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气的一把用力把它推了出去:“你这个孽障,深更半夜不睡觉造什么孽呢!你看我不打死你!”顺手撩起门边的扫帚就像欢欢抽去,欢欢一见沈妈动手打了吓得夹着尾巴委屈地叫着躲开了,可是沈妈笤帚一落下它就又冲了过来,沈妈气的扬起笤帚追了很远,欢欢低声地叫着夹着尾巴逃着。
三九的天气本来就气寒无比,沈妈哪里有精力和一只狗耽搁太多时间,不一会儿她就冻得哆哆嗦嗦地关门关灯睡觉去了。欢欢追来用爪子扒着门嘤嘤地叫着,像个委屈的孩子!这只狗被沈妈养了许多年,一直通人性沈妈从来没有见它这么不懂事过,好一会它还不停地用爪子抓门,沈妈忍着一肚子的火隔着窗子骂道:“欢欢赶紧好好睡觉!你要是再叫看我明天不把你炖了!”
狗一直在门外着急地抓门嘴里也是不停委屈地叫着,沈妈总是觉得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地耳边都是欢欢的叫声。一直到天快亮了外面才安生下来,沈妈以为是欢欢闹够了也睡着了,这才踏实地眯了一会。
“沈妈!沈妈!你快出来看看欢欢怎么了?”兰香站在院子嚷嚷吵醒了沈妈,她赶紧穿好衣服走了出来,没想到欢欢直挺挺地躺在窗户下。沈妈心底暗叫不好!她赶紧加快脚步走了过去,欢欢眼睛紧闭,嘴巴留下的黏涎被寒冷的天气冻成了冰碴。沈妈有些不敢相信,她蹲在欢欢的身边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触摸欢欢的鼻息:“欢欢,你怎么睡在这里了?你快起来啊!”可是欢欢早就身体僵硬了!
沈妈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自责道:“都怪我,昨晚太粗心了!欢欢叫了一晚上我还以为他在作恶!”
兰香说:“沈妈你看欢欢那里!”沈妈顺着兰香手指的方向看去,怎么也没想到欢欢的隐私处硬邦邦的比平时大了许多。沈妈看了兰香一眼,兰香脸一红低下头再也不去看了。
“怎么会这样?”沈妈喃喃自语。她猛然想起昨晚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对着,沈妈,赶紧吧刚才的饭菜都倒掉盘子碟子都处理干净,快去!”
“好好的,扔了多可惜啊!”沈妈看了看食盒里新鲜的饭菜有些不解地嘀咕道。
“让你倒掉就倒掉,如果谁嘴馋小心我把她舌头给割了!”杜妮娜脸色一变板着脸说。
“真是造孽!这么好的东西说扔了就扔了还不给人吃!真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哎!”
“这人不能吃狗总是可以吃的吧!”沈妈说着把没动筷的一盘糖醋排骨倒给欢欢:“来,欢欢打牙祭咯!”欢欢那叫一个高兴,一边摇着尾巴一边啃着糖醋排骨,嘴里发出幸福地嘤嘤声。
在官宦人家服侍这么多年她什么没听说过?沈妈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赶紧擦了眼泪:“兰香今天看的事情任何人都别说,千万记住我说的话!”说完沈妈拿起一只铁锹拖着欢欢的尸体就向午后走去。
“为什么呀?”兰香不解地跟在后面问。
“别问为什么,千万别说!否则咱俩都得没命!”沈妈再次郑重警告道。兰香吓的一哆嗦,也不跟着沈妈了:“那我……我忙去了啊!我什么都没看见!”兰香说着撒腿就跑。
苏向晚在孙映寒的病榻前整整坐了一夜,尽管梨香和刘少卿都一再地劝说 她注意身体让她回去休息,她都坚决不同意,固执地坐在那里。没有知道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执念:如果这孩子的父亲都不在了,这孩子还要他何用?
孙映寒好像经历了一场长长的梦,他努力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渐渐地清晰,他扭转头意外地看到了趴在他跟前的苏向晚,侧着脸正面向自己,长长的微微上翘的睫毛像两排浓密地小扇子,嘴角微微上翘,她睡的恬淡安然。孙映寒再也不敢动弹了,他怕惊醒了她!有多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相对了,这静美的时光,孙映寒只想安静地享受,至于其他的暂时都见鬼去吧。
房间里温暖如春,刘少卿和梨香一个趴在桌子上,一个靠在沙发上都睡得踏踏实实的。孙映寒突然有种别样的满足,如果有一天就带着苏向晚去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朝夕相对走完此生该有多好!
“笃笃笃”三声敲门声惊醒了屋里所有的人,孙映寒赶紧闭上了眼睛,眯缝可眼偷看苏向晚。
刘少卿揉揉眼睛蹑手蹑脚地去开门,苏向晚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去看看孙映寒醒了没有,见他还闭着眼睛才轻轻地起身,这才觉得腰酸痛的厉害。梨香小声说:“姐姐是不是腰又疼了?”
“嘘!没事,扶我到椅子上坐一下,给我一个热水袋暖一暖就好了!”苏向晚小声说。
“好!”梨香取下盖在苏向晚身上的貂皮大衣,去弄热水袋。苏向晚倒吸着气有些困难地直起了腰,然后用右手轻轻地按压着疼痛的腰部。
“还装!还不起来!害得大家担心了一夜!”苏向晚突然没好气地说。
孙映寒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憋住笑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自我感觉装的挺好的怎么就被识破了呢?他实在不明白地问:“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切!没醒睫毛怎么会动啊?”苏向晚没好气地说。
“嘿,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么缜密的心思!不让你去警署上班都有些可惜了你这个人才了!怎么腰不舒服啊?”孙映寒说。
俩人正说着话,刘少卿带着管家孙德福过来了:“映寒,你醒了?感觉还好吧?”
“还好!孙叔有什么事吗?”孙映寒知道孙德福如果没事,一般不会这么早来打扰的。
“这……”孙德福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苏向晚,苏向晚立刻会意:”梨香,扶我回去洗漱去!”
孙映寒道:“也好!回头我去看你,路上小心点,衣服穿厚一点!”
“多谢督军挂心!梨香我们走。”苏向晚道。
“孙叔,你说吧到底什么事?”孙映寒问。
“夫人……夫人昨晚失踪了?”孙德福有些胆怯地说。
“失踪?什么意思?”孙映寒有些不理解。
“昨天你晕倒之后,刘副官 就让我看好夫人那边,我也就派人留意着了。谁想到刚才兰香来跟我说夫人和阿桂都不见了。侧门的门卫半夜被打晕了,应该是从侧门走的!”孙德福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打量着孙映寒的神情。
“妈的!当我孙府是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刘少卿,去告诉煜参谋带人就是把这皖江城挖地三尺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我不亲手杀了这个女人难解我心头之恨!”孙映寒咬着牙重重地捶打着窗框说道。“更衣!我要亲自去指挥!”
“嫂子你这一夜未归,忙什么去了?”苏向晚一进门就见马南萧翘着二郎腿坐在中间的太师椅上,说不出的一身痞气。
“孙映寒昨晚吐血晕厥了,我在那边照顾他。”苏向晚并不避讳坦然地回答道。
“恩,真是兄妹情深哈!不过,你想过你是个带着身子的人吗?如果孩子有个闪失,你对得起我哥吗?”马南萧依旧不紧不慢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孩子不是没事吗?放心吧,我很好!”苏向晚一听他张口闭口的孩子心里实在有些憋火,却又不想跟他起争执,一宿没睡多会现在她头晕脑胀的只想好好睡一觉。
“好,火车票我已经订好了,明天上午八点钟启程。”马南萧看出苏向晚一脸的疲惫,也不早多言:“梨香好好照顾夫人,回头重重有赏!”
“得来!二爷您放心吧,我这就起收拾行李!对了二爷,昨天三小姐还念叨您舞跳的好呢!”梨香脆生生地回答道,顺带调侃了一下这位爷。
“你说的真的假的?”马南萧突然心情大好。
“当然是真的了,不信你去问问三小姐?”梨香笑着说道。
“成,回头让我逮着你在说假话,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马南萧说着屁颠地走了出去,梨香看着他的背影偷偷地乐。
“你又逗他,回头看他怎么找你麻烦!”苏向晚指了指梨香的脑袋笑骂道。
“其实二爷人挺好的,就是很多时候更像个孩子却愣是装个大人。姐姐,你不觉得咱们二爷好像对三小姐有点意思哈!”
“不要瞎说!晴儿喜欢的是刘副官!”苏向晚道。
“可是你看刘副官天天这么忙,哪里有时间陪着三小姐啊!我可翠儿说,最近二爷忙的屁股不着板凳的都是陪三小姐出去玩着呢,又是舞厅又是咖啡厅的出手可阔绰了!翠儿说跟着可长了不少见识呢!”
“出门别乱说话!我乏了再去补一会觉去。”苏向晚说着打着哈欠进了屋。
一个幽暗的筒子楼里,到处有些凌乱不堪。阿彪轻轻地推开了门,手里拿着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几个热腾腾的包子还有一杯热豆浆。他一脚踢开地上的几个瓶子,看了看靠在墙角地铺上生气的杜妮娜,把手里的包子递了过去:“委屈你了,趁热吃点吧!”
“啪”杜妮娜一伸手把包子打落在地,斜着眼睛狠狠地倔强地瞪着他。阿彪叹了一口气,弯下腰捡起地上的包子,蹲在了杜妮娜的面前:“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丢了性命!”
“他不会杀我的!”杜妮娜说。
“你别这么天真了好不好?你嫁给他仅仅只是两天,他有正眼看过你吗?”阿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