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我出不来,也好有个人去搬救兵啊......”习菡就知道不是这么好劝动他。
“救兵还没到你就凉了,怎么办?”
“两个人进去一起死,照样活不了!”
“能一起死,我心甘情愿!”英喆说完不等习菡再说,一掌击向大门。
“轰”一声,大门纹丝不动。
“诶诶诶,你要进去就进去嘛,这么冲动干嘛,进去听我指挥你能做到吗?”习菡忙把他扯回来。
“快点,来人了!”英喆听到门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他悄然一步挡在习菡面前,手伸向佩剑,随时准备拔剑。
“嘘,你别说话,站我后面。”习菡绕到他前面刚站好,大门就开了。
英喆僵在原地,与里面出来的人大眼瞪小眼,那人也是黑衣黑裤紧身打扮,脸上半边赤焰兽面具。
英喆见他看了自己一眼,又四处张望了一番,嘴里喃喃:“风这么大吗?这锻造的玄铁门都能吹响,旌畴山的气候真他妈恶劣,哪像总舵,一年四季如春。”
习菡趁他自言自语时,拉着英喆快速闪身进了大门。
英喆回头看那人似毫无察觉转身把门栓划上离开了。
他看不见我们?
英喆疑惑望着习菡。
习菡眼睛微眯,提示他不要出声跟在身后。
英喆自问是十分了解习菡的,这两年来同吃同住,很少看到她修炼功法,突然今天她就突破了元婴,达到了出窍,连幻术都已经登峰造极。
他知道蓬莱仙岛的左岛主也不过是只能将自己隐形,而眼前的习菡,她可以让自己也跟着隐形。
他怎么能不再次惊喜佩服?
习菡带他缓步进入一个洞口,洞内过道足有两人并行走那么宽,洞壁上火把明亮,这样明目张胆的前行,他还是有点害怕。
大约走了半柱香,前面传来说话声,习菡忙停下,指了指上面,英喆会意,二人跃上过道上方,两只脚分踏两边洞壁。
果然声音渐近,两个一样黑色衣裤,脸带面具的人并排走过来:“这昆仑雪域的弟子果真是条汉子,活活放了一个月的血才灵力尽失。”
其中一人摇头叹息:“可惜是修仙门派的弟子,却不得同门相救,还提什么互相帮扶,除魔卫道,护天下苍生?”
"不怪同门不知,三舵主每月定期发信给各大门派报平安,他们那些掌门恐怕还以为自己门下优秀的徒儿还在外历练,给师门增光呢......"
"哈哈哈哈,你可瞧见那有个昆仑雪域的小丫头,细皮嫩肉的,听说是惊世雀掌门小女,三舵主可就等神兽三昧真火大成,到时候......啊,哈哈哈哈哈哈!"二人猥琐笑开,从头顶英喆习菡胯下走过,毫无察觉。
习菡双眼骤然就冷下来,浑身气息猛然爆发。
英喆忙冲着习菡摇头,眼里写着不可冲动。
习菡深吸口气,跳下洞壁。
前面二人感到身后一股凉风,忙回头张望,看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最近风是大了,刚刚还听二狗子说,玄铁门都被吹得咣当响。”
二人转过头,继续往前走去。
习菡和英喆转身,向相反方向快速掠去,她心里焦灼,燕岫师兄灵力尽失,这对整个昆仑雪域都是非常大的打击。
踏进神识所探到的牢狱,满屋子血腥,看到台上浑身浴血的人,习菡寸步难行,她想扑过去,可无论怎么用力,她的腿就像是千斤重。
英喆绕过她,走上前,伸手探燕岫鼻息,半刻才有细微的气流出来。他从怀里掏出一颗生肌丸,这是当年桑泽给习菡的那瓶,一共三颗,齐烨霖吃了一颗,给英喆一颗,习菡自己留了一颗。
英喆喂燕岫吃下,他已经不知道吞咽,药丸在干渴的嘴中不得已融化,英喆掏出水壶,给他灌了一口水。
他做完这些,也不知道该如何,转头看向习菡,她脸上有水光闪闪。
英喆走过去,双手环上她的肩膀,将她头靠在自己怀里,轻轻拍了拍她后背,低声道:“还不是哭的时候......”
“英喆,我怕......我真的怕,大师兄......大师兄...他那么好,他是我们昆仑雪域第一大弟子,是师父亲传第一个徒儿,他待我那么好...英喆,我...”习菡越说眼泪越凶,源源不断滚落下来的泪珠,浸染英喆胸口一片濡湿。
“不会有事的,我们来了,他不会有事的。”他摸着习菡的头,缓声安慰道。
“小师妹?是你吗?”燕桐头发披散下来,挡住她大半视线,她感觉不到锁仙台上半分气息,心如死灰。
这时习菡的声音传来,她强自打起精神。
“燕桐师姐,是我!”习菡抬起头,英喆给她擦了擦眼泪,手指划过她脸颊,微微颤抖,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怕碰坏了一件稀世珍宝。
“师父呢?师父来了吗?快叫他救师兄,救师兄啊......”听到习菡回答,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到忘记自己的处境,一心只要救锁仙台上的那人。
习菡走过去,将她头发撩起,她脸上疤痕无数,像是蜈蚣蜿蜒爬过,猛然就闯进习菡的眼睛。
习菡手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师姐...师父闭关了,时间紧迫,等不到他出关了,我...和英喆两人独自来的...”
习菡忍不住哽咽,她的燕桐师姐虽然不是貌美惊艳的女子,可也是圆圆的脸蛋,皮肤光滑白净,十分耐看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啊?
“只有你们两个?只有你们两个?”她不相信,往二人身后去看,果然空空的过道再无其他人。
“呵呵,就凭你们两个?你不知道那赤焰兽有多凶猛,何况那个三舵主手里还有逆天法器玄火鉴,配合赤焰兽,我们11个人都不是对手。你未免太自负了?还是你,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师姐师兄的命当回事?”燕桐惨然笑道,最残忍的莫过于有了希望,又眼睁睁看着希望幻灭。
“燕桐,你伤糊涂了!”英喆眉头皱起,出言打断燕桐,他知道习菡听了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