气,是你们那仙姿飘飘的师尊大人,暗器伤人。
“那走吧,回去上药!”
英喆拿来药递给怀柔,两人眼色睇来睇去。
英喆:又怎么了?
怀柔:不知道,回来一路就这样,撅个嘴,像是有人欠她钱似的。
英喆:比赛输了?
怀柔:可能吗?她一个分神,不吊打别人就不错了。
英喆:怎么受伤了?
怀柔:我要知道是谁伤的,我早就上去大嘴巴了我!
英喆:和谁打?
怀柔:翁韵寒!
英喆:那不是她!
怀柔一个白眼:用你说?
“你们两个,不能语言交流吗?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习菡看了看两人,吹了吹手背。
“呃——”英喆挠了挠头,“我得提前回蓬莱仙岛参加报名淘汰赛。”
“你也要走了?”习菡顿觉心情无比糟糕。
“啊?这事不提前都和你说了吗?”英喆疑惑,之前说的时候,她没这么大反应啊...
“那你走吧!”习菡低落道。
“你要舍不得他,可以跟着先去啊,反正我们过几日也是要去蓬莱仙岛的。”怀柔不以为意。
“真的吗?”习菡眼睛一亮,突然就有了兴致。
“你总得...和师尊打声招呼吧——”怀柔小心翼翼说道,这是怎么的了?她这个提议怎么感觉好像不太吉利?
“他同意不同意有什么关系?”习菡赌气说道。
怀柔好像抓住了什么信息,她眼珠子转了转,与英喆对视了一眼。
“你是他徒儿,咱们出门派需要他给我们雪灵珠,怎么没关系呢?”她假装不明白习菡在说什么,故意这么说道。
“我出门派,从来不需要!”习菡噘嘴反驳道。
“额——这个是真的!”英喆尴尬点头作证。
“啊这?...”怀柔皱眉,习菡小师妹若真是不禁许可就和英喆去了蓬莱仙岛,师尊会不会追究起来是谁给小师妹出的主意?
小师妹这番小女儿模样,难道是和师尊闹了别扭?
这前几天晚上还在一起看月亮的,怎么这半会功夫又赌气上了?怪不得刚才还没比完,师尊就走了,这么一看,师尊转身离开完全是拂袖而去啊,有没有?
“我觉得吧,还是要打声招呼的。别连累了英喆,你想,到时候师尊生气了,追究起来,是谁带走你的?那英喆脱不了干系啊!”怀柔垂死挣扎下,万一小师妹就听了呢,不就跟她出主意没关系了吗?
“知道了,师姐,你回去吧。我一会和师父说。”习菡点点头,乖巧听话,怀柔看着舒了口气。
怀柔心情大好,十分有成就感的迈着步子走出西照阁,她前脚刚走,后面习菡就蹦了起来。
“快快快,赶紧收拾去,行李打包好,我们这就出发!”她支着受伤的手,左右划拉衣物。
“放着吧,我来——”英喆将她拽到身后,拿起她翻出来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放在包裹布里,四周拽起角,系在一起。
“英喆,还是你细心,为师觉得后半生都需要你的照顾,怎么办?”习菡摸摸鼻子,表面十分赧然。
“那恐怕不行,你还得嫁人——”英喆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他倒是想过照顾她一生一世,可是......
仙尊的定亲昭告了天下,若你不是瑶姬上仙再造之人,一切都还有可能,现如今......
一声叹息,苦到心底......
“嫁人?”习菡想起什么,在后面愤愤叫道:“我才不嫁给他,喜欢他的是瑶姬不是我!哼!”
英喆顿足,心中莫名一丝清甜划过,继而更加苦涩。可是你就是瑶姬,等你苏醒,心里那个人还会是他,那时候,你就巴不得嫁了!
无间羽
桑泽正在给栀子花剪枝,每遇到那斜生出来的枝丫,也不管是不是枝头带花,咔嚓就给剪了,饶是如此,也难解心头郁结之气。
这个时候,昆仑雪域结界被人打开,他放下剪刀,将袖子放下,望了一眼远处。
历万不知在哪里讨了酒喝,晃晃悠悠的醉倒在一颗栀子树下。
见桑泽走过来,他眯着眼口齿不清:“丫头和英喆先回蓬莱仙岛了,老子去的时候,他们把灵巧儿都带走了,整个西照阁顿时安静了。你说奇不奇怪,灵巧儿平日里叽叽喳喳不停,老子真想给她嘴封上,如今走了,老子听不到鸟叫还不习惯了。”
桑泽顿足,侧头看了他一眼:“怀茶的桂花酿,你怎么偷得的?”
“不是酒的事,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丫头走怎么不带上我啊?灵巧儿都能带,也不差我一个,话说,她也不是不回来了,干嘛要把灵巧儿带走啊?”历万爬起来,自己觉得走这两步是威风凛凛。
桑泽皱着眉嫌弃的看着他滚到自己脚边,不做停留,抬起脚,一脚给他搂了老远。
历万飞出无间羽的时候,脑子有一刻清醒:“你他吗的桑泽,你想摔死老子——啊!”
惨叫传来的时候,桑泽正背手往雪域外飞去。
“你当真不给仙尊留个口信什么的?”英喆见习菡闷闷不乐的样子,着实让人疑惑。
“我不是带了灵巧儿了吗,等到了就让灵巧儿回来传信。”习菡嘴巴撇了撇,深吸口气,抬头望着远处云雾缭绕。
这样的不告而别,做起来全然就是为了气某人,只有气到他了,自己才会消气一样,这就是所谓的互相伤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