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进来吗？”项诗茵问道。
正忙着搬东西的余笙开心道：“当然！”
项诗茵看着一地的瓶瓶罐罐，困惑道：“陆家没有派出代表团吗？你没有助理吗？”
“没有助理，至于代表团？我不知道啊。”
见项诗茵困惑，余笙决定坦诚相告。
“大赛不允许个人以个人名义参赛，必须是某某企业的员工。我虽然拿到了报名表，但在企业一栏不知如何是好。恰好陆家大少爷陆明宇知道我爱好香氛，他也参观过我的实验室，所以他安排我进入芬兰在云海市的企业水蔓化妆品公司做质检员，我以水蔓化妆品公司的职员的身份参加大赛。”
项诗茵连连点头。
“没有想到是这样。”
原本以为这丫头是个顶级高手，否则陆家不会选择她。现在看来，陆家对这场赛事完全是敷衍的态度，仅仅是走个过场。
项诗茵有些同情余笙了。
“现在退赛还来得及，你要退出吗？”
“退出？不，怎么会退出呢？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可以见识世界各地的香氛企业的技术高人，可以见到各种名人，比如项诗茵姐姐。”余笙说。
“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失败者，你也要参加吗？”
“怎么就注定了呢？这不还没开始吗？”余笙自信地说。
“你了解历年大赛的规则吗？你观看过历年大赛的录像吗？你在哪一家香氛企业从业过呢？实际的生产不是你的实验室玩耍。”项诗茵都有些替余笙着急了。
“我没有看过历年大赛的录像，也没有在任何工厂做过，但我相信我妈妈不会欺骗我的。我的母亲保佑着我。”余笙说。
哗啦一声，数百个小瓶子被余笙从纸箱里倒出。
“这就是我的成绩和作业！”
看着每一个小瓶子的标签纸，项诗茵摇了摇头“社会是很复杂的。”
“姐姐，你随意打开一个小瓶子，我不看，也能说出它的成分。”余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我从一出生就对气味异常敏感。”
项诗茵点了点头。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你就留下吧。”
一个助理走了过来。
“项小姐，记者们来了，您看安排在哪里合适？”
项诗茵环视整个房间，道：“余笙，有记者们要采访我，我把记者们带到你这里，你看可好？毕竟我不是香氛技术达人，我只是拍拍广告。你这里有设备，有各种瓶瓶罐罐。我想这可以让记者们更加熟悉香氛。”
“好啊！”余笙开心地说。
“那让他们上来吧。”项诗茵点点头。
五分钟后，大大小小的摄像头对准了项诗茵，此时的项诗茵早已经坐在了助理给搬来的藤椅上。
“项小姐，自从美国的宝拉阿姨创建‘成分党’以来，迅速风靡全世界。这股潮流也影响了国内的消费者，尤其是国家2010年在化妆品行业实施“全成分标示”后，成分分析在消费者中曾经颇受欢迎。但是，也有一部分消费者，对“成分党”嗤之以鼻。认为只凭一份简单的成分表，根本没有办法判断产品的特性，还是自己实际体验更准确。那么作为知名企业代言人的您对成分表是怎么看的？生产厂家有必要将全部的成分列出吗？”
项诗茵淡淡地微笑。
“虽然我做了大量的香氛企业的产品广告，但实话实说，我是一个成分党。如果消费者不知道自己使用的化妆品的成分是什么，仅仅是凭借商家的广告来判断，那么会给奸商以可乘之机。奸商更容易忽悠消费者了。所以我坚持——还给消费者知情权。”
记者们，你一句，我一句，时间过得很快。几个记者随意地拿起一个个小瓶子，各种香气弥漫整个屋子。
项诗茵说“余笙，现在你能说出记者们刚刚打开的小瓶子都是什么成分吗？”
余笙感激地朝项诗茵笑了笑。
余笙流利且大气地将各个小瓶子里膏油的成分说了出来。记者们有些惊讶。
“这位小姐，记忆力如此好。”
“不，不是记忆力。你们谁随身带了香氛产品，都可以测试。”项诗茵说。
记者们纷纷朝包里摸去，不一会儿大大小小的瓶子被摸出，甚至有几盒男士香烟。
“香烟也要做测试吗？”余笙有些想笑。
“香烟里的成分，余小姐也能判断出来吗？”一个小个子记者说。
“香烟需要点燃，我从它散发的烟雾里能判断。”
一根香烟被点燃，余笙的鼻翼微微动，随后说道：“这是一款特制的香烟，比起寻常的香烟降低了尼古丁的含量。它的主要成分有尼古丁、亚硝胺、焦油、苯并芘。”
话音刚落，众人鼓起掌来。
“余小姐，你是来参赛的吗？你会一鸣惊人的。”
余笙再次感激地看向项诗茵，项诗茵搂过余笙，说“我们是好姐妹。”众人纷纷按动快门，将这一幕拍摄下来。
之前的那个小个子脸色有些阴郁，一份报纸被摸出，报纸上有几篇有关陆明宇和余笙的报道。
“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余笙小姐，前几天有大量的报道，直知您和陆家的大少爷陆明宇是情侣关系，未婚同居，是真的吗？”
余笙看到报纸上自己和陆明宇搂抱的照片，浑身湿漉漉的样子，十分气愤。不等余笙愤怒反驳，项诗茵微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陆家能让余笙代表陆氏集团公司香氛事业部来参赛就说明了一切，也是对社会质疑的一种反馈。我想大赛正式开始后，陆明宇先生也会出席，届时希望陆明宇先生给大家更确实的回复。”
时间很快过去，在几个助理的帮助下，记者们渐渐散去。
“项姐姐，多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们那些刁钻古怪的问题。”余笙感激地握住项诗茵的手。
“人说真人不露相，要保存实力。今天，你已经露相了。你的竞争对手们会调整战术，所以这几天你要认真思考怎么样才能在大赛上脱颖而出。”
“我只是想来看看，没有想过得名次。”余笙认真地说。
“对你自己来说，只是一次增长见识的机会。但对陆家来说，是陆氏集团公司香氛事业部的一次能力展示。我想你也不愿意看到陆氏香氛事业部被批驳得一无是处吧？”
余笙再次感激地握住项诗茵的手。
“谢谢你，项诗茵姐姐。”
别墅外，小个子记者匆忙接起电话。
“德哥，情况完全不一样，那丫头根本不是一个二百五，而是一个小专家。”
电话里的男人不耐烦的咆哮道：“我管她是真专家，还是真二百五，我要的是让她出丑。”
“要她出丑！”
“对，出丑！”
……
云海市净月森林高尔夫球场。
一百多个商界精英聚集在一长条餐桌前，餐桌铺了洁白的桌布，各种精美的西式餐点摆满了桌子。精英们握着高脚的玻璃杯，品着高档的红酒。人们的视线均落在不远处的一个女人的身上，女人手握高尔夫球杆正在击打一个高尔夫球。
一杆击中，高尔夫球画了一条完美的弧线，落向远处。
“Good！很美！”有人赞叹道。
桑浩初站在人群中，手中的高脚杯里的红色仿佛是鲜艳的人血，时刻刺激着大脑的神经。
今天是洛桑大学MBA开班仪式，洛桑大学特意邀请了社交达人杜佑怡来主持整个的开班仪式。自己为了能参加这次的MBA培训，使出了浑身解数，但还是卡在了区区20万的培训费上。
对于现场的这百多个商界精英，哪一个差那二十万呢？而只有自己，这个有心进军商界的大学生被这二十万为难住了。余笙，终究不是可以帮自己的人。桑浩初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虽然没有报名参加这次的MBA培训班，但前期的活动还是给洛桑大学很深刻的印象，因此这次开班仪式，自己在获得邀请的媒体记者名单中。
“为什么你躲避在这里，而不是靠前呢？”杜佑怡握着高尔夫球杆走了过来。
“美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桑浩初摇晃了几下高脚酒杯。
“呵呵，艾菲尔大酒店，你安排的好戏！”杜佑怡恨恨地看着桑浩初。
“错了，我们也是被算计的对象，如果是我安排的，我怎么会站出来，让你注意到我？”桑浩初说。
杜佑怡环视四周，意味深长地说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谁知道谁才是最终的胜利者呢？就像这百多个商界精英参加的这次MBA培训班一样，他们用培训打开了一张富丽堂皇的社交网络图。今后，这层人脉关系会对他们助力多少，就看各自的真本事了。”
一个信封被塞到桑浩初的手里。
“跟我走，我会给你更丰厚的报酬。”
桑浩初明白杜佑怡一定是对那次绯闻事件做了深入的调查，也知道自己是受雇他人。
见桑浩初不为所动，杜佑怡继续道：“这里的这些商界精英是花了二十万的培训费铺设了一张人脉关系网。而我，杜佑怡，云海市社交女皇。结交我，你可以免费得到很多的人脉关系，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不要说不，你刚才的视线出卖了你。”
鬼魅，这女人是一个鬼魅一样的人，可以看透人心。桑浩初不想向这个女人轻易低头，但毫无疑问她已经观察到自己对她是“向往”的。
鬼使神差一样，桑浩初道：“如果想利用学姐的人脉关系，那我早在上大学时就会主动和您攀谈了，但我始终都站在最远处。我想喜欢一个人，是希望她好，希望她顺利，而不是近距离的打扰。”
杜佑怡有些惊讶。
“学姐？你也是本科毕业洛桑大学？”
“我习惯了远远地注视着您，无论是您在母校的主持，还是在美国的进修……”
被众多达官贵人表白过的杜佑怡忽然感觉脸烫烫的。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青年竟然是跟踪观察了自己那么多年，一个沉默的爱慕者。
信封被桑浩初推了回去。
“能远远地看着你，已经够了。”
不索求任何的回报的喜欢？杜佑怡仔细地打量着桑浩初。第一次这样仔细地看一个男人的外貌，杜佑怡有些小小的害羞。
一米八的修长身材，双眸炯炯有神，一对剑眉斜飞两鬓。
一张名片被杜佑怡塞进桑浩初的手里。
“我知道《投资界》的运营模式，我们陆氏集团公司接受《投资界》的专访。”
桑浩初故作随意地将名片塞进怀里。
“OK，我会准时赶到陆姓氏大厦的。”
有人举起了香槟酒。
“杜小姐，开香槟啊。”
杜佑怡接过香槟酒摇晃了几下，忽然，软木塞被气流冲飞上空，香槟酒喷射出去，被贱了一身香槟酒的人们兴奋大笑。
桑浩初看着众人簇拥的杜佑怡，温润地笑。
名片紧紧地贴在左胸口。
入夜，昏暗的酒吧里，桑浩初如获至宝地翻看着一张张照片，比起过去的抓拍，今天拍摄的这些照片才是自己真正中意的。
每一张照片上杜佑怡巧笑嫣然，每一张照片上自己和杜佑怡均是面对面。
“桑哥，你真的要进军商界吗？你如果离开了《投资界》，我怎么办？”小跟班卫涵亮说。
“你觉得做杂志有出路吗？要赚大钱还是要进入商界。哥哥感谢你这些年来的跟拍。”
“桑哥，假设有一天你进入商界，也拉弟弟一把，把我也带去。”卫涵亮向往地说。
“有什么比在媒体圈做个包打听更自由的呢？”
犹豫了片刻，卫涵亮说道：“只要桑哥信任，我会将自己知道的，言无不尽地全部告诉您。”
“有社交女皇，就要有包打听！否则就不叫社交圈了。”桑浩初拍了拍卫涵亮的肩膀。
挑选了几张有两人的照片，桑浩初道：“有关这次MBA开班仪式的公众号文章，照片都用这几张。”
“好！”卫涵亮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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