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项链上的钻石是假的,孙岱钰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上也十分惊讶。
李侘抿了抿嘴,轻轻地说:“我不是专家,只是觉得有这个可能。”
听李侘这么说,杨回又拿起项链仔细端详起来,随后说道:“唉,不得不承认现如今各种造假的技术是登峰造极啊,我是实在分辨不出来。”杨回叹了口气,把项链放回去,顿了顿又说道:“孙女士,你如果不着急的话,我回头倒是可以找人看看。”
孙女士发了一会儿呆后也叹息了一声,她从杨回手里拿回盒子,取出项链自己看了一会儿,说道:“算了,不用了,反正这条项链我也是要还给对方的,是不是真的也不重要了。”
正当她想把项链放回去时,李侘忽然说:“孙女士,麻烦你,再给我看看。”
孙岱钰不知李侘唱的哪一出,便又递给了他。
李侘再次对着项链看了一番后说道:“孙女士,杨队长,这条项链先留着,也许它不是一条简单的项链。”
杨回和孙岱钰都吃惊极了,杨回迫不及待地问为什么。
李侘说:“我现在也说不好原因,只是觉得它有点奇怪,它在不同的人手里时发出的光亮是不同的。”
杨回不愧是警察,虽然依然是糊里糊涂的,但他立刻开始验证。果然如李侘所说,项链在孙岱钰手里时相对比较暗淡,在李侘手里时相当闪亮,在杨回自己手里时差不多介于两人中间。
杨回难以置信般地看着李侘,定了定神后问道:“难道,它是……能测量人的元气强弱?”
李侘摇了摇头:“谁知道呢,也许只是巧合。”
孙岱钰张大了嘴,她这时才慢慢回过味来,大概理解了李侘和杨回的意思:“难道,晏霖是因为戴过这条项链,才被坏人盯上的?”
杨回转向孙岱钰问道:“孙女士,你还记得晏霖戴这条项链时的情形吗?”
孙岱钰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回忆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遗憾地说:“确实想不起来具体情形了,晏霖很少戴它,我对这种东西也不太在意,只觉得应该是挺美丽的,钻石本来就应该闪闪发光的,从没想过别的。”
“没事没事,这是正常的反应。”杨回马上宽慰她:“孙女士,你看这条项链先暂时存放在我这里,方便吗?我一定会保管好。”
孙岱钰想了想,毅然点了点头:“没问题,如果对破案有帮助,它也物有所值了。”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如果它真是条害人的东西,还是不要归还给对方才好。”
李侘觉得孙岱钰真是个善良的人,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也能做到口不出恶语。李侘问道:“孙女士,你说这条项链是晏霖的男朋友送给她的?”
“我并未亲眼所见,只是听晏霖这么说。”孙岱钰如实地回答。
“看来有必要稍微调查一下那个家伙。”杨回立刻进入职业状态:“不过人家是米国人,不好办,要麻烦点。”
李侘解决了这个问题:“杨队长,这件事我来办,如果真有什么发现,我会告诉你的。”
孙岱钰担忧地说:“李侘,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做违法的事,我不希望你出事。”
李侘笑了笑:“孙女士,你多虑了,别担心,绝对不做违法的事。”
杨回也笑着附和:“孙女士,你放心吧,李侘绝对是有分寸的人,不然我也不会同意的。”
看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孙岱钰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能真诚地表达谢意:“由衷地感谢你们,不仅是代晏霖,也代表我们全家!”
“别这么说,孙女士,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说完后杨回立刻意识到不妥,自己是警察自然是应该的,可实在代表不了人家李侘,他可是义务帮忙,这么想着,他瞟了一眼李侘,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似乎也很认可,便放下心来岔开话题:“李侘,不好意思刚才打断你用餐了,你还没吃完呢,继续,你真的应该多吃点增加营养。”
杨回的心思李侘大概明白,只是完全无需计较,于是顺势说:“好,不能浪费。”便继续吃了起来。
孙岱钰笑盈盈地说:“李侘昨天采购的东西很丰富,今天中午我来做牛排,这个也是我拿手的。”
杨回高兴极了,连声说:“期待期待!”
饭后,孙岱钰在厨房收拾碗筷,李侘和杨回则回到客厅,杨回要跟李侘说点悄悄话。
“今早我又检查了一遍外墙,没发现可疑的地方,我还去楼下转了一圈,连个脚印都没找到,花花草草也是完整无损的,真是奇了!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李侘没想到杨回早上已经做了那么多事,看来自己睡得还挺死,竟然没有被吵醒,可是对于杨回的问题,他也没有答案:“我也不知道,似人非人的怪物,一句话都没有,全身裹在黑衣服里,连脸都看不见,而且他好像不仅能吸在墙面上,也能在墙面上自由移动。当我直接跟他面对面时,就感觉被冻住了,而且丧失了发声的能力。”
杨回边听边点头:“我是看着他掉下楼去的,不过看来他着地前就消失了……我大胆猜测一下,这个不会是什么能吸元气的魔兽吧?”
李侘耸了耸肩:“只能说一切皆有可能。”
杨回夸张地往沙发背上一靠,感慨道:“天呐,越来越乱了!”
李侘看了他一眼,打趣道:“杨队长昨晚不会是又产生什么幻觉了吧?”
杨回挺起身体,笑着说:“这次倒没有幻觉,只是看你在窗帘后久久没有行动,心里越来越不安……不过说起来也是奇了,我决定要过去看看你的时候,并不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当我举枪瞄准的时候,我又好像觉得不应该贸然开枪……实在搞不清那个东西要干嘛,但当时我选择了不开枪。”
李侘钦佩杨回敏锐的直觉,同时也默默感念他在短短一天里帮助了自己两次,他问道:“杨队长有没有看清那个东西?”
杨回摇摇头:“那个东西一开始应该是在厨房的窗户外面,我听到声音后就过去想看看,可惜那儿有个百叶窗帘,除了一个黑影,实在看不清其它的……我刚开始还真以为是潘教授来了呢!”
事实确如杨回所说,李侘最初也是这样认为的,没想到杀手没来,却来了个怪物。
“看来目前也没其它招儿了,我已经做了申请,就看鉴证科的同事什么时候能过来,回头我要亲自从顶上吊下来看看,那个东西有没有留下什么爪印。”
李侘很想笑,但还是忍住了,虽然他不认为会查到什么爪印,但他佩服杨回的韧劲,不想打击他。
“杨队长,你的同事们能相信你在查什么怪物吗?”李侘对此颇为好奇。
杨回又往沙发背上一靠,无奈地笑了一下,说道:“应该挺难相信吧……不过没关系,特案组直接向局长汇报,只要局长相信就行……不过我得说,我的同事们还是很优秀的。”
李侘觉得有理,便不再多说,没想到杨回又说道:“我已经跟局长汇报过你和李相的情况,你们在我的领导那里,可都已经挂上号了。”
李侘哑然。
“我们局长相当开明,他很鼓励我和丁婕要打破常规打开思路。在合适的时候,如果你们也不反对,我来引见。”
李侘愕然,他可没想过要跟公安局长见面,不过李相要是知道了,该高兴地一蹦三尺了,便含糊地说:“这事比较适合李相。”
杨回笑得合不拢嘴:“我就猜到你大概会这么说,不过你说得没错,我有同感。”
李侘知道杨回应该不会勉强和为难自己,便也不再纠缠于此,转而问道:“晏霖和丁警官那边,没事吧?”
杨回拿出手机:“简单,我马上再确认一下。”
趁杨回打电话的时间,李侘回自己房间,打开电脑快速浏览了一下各种资讯,并迅速发出了新的指令。关于晏霖那个男朋友吴瀚玟的调查,李侘委托了出去,等第一手信息反馈回来后,他才会确定下一步计划。
过了一段时间后,杨回过来敲了敲门:“李侘,晏霖想和你说话。”
李侘正在犹豫,杨回赶紧低声向他比划着说:“问问项链的事儿。”李侘想想也可以,便接过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