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说着从托出一个红色的锦盒。孙映寒好奇伸手打开它,随着锦盒的慢慢打开灯光下盒子里红光乍泄,一颗鹅卵石大小的红色宝石映入了眼帘,这么大这么纯净的红宝石实在是难得!孙映寒自觉赏玩的珍宝不计其数,可这么大的红宝石也是实属罕见!
“这块红宝石你哪里来的?”孙映寒吃惊地问。
“不是偷的!”孙映寒探寻的目光让苏向晚很不舒服:“是我先生送给我的!”
“你先生?”孙映寒冷笑了两声。心底突然泛起了浓浓的醋意,想想到自己似乎除了她出嫁悄悄地借着梨香的手送了只玉瓶,再也没有送过她其他的礼物了!一直以为就住在府中吃穿用度从来没有缺过她,自然不需要这些身外之物来表示什么。那次送了一直玉瓶也只是为了间接告诉她自己此生“一片冰心在玉壶”,看她现在的样子只怕她根本没理解吧!那是玉瓶虽然价值不菲,可是比起这块红宝石还是寒酸了些!怪不得她这么快爱上了他,女人啊原来都是物质的,她也不例外!
“是!我先生!”苏向晚看着孙映寒的眼睛认真地说。
“看来他对你还真是用心!连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舍得送你!只是你把它送给我回头他若是问起你怎么交代?”孙映寒强压着内心的不舒服,语气中不自觉地嘲讽着。
“他说宝石是我的,我是他的,所以没有什么是舍不得的!”孙映寒高傲中夹带着嘲讽的神情伤害了苏向晚的自尊:“他还说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我可以随意支配!所以我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不劳您操心!”
她还是那么倔强!经历了那么多事,她还是保持那份最初的本真,这大概就是这一点深深地吸引了自己吧!孙映寒看着这张素净纯美的脸想。“可是我不想收你的礼物,你拿走吧!”孙映寒把锦盒重新盖上还给了她:“你不是真的来送礼物的,而是来告诉我他是有多宠爱你然后好跟我划清楚界限的,对吗?”
“映寒,我们可不可以冷静地谈谈,能不能不要像两只刺猬那样总是互相伤害!我们这次不吵架,行吗?”苏向晚并不伸手接那个锦盒,只是固执地看着孙映寒的眼睛。
孙映寒看着这双纯净地让自己一直无法自拔的眼睛,终于点了点头:“好!这次我们不吵架!”他把锦盒放在苏向晚旁边的桌子上,自己也坐了下来:“你想说什么说吧,我听着!”
“我们这辈子真的不可能了!”苏向晚低下了头,过了许久鼓起勇气说。
“为什么?”孙映寒假装不懂。
“你要结婚了!我也已经嫁给了他还……有了孩子……”
“我可以不结婚!你这个孩子也可以不要!”孙映寒一听说那个孩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打断了她的话。
“孙映寒!我们说好的不吵架的,你能不能完整地听我把话说完?”苏向晚更大声音地说。
“我没和你吵架,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孙映寒依旧语气强硬冰冷。
“好,如果我们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做了,你想过后果没有?我们不能只为自己活着!我们不能自私到不顾忌他人的感受!杜妮娜、马南笙还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因为我们受到伤害!我们没有随意伤害他人的资格!”苏向晚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保持平静地说。
“那我们呢?为什么我们就该受到伤害?为什么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孙映寒看着苏向晚问。
“我们一开始做出代嫁这个决定以后,我们就再无可能了!当初选择代嫁是让你回避腹背受敌的被动局面,现在如何真的强行在一起,别说马南笙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能咽下这口气吗?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孙映寒,你我其实内心都明白,放手吧!”苏向晚平静地说出这些话,内心却像是有一只刀子在搅着,有多痛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她必须狠下来心把伤口周围的炎症清理干净,唯有这样双方以后才能安生。
“你能忘掉吗?”孙映寒自然清楚苏向晚说的后果,可又怎奈鼻子一直酸酸的。
“不管能不能,我们都必须忘掉!而且还必须认真的记住我们现在的身份是兄妹,不能有其他的!”苏向晚每说一个字都觉得很艰难:“你马上也要结婚了!娶杜小姐是你的决定,你必须为自己的决定承担相应的责任!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们得为自己说过话承担责任!”
“我不想听你说什么狗屁的责任!”苏向晚的理性和极力表现出的冷静让孙映寒有些心寒,他突然狂躁地打断了她的话,站起了身走到了窗户跟前。不知道何时,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雪花,风夹裹着凌乱的雪花上下翻飞好像他此刻紊乱的心。
苏向晚不知道该怎么将谈话进行下去,他知道他能把情绪控制成这样已经是尽了很大的努力,她不敢逼他太紧。
许久,孙映寒重新回到了她的面前对她伸出了一只手,苏向晚不解地看着他。“下雪了,陪我去看最后一场雪吧!”孙映寒中的声音中有种淡淡地忧伤。
苏向晚点了点头,把手放在了孙映寒的掌中。在孙映寒的搀扶下,他们终于并肩站立在了窗前,窗外雪花越下越大,风卷起雪花漫天飞舞,窗下怒放的红梅渐渐被雪花戴上了一髻儿白花。
“绿水本无忧,因风绉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孙映寒喃喃地吟道声音有些哽咽,苏向晚的眼圈再也忍不住湿润了。
孙映寒转向苏向晚用手指轻轻地帮她楷下腮边的清泪,轻轻地伸出臂膀揽住了苏向晚的肩膀,苏向晚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一任眼泪肆意流淌。
“还记得你和晴儿偷偷跑出去出去骑马吗?”孙映寒突然轻轻地说道。
那是他和她第一次纯美的记忆!苏向晚怎么会不记得呢?
那时,天高云阔,旷野辽阔野花芬芳,蜿蜒的溪畔芦花飘飞。
苏向晚一袭白衣加身骑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秋风扬起她脖子上雪白的衣衫粉红色纱巾,唯美至极!
缠绵病榻太久的苏向晚在得到孙映寒许可自由活动后,还是第一次走出少帅府。心情自然如同出笼的小鸟一般轻松!她完全敞开了心扉纵情地享受自然的美好!
“哈哈哈,驾!驾!晴柔!来追我啊哈哈,来追我!”苏向晚一边御马而飞一边头也不回地冲着身后的马蹄声喊着。
却不知身后突然响起了一男子的爽朗地笑声:“哈哈,驾!我一直都在追你好不好!我来了!”
苏向晚一听不是孙晴柔的声音,心底一惊戛然勒住马缰绳,回头一看竟然是一脸灿烂的孙映寒,那微笑好看的有些让她眩晕,更让她甚感到意外!一颗舒展的心立刻紧张了起来:“少...少帅?不是一直都是晴儿在身后吗,怎么是你?晴儿呢?”
孙映寒似乎难得有这般好心情,他爽朗一笑道:“如果不悄悄地跟在你身后,又怎么会知道外表文静淑雅的苏小姐有这么奔放的一面?哈哈这疯起来还真跟换了一个人似得!”
苏向晚被他说的满面绯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孙映寒却是不依不饶:“你知道自己跑了多远了吗?晴儿那丫头从小体弱多病那小身板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啊!她跟不上你又不放心你,才让我来找你的!走吧,我陪你!”
原来如此!苏向晚羞赧的低下头:“向晚只是好久没这么开心了,一时兴起就什么都忘了,实在对不起啊!”
孙映寒一脸阳光:“为什么要对不起的?难得见你这么开心,若是喜欢骑马,以后我陪你!纵马驰骋的这种事怎么可以少的了我呢?走吧,我们比一比谁跑的快如何?”
苏向晚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谢谢少帅!刚才光顾着玩忘了时间,这会还真的觉得有些累了!我们还是回去找晴儿吧。”
“晴儿那丫头有刘少卿陪着才没功夫搭理我们呢!”孙映寒笑着看她腮边的红晕,内心一阵悸动声音也温柔了下来:“我喜欢这样的你!洒脱大方不拘谨!怎么,你还怕我?我为那天把你扔下河的事情向你道歉,对不起!”
苏向晚没想到孙映寒会突然再次提起那天的事情,她突然想到被他碾压过的嘴唇,心里一阵涟漪赶紧慌乱地说道:“没,没有。那天……那天的事情,向晚早就忘记了!”
孙映寒:“没有就好,忘记更好。今天的你和平时大不相同,以后不要那么拘束做你自己好吗?把孙府当做自己的家吧。”
家?苏向晚遥望远方笑而不语,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又哪里来的家呢?
孙映寒见她情绪突然有些低落,眼睛一转突然有了主意:“前面的芦苇荡有野鸭子,运气好的话还能遇到野天鹅,有时候还能捡到野鸭蛋!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苏向晚立刻被勾起了兴趣:“你说真的吗?在哪里?”
孙映寒见苏向晚质疑他的话,挑了下眉毛:“当然是真的!就在前面的,不过不能骑马过去会把野鸭子野天鹅什么的给惊走了!我们走过去,下马!”
“好!”苏向晚立刻从马上跳了下来,看着手中的缰绳环视四周却没有能拴马的树木有些为难:“这马怎么办?”
“让它们也解放一下自由吃草!我们走!”孙映寒说着想都没想一把抓住了苏向晚的走向前走去。
苏向晚脸一红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上了他的脚步……
“曾经我们也有过那么多开心的时光!可是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呢?”孙映寒伤感地说。
“覆水难收,日子总是在向前走,我们必须为明天活,而不是活在回忆里。”苏向晚难过地说。
“今晚陪我重温一下过去好吗?只是今晚,天亮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可以吗?”孙映寒恳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