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南笙见她一直低头不语,歪着脑袋瞧了瞧她又说道:“ 这里以后便是你的家了,二小姐不必如此拘谨!”
“哦,没有!督军多虑了!”苏向晚抬起头来说道。
马南笙把手放进了口袋,随后掏出了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在桌子上,苏向晚不解地抬起头看了看他,他把锦盒向苏向晚又推了推鼓励道:“二小姐,打开看看!”
苏向晚好奇地拿过了锦盒,轻轻地打开,只见一枚乒乓球大小的血红色宝石静静地卧在里面,红着晶莹透彻,余光映红了盒子的四周,苏向晚惊讶不已。
马南笙平静地说道:“这块宝石是我从英国王室带回来的,当时也是费了一番周折的!二小姐下嫁我马府,马某自是不得怠慢。一直因为身体不便,未能亲见二小姐。这块宝石就当马某送给二小姐赔罪的见面礼了,以前若有礼数不周之处,还请二小姐见谅!”
苏向晚只是觉得这块宝石难得一见,并不知道竟有这样的来历,她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合上锦盒往马南笙那里推了推:“不!督军,这礼物太过贵重,向晚不能要,更是受不起!”
马南笙看着她惊如撞鹿的表情,心里涌起一丝怜惜,他微笑着道:“宝石配佳人!这才是它最好的归宿!不过,以后这宝石是你的,可你就要是我的!有什么要不起的呢?给你你便拿着就好!没有谁比你更受得起!”说着抓起了苏向晚的手把锦盒轻轻地放在她的手中。
苏向晚脸一红,话已至此如若再推辞便是矫情了,她大方地收了宝石道:“那向晚多谢督军厚爱!”
马南笙见她收下礼物,心头一松,温柔的说道:“后天便是我们的婚期了,你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苏向晚道:“向晚并无任何要求,一切听从督军安排!”
马南笙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西南府海拔较高,你初来乍到,只怕容易水土不服,若有什么身体不适记得及时告知下人,不要忍着,明白吗?”
苏向晚点了点头,马南笙又道:“最近天气较冷,多待在屋里吧,请天气暖些我再陪你四处走走!午饭我会安排人送到房中来,你不必来回奔波了。马某还有公务在身,二小姐休息吧!”
苏向晚起身微微颔首,马南笙熟练地调整了轮椅从容地离去。苏向晚看着他的离去背影发呆:他的笑容恍若叶间漏下的阳光,让人觉得温暖舒适,他的话语体贴入微,表面上看来这是个让人很舒服很好相处的人。可我为什么总觉得他在不漏痕迹地试探着什么呢?难道是自己心虚二产生的错觉吗?若果不是错觉的话,那他应该是一个比孙映寒更难缠的人物!想到这里苏向晚不由地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突然后背猛的被拍打了一下,苏向晚吓了一跳,回头却见梨香一脸坏笑地站在了身后,苏向晚吐了一口气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总是一惊一乍的吓死人了!”
梨香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茶壶给苏向晚斟了一杯:“香儿斟上一杯茶给姐姐赔罪!姐姐请喝茶!”
苏向晚拿她没办法接过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梨香回味了一下道:“这新姑爷可真是儒雅又风度,如果不是腿脚不灵便就完美了!“说完好奇地望了望桌子上的锦盒道:“新姑爷送的吧!”
苏向晚脸一红:“什么新姑爷啊,还没成亲呢!”
梨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锦盒,立刻惊讶地眼珠子睁的滚圆:“哇!这么大个的红宝石啊!真是太美了!督军出手可真是阔绰啊!姐姐,看来新姑爷很看重你呢!”
苏向晚理性地说道:“我们人在府中,无论送什么其实只不过是换个人保存而已,也不能代表什么,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以后行事还是谨慎些比较好!”
梨香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锦盒,她看了看苏向晚:“姐姐,今天没吐吧?”谁知她话刚出口,苏向晚又呕开了。梨香慌忙走过去拍着苏向晚的后背连连说道:“都是我不好,都怪我这张臭嘴!”
苏向晚也没工夫搭理她,过了好一会,她擦了下呕出的眼泪,大口了喝了几口水,才略略有些好转。梨香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得说道:“姐姐,你这个月的月事来了没有?”
苏向晚摇了摇头:“还没呢!“说完一惊,睁大了眼睛看着梨香,梨香同样惊讶地看着苏向晚。过了好一会,梨香紧张地看了看周围才小心翼翼地说道:”姐姐,该不会……”
苏向晚紧张地摇了摇头,也顾不得羞耻:“不会的吧!只是一次而已!”
梨香赶紧捂住了苏向晚的嘴巴,警觉地左右看了看:“姐姐,不会的!会也不会的!我们必须小心点,这要是真的可是会掉脑袋的!”苏向晚紧张地点了点头。
皖江城的秘密监狱中,刘少卿和孙映寒紧密地通过玻璃窗观察室内的动静,阿伦光着上身双手被吊在钩子上,身体被打的遍体鳞伤。已经痛晕过去的他再次被冷水浇醒,湿冷的行刑室更是冰冷无比,他冻得浑身哆嗦,上面的牙齿不受控制地不断地叩击着下面的牙齿,可他苟延残喘着,却一直不肯交代。
刘少卿好奇地问道:“这人是谁?”
孙映寒淡淡地说道:“想炸送亲专列的人。”
“什么?想炸送亲专列的人?你是说?!”刘少卿一听淡定不了了。
孙映寒点了点头:“这也是我逼你弃车渡船的原因!”
刘少卿瞬间明白了,他面露出羞赧的神色道:“对不起,映寒我还误会你是因情失控才会百般阻挠!看来是我看轻了你,我错了!”
孙映寒听到情字脸色还是忍不住僵了一下,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道:“你我兄弟多年,不必说了!还好有惊无险。”
刘少卿道:“你是怎么知道的?那一晚你一夜未归去了哪里?”
“并不是一夜未归,只是半夜突然接到冯叔的密电,事发突然没来得及和任何人说而已。”孙映寒道。
“冯叔?是悦莱赌场的冯昌辉老板吗?”刘少卿问道。
孙映寒点了点头,目光仍盯着阿伦那张因为痛苦而有些狰狞的脸说道:“是!这可是我们非常机密地一个情报站点,这些年冯叔出了不少力!这几个生面孔那晚突然出现在赌场,出手阔绰赌的也大。冯叔觉得可疑就派人盯上了他们,结果没想到意外挖出了一条大鱼!只是不知这起密谋炸掉送亲专列,敢和皖江城与西南府同时作对的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打成这样也不肯说,倒是条硬汉!走,我们进去看看!”刘少卿同样好奇地盯着阿伦的脸说道。
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西南府马南笙书房外的一颗香椿树上一直花喜鹊喳喳地叫了两声展翅飞翔了远方。
一袭青衫坐在轮椅上的马南笙看着振翅远去的花喜鹊没有说话。穿着暗黄色格子毛呢西装的马南萧一只手休闲地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端着一杯咖啡,慵懒地斜靠在马南笙的书桌上。他一口喝尽了残留咖啡,放下了杯子走到了马南笙的身后.
半晌,马南笙缓缓地问道:“二弟,昨日迎亲可有什么特别之事发生?”
马南萧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大哥见过向晚姐姐?”
马南笙依旧看着窗外点了点头道:“见了.”
马南萧道:“那她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马南笙叹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说话:“还是从前的模样,只是相见不相识啊。她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说话行事谨小慎微,没有从前的倔强活泼了。”
马南萧知道哥哥心里不好受,赶紧劝慰道:“大哥不必太担心。只要人在身边,即便真的记不得从前了,还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吗?”
马南笙一听觉得很有道理,语气也轻松了许多:“是的!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我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许久了!”说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用力地捶打了一下:“如果我当时亲自去接他们父女,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都是我考虑不周!”马南笙再次提及苏向往坠崖之事语气中仍有深深地自责。
马南萧拍了拍哥哥的肩膀道:“大哥不必过于自责!再说你也为此事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而且现在向晚姐姐也回到了你的身边,又何必一直耿耿于怀难以自拔呢?”
马南笙抬手拍了怕马南萧搭在自己肩头的手由衷地赞赏道:“二弟,自从父亲去世之后,你的确是成熟了不少!”
马南萧一听得意一笑:“哈哈,大哥你这是在夸我吗?从小到大我可是很少听你夸过我哦!谢了谢啦!哈哈哈!”
马南笙回过头宠溺地指了指马南萧道:“你啊,就是不能夸,夸了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一时间兄弟间其乐融融,这是一个清瘦却精神矍铄的老头敲了敲门,二人抬眼望去,都亲切地叫了声:“马叔叔!”
那老头微微点了点头走进了房间,马南萧赶紧拉开了一把椅子道:“马叔坐这里!”马南笙也调转了轮椅滑了过来。
“你们不必客套,我就是来说说这后天大婚的事情都已经按照预定的计划准备好了,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没?”马叔客气地问。
马南笙道:“正直兵荒马乱的,一切从简就好!我相信向晚也不会介意这些繁琐的礼节的!就按原计划来吧!”
马叔道:“那好,没有别的事我就下去了!”
马南笙微微颔首,马叔转身就要离去。马南萧一个健步冲了过去:“马叔,等等我!咱们约好下午一起去练枪法的现在就走不?”
马叔道:“你呀,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哦!走,现在就走!”马南萧冲哥哥顽皮一笑,挎着马叔的胳膊走了出去。
出了房门,马叔转身看了看距离,才问道:“南萧啊,你有没有把昨天苏小姐来时没坐火车的事情告诉你哥哥?”
“他诸事烦杂 ,这些无益处的小事就不劳他分神了,我没告诉他!”马南萧头一甩说道。
马叔赞许地点了点头:“你却是成熟了不少!但是这件事比较蹊跷,其中必有原因,还是查一查比较好!毕竟现在是多事之秋啊!”
“南萧明白!又不懂之事还需要马叔多提点!”马南萧恭敬地说道。
马叔轻轻地拍了拍马南萧挎着自己胳膊的手,这对兄弟自己是看着长大的,哥哥沉稳成熟,弟弟活泼聪明!没有一个是自己不爱的,如果能守护他们一辈子,累死也甘心!
杜妮娜在自己的公馆中烦躁地徘徊着, 她不停地看着外面。终于,阿彪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赶紧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