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娥眼神闪躲,最终低下头去,轻声地说出了她是最不想听的话:“我没瞧见过太子,但大家都说他忽然变得痴傻,连话都不会说了,现在躺在寑殿里休养。”
阿厌不自觉的落下泪来:“那天帝天后呢?”
“陛下醒了,可是东海少君带着黄坚将军和常葳将军,还有很多天兵过来,把陛下和天后娘娘都围了起来,不让他们出房门一步。”
阿厌艰难地下了床,吩咐道:“小棠,给我更衣,我要出去看看他们。”
小棠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心地侍候她洗簌更衣。如今她失了灵力,身体极其沉重,走几步都要喘上一喘,真正变成了一个弱不经风的小女子。
小棠扶着她走至门口,开了门后才见有两个陌生的持刀侍卫就立在大门两侧,他们将手中刀一扬,不客气地喝道:“公主,我等奉黄坚将军之命在此守护公主,还请公主好生养病,不要擅自外出。”
阿厌自嘲地一笑:“是我太自大了,天帝天后都被软禁,何况是我?”
她看一眼身边的小棠:“我饿了,你去帮我拿些吃食来。”小棠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用完早膳,身上倒是有了些力气,在房里踱了几步,一个黑袍青年推门进来,笑着问道:“公主这几日休息得可好?”
阿厌看着他缺了一块小小半爪纹绣的黑袍下摆,知道他如今已经毫无顾忌,想来天宫已经尽在他的掌握了。不由横眉冷笑:“多谢东海少君关心,但不知少君还要将我关到什么时候?”
“公主说哪里话?我只是见公主身子娇弱,吹不得外面的风,故而才让你在房中歇息。”淏玄走近她身边:“只要公主能应下我一件事,我自会让公主事事如意。”
“什么事?”
“嫁给我!”淏玄将脸凑了过来,笑得甚是得意。
阿厌退后一步:“如果我没记错,少君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成过亲了,就连你的孩子,年纪比我都要大上一些。”
“那时年少无知,匆匆成婚,不知道后来竟会遇到公主这样的妙人。公主若能嫁我,便是我的正室嫡妻,我可以发下重誓,从今以后再不会沾染其他女子。”
阿厌低下头,似乎正在权衡利弊,片刻后她皱眉说道:“承蒙少君厚爱,但我既与阿煜有婚约在先。我还是得先同他见个面,若他没有意见,我才可以另嫁他人。”
“如此甚好,就请公主随我一起去见我大哥!”淏玄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延庆宫的太子寝殿极为宽敞,只是如今看上去再没有华丽祥和之感,桌椅东倒西歪,一把圆凳已经碎裂,地上还有几道血痕,好像此前有人在此动过私刑。一张雕龙大床看上去倒还完好,床上正躺着一个人,准确地说,是绑着一个人。阿厌快步过去,这人的身体被捆仙索缚得紧紧的,锦袍上全是道道鞭痕,还有血丝在往外渗出,他睁着双眼,可眼中却毫无光芒,直愣愣地看着床顶,似乎已没有知觉。
阿厌心如刀割,跑过去大喊:“阿煜,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可是洛煜竟毫无反应。
她只得去摇晃他的肩膀,可是又怕扯到他的伤口,手中不敢用太大的力:“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的未婚妻元曦,是你说的一生一世都要在一起的阿厌啊!”
洛煜终于扭过头来,空洞地眼神看了她许久,才张开干裂的双唇叫出一声:“阿厌?”
“是,是我。我来看你了。”阿厌摸着他的脸,泪如雨下。
“咦!他之前都不会说话,公主一来,他倒是能说了。看来你对我大哥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啊!”淏玄也慢慢走到床前,口里啧啧有声,一副相当感慨的样子。
阿厌愤怒地回头:“他都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对他用刑?”
“我大哥筋骨强着呢,挨这几鞭算什么?”淏玄仍然毫不在意的谈笑风生,似乎对大哥动刑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阿厌气冲脑门,红着眼怒道:“你马上给他松绑治伤!”
“那你先告诉他,你要跟他解除婚约,然后嫁给我。我才会好好斟酌你的建议。”
“淏玄,不管你心里有多恨他,但他始终是你亲哥哥。他对你怎样,你真的不知道吗?当年他可是二话不说,就把即将成亲的妻子让给了你。”
淏玄哈哈大笑:“是啊,他对我这么好,我也很是感动。可是光让一次怎么够?若是他愿意再让一次,那才是我的好大哥。”
他忽然抬起一脚,猛地将洛煜往里一踹,洛煜的身体撞到里侧床栏,身上的几处伤口立刻同时崩裂,衣袍立即又遭血染。
阿厌心疼地扑了上去,取出丝帕在洛煜伤口处按压,回头愤恨地大喊:“你是不是疯了?”
“不错,我是疯了,今天我就要疯给他看!”淏玄狞笑着一把拽过她的胳膊,把她推倒在洛煜身侧。
阿厌伸手护着洛煜,惊慌地问:“你要干嘛?”
淏玄昂着脖子将自己的腰带一扯,跃上大床跨于阿厌身上,阴森地低头对她笑道:“你说我想干嘛?当然是想让我的好大哥亲眼看看,我是如何将他的未婚妻子再次抢走?这次当然得更尽兴些,也让他亲眼看看我们是如何成为夫妻的?”
“你这个疯子!”阿厌伸手就去抓他,可还没抓到他的脸,就已经被他牢牢捏住了手腕。此时身侧的洛煜也在使劲挣扎,赤红着两眼,发出痛苦的声声低吼。
淏玄越发的兴奋,侧头欣赏了一下大哥的绝望神情,笑得极为畅快:”大哥,就是这样,你可千万别闭上眼睛。“目光收回,看到着身下的娇弱女子正害怕地发着颤,不禁更加得意,一边解着自己的衣袍,一边附身下去。
阿厌拼命地挣扎,不让他靠近,可是双方的力量实在太过悬殊。只听“咝”的一声,她的一片前襟被撕下,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锁骨。淏玄眼神迷离,情欲渐浓,阿厌忙不迭地大叫:“我答应,我答应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