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的呼哧声一直没有中断,灯罩在帐篷口喊了一句:“老鬼,差不多得了,我有一件事极其重要的事跟你商量。”
等了一会儿,听到老鬼气喘吁吁地回答他:“别急,老子还没完事儿呢。”
灯罩无奈,只得继续等待。又过了十几分钟,这种状况依然在持续,灯罩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是埋怨老鬼还没完没了了,二是担心受伤的李侘要被整死了。
这次他直接闯进了帐篷,眼前的一幕有点怪异。李侘手脚依然被捆绑着,面朝下被老鬼压在身上,他的裤子被褪在膝盖部位,上衣被往上撸起,那露出的身体显得无比洁白,衬托得老鬼的身体丑陋到无以复加。
老鬼一边粗鲁地抓摸一边挥汗如雨,而他李侘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一般。
灯罩大喝一声:“老鬼!”
老鬼转过头看向灯罩,那双眼睛红红的。看到灯罩后,老鬼竟然亢奋地说:“你来得真好,灯罩,去把他的裤子全脱下来。”
灯罩一时傻了,老鬼看他不动又大声呵道:“傻愣着干嘛,快来啊!”
在这个奇异的小空间里,灯罩忘了自己过来的目的,他遵从了老鬼的指示,来到李侘的身边,解开了捆绑他双腿的绳子,然后慢慢地把他的裤子往下脱。
灯罩觉得自己呼吸困难。他在黑暗的夜色里摸过李侘的手,那是一双细腻修长的手,他还把手伸进衣服里摸过他的肌肤,那是一种极致的丝滑触感,而此时当他的身体慢慢展露在他眼前时,灯罩产生了一种近乎膜拜的冲动。
像是完美无瑕的羊脂玉,这是古人的形容,灯罩想不出其它更贴切的语言。他一边终于把裤子完全褪下,一边用颤抖的手从下往上十分轻柔地抚摸着。如果不知道这双腿属于谁,谁又能肯定这样的腿必须长在女人身上呢?
当灯罩的手游移到大腿时,看到一个丑陋的身躯正在亵渎这完美的人体圣殿,一股汹涌的愤怒难以遏制地充满了他的全身,他怒喝道:“老鬼,你给我下来!”
可是老鬼却置若罔闻,他头也不回无耻地说:“别急啊,老弟,等我玩够了再换你啊。”
他的淫笑声、喘息声、叫喊声,混合着臭汗味,终于让灯罩忍无可忍,他在心里暗骂他“一个令人作呕的肮脏的老东西”,抬手便朝着老鬼的脖子上狠狠地来了一下,毫无防备的老鬼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灯罩发现李侘手上绑着的绳子也已经被解开了,才忽然明白老鬼刚才是想让自己帮忙一起把他剥光,只是还没最后完成,李侘身上的衣服还在。
灯罩的目光贪婪地扫过李侘的身体,他犹豫地伸出手想再去抚摸,但伸出的手却终于停在了半空中,仿佛信徒在进入圣殿前的彷徨,虽然那圣殿已经受伤。
他收回手甩了甩头,来到李侘的头边跪下,温柔地把他翻过来抱在怀里。他感受到李侘的身体在发抖,看到他满头冷汗脸色惨白,眼睛紧闭牙关紧咬,嘴角边有一片污染开的鲜血。灯罩不假思索地拿出一块手帕,用旁边放着的半瓶水濡湿,为他擦去了血迹。
灯罩拉起李侘的上衣看了看他的胸腹部,那里有一大块触目惊心的乌青,一定是橡皮弹打中的地方。那一枪的射击距离不远,有可能力道太大伤了内脏,他体内可能在出血,需要尽快送医院救治,不然等发炎感染后就死定了。灯罩知道李侘一直在忍受着剧痛,却一声都不吭,心里便很佩服他的骨气。
灯罩把李侘的上衣轻轻拉平,把他的上身盖住,这么做的时候他再次细细地欣赏那超乎完美的白璧般的身体,痴迷的眼睛挪不动,他真的好像还只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灯罩不禁心想他到底多大了,他想不起来了,或许李侘在自我介绍时也并没有说,不知怎的“鬼”这个词突然蹦了出来,这个人难道是个鬼?或者他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也未可知。
不过灯罩并不在意,鬼也罢疯子也罢,他都是最可爱的,这样的极品就应该属于吸血鬼一族才对。灯罩的思绪开始飘飞开去,他想着要把李侘带回去秘密豢养起来,而且要想办法把他转变为吸血鬼。
等他突然意识到这是禁忌之事时,才赶紧把思绪拉回来,同时诧异于自己这样亲密地抱着一个同性而不以为耻。灯罩叹息了一声,终于收回了目光。
他让李侘躺在自己的臂弯里,看到他嘴角流出了一缕新鲜的鲜血,他心里再次升起一股冲动,但很快被他遏制住了,即使要吸血,也不是在这个破地方。
灯罩一边继续为他擦拭血迹一边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庞,用自己能使出的最温柔的语调连声轻唤他的名字,过了一会儿李侘终于慢慢张开了眼睛,无言地看着灯罩,那眼中没有光彩。
灯罩心里满是怜惜,他无法相信自己这种杀人如麻的人竟然会产生这种情绪,不仅是怜惜,甚至是怜爱,他柔声说:“你受伤了,别担心,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李侘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惨笑,缓缓说道:“不用了,我说过,她死了,我不会独活。”
灯罩不知道自己是该羡慕还是嫉妒还是恨,但他还是很快告诉他:“那个姑娘没死。”
李侘眨了眨眼睛,目光紧紧地盯着灯罩,似乎是在确认他是不是在骗自己。
“你等会儿啊,”灯罩把李侘轻轻地放在地上:“我去带她过来给你看。”
看着灯罩的背影,李侘眼中露出了一种极其怪异的光,他忍痛用力支起自己的身体,观察了一下帐篷里的情况,然后努力把自己的裤子拉过来,但并没有穿上,因为来不及,灯罩已经抱着晏霖回来了。
灯罩一脚踢开之前自己架设起来的摄像机,把晏霖放在地上,然后又抱起李侘拉过他的手探了探晏霖脖子上的脉搏,俯视着他说:“怎么样,我没有骗你。”
李侘看着躺在地上的晏霖,确认她只是昏迷后,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必须去医院,不然伤势会很快恶化。”
“那她怎么办?”
灯罩叹了口气:“抱歉,我不能带她,如果我同时带走你们两个,老鬼会追杀我到天涯海角。”
“那你两个都不用带,你自己快走吧。”
灯罩被李侘气得说不出话来,半天才吼道:“你怎么这么傻!这个姑娘已经病入膏肓快死了,你是没看到她之前犯病的样子,谁都救不了她,还是救自己吧!”
李侘这才知道自己之前在半昏半醒之间听到的病痛呻吟是真的,没有万清丹,晏霖终究还是旧疾复发了。灯罩心里的算计李侘大致猜得出来,对这种人多说无益,李侘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用沉默以示拒绝。
灯罩再次气得无语,忽然他一把用力捏住李侘下巴两侧的颌骨,李侘在突然的疼痛刺激下张开了嘴,灯罩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李侘本能地抬手略作抵抗后就放弃了,他没有气力挣脱,便任凭灯罩折腾,他知道要尽量保存好自己还剩下的宝贵体力,他已有应对之策做最后一搏。
在与内心欲望作了激烈抗争后,灯罩终于放开了李侘,他忽然很理解老鬼之前的疯狂行为,但他还是成功地劝服自己要想长久享有这份美妙,此时必须尽快离开。
灯罩不再理会李侘的拒绝,他起身找到李侘的裤子就要强行给他穿上。但他太沉迷于带着李侘远走高飞金屋藏娇的幻想,以致于竟忽略了近在咫尺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