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仗剑归来

“臣，有负天恩。”

“你在凡间之子本是凡人，如今机缘巧合被送至灵山孔雀宫，那孩子乃你血脉，若留在孔雀宫早晚会被人发现身上的龙气，你当早日将他接回，还是送至你师尊处较为妥当。”那时我自风月镜中听到天君的话，竟不能明了，于是急忙向下看去。

“天君，笙儿他还小，且为凡人之躯，尚无法显露龙气，她……孔雀公主与他自出生三日便母子分离，如今刚刚团聚，臣，臣……实在不忍让她母子再次分离，还望天君能网开一面，宽限臣一些时日，待臣想一个万全之法，定会妥善解决此事。”只见勾陈君听到笙儿忙跪在地上向天君行了大礼说道。

怪道朝会结束那日，他追我回到孔雀宫，怕是想与我商量笙儿之事，可惜我因天命帝后之因躲于宫内不愿与他相见，才没让他将笙儿抱走。我记得自己那时持着风月镜有些头脑发懵，越看越觉心慌。

“哎！罢了。”风月镜中传来天君的一声长叹，“你与斐儿年岁相仿，本该承欢父母膝下，如今让你挑起这付重担也是难为你了。斐儿与孔雀公主有天命姻缘乃天选帝后……”天君说到此处，目光望向勾陈君湛泸剑上的孔雀翎剑穗，缓缓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本座希望……”

“太子姻缘天定，臣……当恭贺太子。天族与灵山结亲，乃六界幸事。臣身为战神当以天下为重，必会谨记天君教诲……斩断……情缘，为君分忧。”勾陈君声音低沉，极尽艰难地回复道。

天君的目光有些深不可测，缓缓望向身前矗立地勾陈君，君臣的一番谈话，说得隐晦我却听得明白，这分明是天君为太子大婚铺路，对勾陈君的一番试探和告诫。身为人臣，那时的他似乎早已别无选择。看到此时我方知为何那日在大殿之上，天君赐婚我在心中与他心神相通希望他能站出求得天君另赐姻缘时，他为何一言不发，原是天君早已安排周祥。

我还记得那时我正手持风月镜回想当日的情境，只听风月镜中突然飘出传令兵的声音：“报，一万天兵已集结完毕，此刻正在南天门外候旨。”

只见勾陈君向天君行了礼道：“臣，此番历劫归来时，望见东海归墟五行大阵已乱。岱舆、员峤两座仙岛已漂移阵外，臣历劫之前曾亲自布下五行阵，并下归墟查看，如今五行阵已破，此事必有蹊跷。归墟若乱，则六界动荡。臣已点兵，准备亲自查看，重布五行阵法。”

天君瞧着勾陈君目光深遂，一伸手案几上挂着白孔雀翎的湛泸剑便飞入手中，递给勾陈君意味深长地说道，“愿你仗剑归来，仍是战神。”

勾陈君眉头紧蹙接过湛泸，向天君行了礼这才重新回到南天门外，钟山神早已站于军前恭候主人回归。勾陈君翻身跨上钟山神，身后众将擂起战鼓，竖起军旗。勾陈君手持长剑发下号令，武曲星君率万名神兵，率先开拔。只见勾陈君一人坐在钟山神上，面色深沉，凝视着湛泸上的白孔雀翎剑穗，忧心忡忡，半晌才拍了拍钟山神，隐入云端。

勾陈君出战之时我刚涅槃归位回到孔雀宫中，正与我二哥说话。只见天空彤云密布，那云中隐隐露出一面面战旗，才急于飞出孔雀宫去瞧战神出征。

我记得那日我回宫之后，我二哥与我说：“你说你刚历劫归来，非要去瞧什么打仗，结果被龙伯的疠气所伤，是战神的坐骑钟山神送你回来的。”

我当时十分诧异，自己明明是跟在天兵之后到了归墟之上，有战神和上万天兵在如何会被龙伯所伤？为何我对龙伯并无半分记忆？我那时以为是自己涅槃初成，脑筋不灵，一时半刻遗漏了什么也是有的。回宫后我才从风月镜中看到了他精心为我设计的一场骗局。

我在镜中看到自己飞在云端跟在勾陈君天兵之后，尾随着勾陈君带着万名甲胄天兵向东海归墟行去。

“归墟？”我禁不住念道，那时我只觉得此处似曾来过，却无半分记忆。

只见勾陈君飞至归墟上方，那万人兵将便分列为若干方阵，将镇守归墟五座仙山中的两座围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岱舆、员峤两座仙岛竟然飘离了五行方位，不仅向着北极飘去，仙岛的一半都沉入了东海。归墟上方黑气云集。

有几员大将潜入水中查看情况，很快便自水中升起回报。我瞧得清楚，回报的大将便是天界的武曲星君。

“禀奏神尊，果然如你所料，镇守岱舆、员峤两座仙山的六只赑屃，皆已不见踪迹，故此岱舆、员峤两座仙山才根基不稳，向北极飘浮。”

“先将岱舆、员峤两座仙山移回原位，命东海水君、千里眼顺风耳火速来见。”勾陈君立于云端，坐在钟山神上，白甲白盔神威凛凛。

再看那万人天兵分列两阵，迅速变化，共同发力，自空中将两座仙山慢慢向五行大阵中的方位移动。不肖片刻，便见东海水君自水下飞出，千里眼顺风耳二将匆忙拜见勾陈君。

“神尊，我等来时已探明，镇守东海的赑屃乃龙伯人钓去。”

“龙伯？”勾陈君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龙伯我在古籍《河图玉版》中读过，书上云“龙伯国人长三十丈，生万八千岁而死”。乃长寿之国，莫非是靠食用这万年赑屃才得以长寿？赑屃乃龙之九子，岂能是他盘中佳肴？还真是吃货的嘴，天下的胆。

“东海水君，今命你速遣六只赑屃来此镇守岱舆、员峤二岛，不得有误。”

“哎呀，神尊，您有所不知，自从万年前您在东海布了这五行大阵后，东海上万年的赑屃都在此处了，其它赑屃法力不济，也驮不动这仙岛啊！今年恰逢六万年一轮值，小神正准备和南海水君协商，让南海赑屃前来换岗，这，这，南海离此尚远，这赑屃虽擅负重但行动迟缓，一时三刻也游不到此处啊！”听那东海水君之言十分为难，急出了一头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