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鹏哥越来越凌厉的攻势下，李侘仅靠守势已经抵挡不住，不过目的已经达到，通过交手，李侘发现鹏哥不愧是武痴，在武学上果然博采众长，现下市面上的主流流派他都学过，而且他不仅当过兵，应该还是特种兵。眼看着自己已被逼到死角，再无躲避空间，鹏哥的铁拳已经挥来，李侘也不顾体面，直接从训练场的软栏中间溜了出去，结果鹏哥的一拳直接砸在了场地角柱上，那里直接陷进去一个坑。
李侘在场外笑着抱拳说道：“鹏哥，我输了。”
鹏哥在场内恨恨地看着李侘，不过仅仅过了一会儿，他自己也笑了起来：“老李啊老李，你也是高手啊，过了这么多招，我竟然伤不到你半分，唉……”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李侘用赞扬对方谦逊自己的口气说：“我是打不过你的，所以才逃了！请鹏哥别介意，我确实只是想试试你的功力。既然是帮朋友，我就要对他负责。”
鹏哥点了点头，也从场内翻过软栏出来，两人这才看到，那个之前在洗澡的学员，正愣愣地站在一边，大概是看傻了。
“喂，阿豆，醒醒！”鹏哥朝那个学员大声喊了过去，那个被叫“阿豆”的年轻人才猛地回过神来，朝两人这边快步靠近。刚才这场较量有点奇幻，仿佛是至阳和至阴之间的缠斗，让他有种冰火两重天的瘙痒感。
“鹏哥，太好看了！……你们能不能再来一场？”阿豆傻乎乎地激动地说。
鹏哥在他头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没好气地说：“还不赶紧回家，等着挨揍啊！”阿豆无奈，说了声“再见”，落荒而逃。
李侘和鹏哥再次走进办公室坐下，李侘开门见山地问：“万一哪天你这儿关张了，已有的学员你还管不管？”
鹏哥挠了挠头，略带为难地说：“你这么明显地问，我都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了……我只能承诺，交过费的课程，我一定管到底，以后的不好说，毕竟万一被居心叵测的人举报了，实在不值得。”
李侘点了点头：“你没想过去其它俱乐部当教练？”
“唉……”鹏哥叹息了一声：“我不怎么喜欢寄人篱下，不过真到活不下去的时候，也许会考虑。”
“好，那我现在就下单。”李侘利索地说。
鹏哥笑盈盈地看着李侘：“老李，你有没有兴趣合伙？以你的身手，带徒弟绰绰有余。”
李侘坚定地摇摇头。
鹏哥尴尬地笑了笑，耸了耸肩：“好吧……那么，你想怎么下单？是按课程？还是按小时？”
“按小时……对了，教练是你吧？”
鹏哥又笑了：“我这儿连夫妻店都算不上，就我一光棍……良心价，一小时300元。”
“好，那先下单200个小时。”
鹏哥张了张嘴，不知是否应该表现出自己的高兴。
等候午餐上桌的时间里，李侘把经过告诉了李相。李相一边听着，一边眼睛眨巴眨巴地眨得厉害。
“这位师父，很厉害的样子啊！”李相显得有点心虚。
李侘认真点点头：“是啊，是你说要学真本事的。”
李相撅了噘嘴，没法反驳，只好糊弄着说：“就是‘鹏程俱乐部’这个名字土了点，还以为是传销组织呢。”
李侘嘴角上扬了一下，开始激将李相：“怎么，怕了？”
李相想了想，事到如今退无可退，只能硬气，就用一种仿佛下定决心勇往无前的语气说道：“侘爷，我等着脱几层皮呢！”
林萍端着最后一道菜正好走进来，吃惊地问：“又不是蛇，为啥脱皮？”
李侘和李相都笑了，李相说：“蛇脱皮，是为了化龙啊！妈，我准备学点现代格斗的本事，侘爷已经帮我选好了师父，往后我得吃苦咯！”
林萍略显惊讶，不过她并没有大惊小怪，这个事，严镖活着的时候就说起过，只是一直因为各种原因未曾彻底执行。林萍想了想，转而笑着说：“儿子，吃苦不怕，妈好吃好喝供着你，你安心跟着师父学！”
李相故意苦着个脸，伤心地说：“唉，还以为你会心疼我呢。”
林萍一点也不上当，反而打趣他：“你这将来万一真要找个当警察的女朋友，没几下子硬功夫，人家能服你？！”
李相脸上挂不住，只好竖起大拇指解嘲说：“唉哟，不愧是老妈，最懂我了，水平高！”
看着李相那小样儿，林萍和李侘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李相也不介意，跟着大家一起开怀大笑。
林萍招呼两人赶紧吃饭，然后对李侘说：“住院的那位朋友那儿，你放心，我每天都做点好吃的让快递送过去，刚才我已经让大相去超市采购过了。”
李侘赶紧道谢，由衷地说：“这事儿真得表扬李相的细心和体贴，不过就是得辛苦伯母了！”
“不碍事，我喜欢做饭。”林萍转而又对李相说：“大相，待会儿离开前，你记得去看看万清丹，药材浸泡的火候儿，我也得听听你的意见。”
李相爽快地“哎”了一声，被李侘表扬他心里美滋滋，此时还不忘拍个马屁：“家有老妈，如有一宝！”说得林萍乐开了花。
饭后，李相带着李侘来到后院，那里是专门的炼丹房，远远地就飘来淡淡的药草清香。
李相推开炼丹房的门，打开电灯。李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颇为好奇。这是个介于长方形和正方形之间的房间，层高大约四米，面积大约接近五十平米左右，并不是一个很阔大的空间。四周的墙壁都是传统土墙，每面墙上分别有一扇关闭着的小窗，窗户的位置都很高，接近屋顶，那大小估计只够一只猫出入，人就别想了。从房顶处垂挂下三只电灯，用的还是最最老式的那种圆形灯泡，自然采光不足加上电灯光线昏暗，使整个房间呈现一种阴晦之感。
李侘的第一感觉是这里的设施相当落后，除了电灯外别无现代家具，一眼望去房间里有三口大锅，分别架在柴炉上，角落里整齐地堆着一些木柴，还有大量麻布袋子不知装的什么东西。但是，再细看会发现这个空间非常整洁有序，除了所有物品的摆放都很规整，在房间的边角处还高低错落地种植着很多盆兰花，在如此不见天日的环境里生长地十分健康。
“这里是故意布置地这么，原始的吗？”李侘想不出更贴切的词来形容。
李相点点头，解释道：“万清丹虽然性刚，但它的用材却大多属于幽柔之物，不喜欢强光烈火。而且现代设施虽然便利，但过于依靠外力，万清丹一旦开始制作就不能中断，要是受到停电什么的事故影响，就前功尽弃了，所以老爸还是决定采用古老的方式。”
“可是，燃烧木柴会产生大量烟气，不方便啊。”
李相笑了：“其实制作万清丹只需要文火，并不需要燃烧大量木柴，更多要用到的是木炭。为了买到优质木炭，老爸是不惜血本的……喏，那边一包包摞着的都是木炭。”李侘这才知道那些包里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样的话，需要随时关注火势，人会很辛苦。”
李相不禁夸赞他：“你真聪明，的确如此。”说着他来到其中一口锅前。
这口锅直径至少有两米，里面黑乎乎的，浸泡着什么东西看不清，但气味非常怡人。这属于秘方，李侘不想细问，只是静静地在旁边看着。随后他才发现这些锅并非铁锅，而是黑陶锅。这么大的陶锅，李侘从没见过。
李相趴下身体，几乎将脸贴到了锅里的水面上，仔细地瞅着。随后他从墙上取下一支温度计，放进水里测量了一下。然后他又拿起立在墙边的一根搅棍，用力地搅拌着锅里的东西，之后又细细地观察了一番。同样的操作，他在其它两口锅旁都做了一遍。
都弄完后，李相把搅棍和温度计都放回原位，来到李侘身边，说道：“浸泡是第一道程序，然后是熬制。熬制到一定程度后，还需要添加其它材料，又要浸泡，之后再熬制。最后才是制丸。说起来也不算很复杂，就是费时，还有就是每道程序的火候把握，直接影响质量。”
李侘吹了个口哨：“如此简陋的条件，四季的温度和湿度又都不同，全凭个人感觉，真不容易！你要不早点收个徒弟，这祖传秘方就得断绝了。”
“可不是嘛！……但万清丹不是补药，如果不是方师，或是像晏霖那样受到诡异侵害的人，它对正常普通人类没什么用……所以啊，我要是收不着个方师徒弟，也没辙。”李相说着无奈地摊开了手，顿了顿，他把手挽住李侘的胳膊，把头靠上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问道：“要不，你当我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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