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极大的好奇,也趁飒露乌心情好,李相很想深入了解一下这种所谓“仙灵”的见所未见的东西,便嘟哝着说:“晏霖,下次换个场所,能让我再见识见识飒露乌的本事吗?”
没等晏霖说话,飒露乌抢先豪爽地说:“当然可以!”
晏霖正想发话,杨回和丁婕到了。
晏霖把详细情况说明后,杨回的眉头打上了结,贺叔如此公然行动,难道是开始怀疑李相了?可是不应该啊,李相以往的举动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妥之处,除非他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暴露了一些敏感的东西,而他自己还完全不自知。
丁婕说道:“头儿,我们先去检查一下吧,看他有没有动什么手脚。”
杨回点点头:“晏霖,你陪李相在这里再稍等一下,我们先去看看。”
晏霖和李相只得继续坐在小街的马路牙子上。
晏霖想起飒露乌刚才的喧宾夺主,心内仍有不爽,就隐晦地说:“飒露乌有本事,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她虽然是仙灵,可是却不知道冥灵和仙灵到底是怎么回事,相信我,我早就问过她了。”
飒露乌对此说不出反驳的话,李相却微微张着嘴,心想如果晏霖所言不虚,那这个东西应该不是很聪明吧。幸亏他和飒露乌之间没有心灵感应,不然飒露乌又该着急跳脚了。
过了一会儿,李相停止了幻想,把话题拉回正规:“可是,蓝夜酒吧不可能没有任何异常啊……也许,只有等他们作案的时候才看得出来?”
晏霖托着下巴,觉得李相说的也有道理,只是不知道他们下次什么时候再作案,她心想只要自己在地京,不妨让飒露乌长期监视那里,可转念一想又觉得遗憾,只有一个飒露乌,可需要监视的地方却有很多。
李相看她皱着眉头不说话,以为她仍然在为自己担心,不免很感动,便又赶紧说道:“晏霖,待会儿杨队长他们回来,我们就统一口径,将计就计,看看贺叔想玩什么花招。”
晏霖对这个提议是心动的,如果这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没话说,必须将计就计,可是拿李相做诱饵,晏霖心里没底,但如果不这么做,案件调查什么时候才能有所突破呢?
经过内心的快速权衡,晏霖看着李相,终于点了点头。
没过多久杨回和丁婕回来了,从他们的表情看,贺叔还真不是来普通串门的。
让晏霖和李相上车后,杨回转头说道:“大相,发现了窃听器。”
李相忍不住吹了个口哨来掩饰复杂的心情,一方面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可另一方面毕竟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难免紧张。
杨回继续说道:“我们暂时没有拆除。”
这句话让李相心里一动,看来杨回可能也有类似的想法,便问他:“杨队,你有什么建议?”
杨回没有犹豫,坚定地看着李相说出了四个字:“将计就计。”
李相和晏霖对视一眼,刚才自己的牛皮已经吹出去了,此情此景已经没有退路,他深吸一口气,果断地说:“我们刚才也是这个想法。”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丁婕回过头来,对着李相说了句:“大相,好样的!”
杨回的内心是复杂地,他继续说道:“大相,我们都是你的坚强后盾!不过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我,无论什么情况,不要自作主张,一定要随时告诉我,行吗?”
李相是李侘留给自己的嘱托,是自己的责任,当杨回看到李相点头后,在心里叹息了一声,他一直想给李相找一些合适的锻炼机会,让他慢慢成长,可是没想到机会一来竟是如此沉重,将计就计也许不失为此时最好的选择,可杨回的心头却像压上了一块巨石。
于是李相家里现在被两方同时监听着,一面是贺叔,一面是警方。杨回终究不放心李相,在他的坚持下,李相也就同意了。
晏霖主动提出以卢荻的身份陪李相回家,杨回再三嘱咐他们别说漏了嘴,而且能少说尽量少说。
他们约定了几个禁忌话题:第一,任何和警方有关的;第二,任何和晏霖有关的;第三,任何和案件调查有关的;第四,任何对蓝夜酒吧不利的;第五,任何涉及方师吸血鬼鬼人以及其它神神鬼鬼的。
他们还约定,晏霖的替代身份是“卢荻”,这个没有问题,如果接下来杨回和丁婕上门,将分别被称为“雷大哥”和“诺诺姐”,身份都是李相的朋友。
走进家门后,虽然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温暖的家,李相也难免有种不自然的感觉,可是眼下不容闪失,于是他和往常一样,垮坐在堂屋的椅子上,说了句“累死我了。”
晏霖配合他说了句“懒鬼”。
“随你怎么说……不过家里是乱了点,你难得来,还得我打起精神稍微收拾一下。”
“我是开玩笑的,知道你累,我帮你一起吧。”
晏霖倒是真心想帮李相收拾一下屋子,便利索地开始干活。
虽然并不很喜欢做家务,不过晏霖的效率很高,三下五除二地把房子整理地七七八八,引得李相赞不绝口。
“我的家务水平很普通啦,不过不谦虚地说,在现在的年轻人里,我这点水平还是可以的……洗涤剂在哪里?赶紧先把衣服洗了。”
过了一会儿,李相问道:“卢姐姐,你做饭水平怎么样?”
晏霖笑了,带着一点嘲讽意味地说:“看跟谁比吧。”
“我甘拜下风!”
“这么快就缴械了……行,今天我做饭,批准你歇着去吧。”
李相开心地说:“谢主隆恩,臣妾告退!”说着他向炼丹房的方向比划了一下,晏霖点了点头。
李相在炼丹房里默默地工作,他是个多话的人,被逼无奈只好在心里下定决心要管好自己的嘴。不知怎的忽然勾想起了和李侘的约法三章,李侘如果还活着,他一定会想着法儿保护自己,可曾经信誓旦旦如今人去楼空,心里又一阵撕裂般的难过。
晏霖也没闲着,她考虑了一下菜谱,便出门去买菜,今天她准备露一手。去超市的途中,她想起自己曾对李侘说过,有机会时要比试一下谁的厨艺更好,现如今对手都没了,她只能在心里默念:“李侘,做饭给李相吃,你一定是高兴的,我会努力做得好吃一点”。
等两人在餐桌边坐下时,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灶台上的活计可难坏了晏霖,她选的几个菜都是菜谱上看起来很容易的,但她还是真切体会到想要做出几个好菜真的不容易。
晏霖一一介绍,这是啤酒鸭,这是可乐鸡翅,这是炒三丝,那是虾米冬瓜汤。
李相看着眼前的三菜一汤,砸吧着嘴想说点什么,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凭心而论这些菜的色相可真是很差,干脆横下一条心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开动啦!”
客观地说,两个肉菜虽然有点焦,不过味道还过得去,李相赶紧竖起大拇指,一边说:“比我做得好,真的!”
晏霖这才露出笑容,也开始吃起来。她知道自己的水平,不过有李相那个态度,自己也就很满意了。
晏霖想起李相以前提起过有个女孩好像在倒追他,就随口问了问。
李相笑了:“忘了告诉你,鹏哥说他上一次去医院看我妈时,还真见到了她,于是鹏哥就故意说‘见到我和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在一起,可是好像不是你’,搞得那女孩无地自容,很快就走了。”
晏霖也笑了:“那你妈妈怎么说?”
“今天被我妈拷问了半天要我交代呗,我只能说鹏哥见到的肯定是你咯。”
晏霖笑得更欢了,不过她既不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只说了句:“我也应该去看望一下你妈妈了。”
李相没表态,过了一会儿他犹豫着问道:“你今天要不要就住在这里?房间你自己挑。”
晏霖沉吟片刻,出于对李相安危的担心,就同意了。
家里多个人,李相天然地感到开心:“太好了!……我得多吃点!”
看他吃得很香的样子,晏霖在心里觉得好笑,这大概是他表示感谢的一种方式吧,虽然饭菜一般,他也全不介意。
晏霖决定先回自己住的酒店一趟,取一下行李,顺便把房间退了。她想好了,回洛基之前剩下的时间,干脆住李相这里陪陪他吧,也算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没想到这一去又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