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绝尘？这真的是绝尘？”他倏然抬头看向习菡，眼睛里亮亮闪闪，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你是公主？你是我家丫头？”狐妖快步上前，扶住习菡肩膀，弯腰不停的催问。
习菡被晃的快要散架，强撑一口气推开他。
“你离我远点……”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灵兽历万啊，万万，我是万万啊......”
狐妖指着自己，手指颤抖。
习菡好笑，咧着嘴又倒吸口凉气。
“疼吗，哪里疼？”历万忙小心翼翼扶住她，上下查看她的伤势。
“我没记错的话，这不是你刚才伤的吗？”习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神情倨傲不屑。
历万一愣，对，就是这个眼神，就是这个调调，是我家丫头没有错。
“你没有死？怎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你为何拜入昆仑雪域？你不识得我了？”
狐妖吐出妖丹，在她身上游走一圈，妖丹所过之处，习菡伤口逐渐愈合，习菡看着这效果，心道，和昆仑雪域的生肌丸一样功效，可比生肌丸好用多了。历万张口再一吸，就准备将妖丹收回。
习菡突然伸手握住妖丹，微微用力。
历万脸色骤变，眼里流露出惊恐的神情。
他瞪着习菡，脸上都是不可置信。
“你要杀我？”
“我信你个鬼，你说你是羿盼灵兽，据我所知，主人若死，灵兽也不能独自存活，你们之间是有血契的，羿盼死了十年，你为什么还活着？”习菡倒退数步，接着说道“你最好现在就将我师兄师姐放出来，我还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你疯了吗丫头？你是羿盼你就是羿盼啊，你并没有死，以前我一直以为你死了我没死是因为我趁冷偿不注意，打翻黑墨钵偷出你的一扇金翅羽，金翅羽残存着你的灵识和精魄，现在我知道了，不是这样的，我没死，是因为你根本还活着。”历万眼睛湿润，有些东西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用手掩面，使劲眨了眨眼，快速将滚动出来的液体擦去。
复又看向习菡，神色不再是起初的欣喜，甚至带有一丝凄楚。
“好不容易等到你，你却不记得老子了，还要杀我？为了那些修仙的人类？哈哈哈，丫头，你在魔界那十五年是白活了？要杀便杀，只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历万闭上眼转头不再看习菡，只是有更多滚热的东西从眼里流出，快速滚过他妖艳的脸颊。
“你？......真的认为我是亦盼？”事到如今，习菡想到了许多事情，有很重要的环节她衔接不上，但是按照历万的说法，却都能解释的通。
“你刚才还说我是瑶姬......”她声音越来越小，她究竟是谁？
“你是不是瑶姬我现在不敢说了，但是绝尘是绝对不会认第二个主人。”
绝尘不会认第二个主人？我真的是魔界公主亦盼？
那师父，就是碎我魂魄的人，瑶姬就是杀我的人？
习菡踉踉跄跄，她不敢相信，她想不起来上一世怎么死的，如果她是亦盼，那她的三魂七魄在哪里？
看着手中闪着赤红色光芒的妖丹，那里炙热的温度让她恍惚。
就在此刻，天地突然动摇，习菡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向前栽去。历万闪身拉住她身体，脸色很难看。
“你们还有后援？合体级别的修仙者？破了我莒禹洞的结界，真是看得起我一个三百年道行的狐狸。”他转身看向远处，整了整衣衫，瞬间又恢复到初见他那刻的傲慢慵懒。
习菡望着他背影，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若她真的是亦盼，曾经应该非常喜欢宠爱他的吧。
“菡儿——”桑泽打开结界，直奔习菡而来。
他一袭白衣广袖，琉璃发冠，翩然而至，看得习菡一阵愣神。
“伤的重不重？快让师父看看！”他扒拉着习菡转了一圈，才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内伤也在慢慢恢复。
桑泽松了一口气，又惊讶她自愈迅速。当看到她手里的闪着赤色光芒的妖丹时，他眼中一缕诧异一闪而过。
“你取得了妖丹？”他这才转头看到历万站在习菡身旁，眼里都是恨他入骨的神情。
“你是莒禹洞的那只狐狸？”他神色恢复淡然，倨傲的样子颇为看不起妖类。
“呵，我当是谁来我莒禹洞串门探望老子，原来是你这个刽子手。你来得正好，今天我就要替我家丫头讨回公道！”历万气势不再收敛，伸手一掌击来，虽然他功法未成，可是仇人见面，一刻也等不得。
“你失了妖丹，不是我对手。”桑泽双手背后，轻轻闪躲开。
“道貌岸然！我家丫头当时失了魔骨翅羽，你们不也是举剑就刺，还在她死后破魂碎魄，那时候没想过是不是对手？”历万一掌不中，继续发力攻击桑泽。
桑泽听得糊涂：“你说的是魔界公主亦盼？”怪不得瑶姬能一剑得手，怪不得羿盼死之前对他哀求，原来她早就被剔魔骨，除羽翅，原来他们竟也做了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
羿盼死之前，深深望向他的那一眼，充满了鄙夷。
所以他才鬼使神差吹起幻笛，做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世人都称赞他神通广大，可以将羿盼碎魂扬魄，只有他自己明白，他的幻笛内，有天下不容的秘密。
“自己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记不住是哪一件了？”历万这边攻击不停，反而愈加激烈，可桑泽始终轻飘飘就躲开，他咬牙，妖丹握在丫头手里，妖力有限，无法真正伤到桑泽，快要气死。
“你和亦盼什么关系？”桑泽不再躲闪，伸出一只手，念了个诀，历万四周突然就荆棘疯长，很快便将他牢牢困在中间。
“他是亦盼的灵兽。师父，我是谁？”在旁边许久不说话的习菡看着桑泽，突然问道。
桑泽也望着习菡，她手中的绝尘就那样突兀的闯进他的眼里。绝尘散发着阵阵黑气，盘绕在她身侧，形成一道保护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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