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摸着下巴思索着该如何拒绝时,熟料叶青耿直道破事实,她差点被气得七窍流血。
“叶副将,以你的武功不值得王爷为你设置鸿门宴。”
“……”
妈~的,物以类聚,墨景炎身边的人果真不是什么好货。
她气呼呼地往墨景炎的帐篷里走去,路上偶遇士兵打招呼问好,她只是微微点头,和平日里的纨绔调笑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在刚才,她突然发现自己的运气背得很,似乎和墨景炎八字不合,昨天落入他的圈套不说,还被罚跑了三十里后,又被拿走了兵书。
她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现下还被他的下属嘲笑武功不行,真是气死她了。
叶青替她掀开门帘,她睁大眼睛往里面看了看,果真看到墨景炎坐在餐桌旁,桌上摆着一壶酒和几个简单的菜式,菜式香味扑鼻,色泽诱人。
看到这些,叶瑾诺气消了大半,她深深吸了几口,发现自己早已饿坏了,不疑有他,连忙进去。
“叶副将,本王左盼右盼,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墨景炎握着酒杯,轻轻旋动,玩味略带算计的目光落在叶瑾诺的身上。
自从昨晚看了那本兵书后,他越发渴望从叶瑾诺的身上得到更多。
叶坤的儿子,似乎不可小觑。
“王爷这般热情,末将受宠若惊。”
叶瑾诺皮笑肉不笑,径直坐在他的对面。
偌大的帐篷里只剩下他俩,叶瑾诺见多了墨景炎,所以不似先前那般害怕被认出来了。
叶瑾诺大口大口吃着饭,边吃边想着墨景炎究竟想搞什么鬼!这阵子她没少被算计过。
看着叶瑾诺吃饭吃得欢,墨景炎的脸上闪过一抹算计的笑容,接着他轻轻抿了口酒,说:“叶副将,你就这么放心本王?”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叶瑾诺动作一顿,嘴巴停止了咀嚼,不明所以。
“你不怕饭菜有毒?”
墨景炎哑然失笑,笑容愈发浓郁了。
“你……”
叶瑾诺咬了咬薄唇,气得说不出话来,“墨景炎,你到底想干嘛!”
墨景炎淡淡望着她,她愤怒憋屈的面容竟让人产生了一股想要怜惜她的冲动。
墨景炎微怔,被心中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的目光越发深邃了,墨黑的眼眸如大海一般湛蓝深邃,简直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清了清喉咙,敛起心中的涟漪,淡然说道:“叶副将年纪尚小,若非万不得已,本王实在不忍伤害……”
“说人话!”
叶瑾诺冷哼一声,她就知道墨景炎有事相求。
“给我炸药的图纸和配方。”
墨景炎朱唇轻启,脸上浮起一抹寡凉的笑意。
倘若炸药真有叶穆英说得那样神奇的话,那蓝羚国可保永世不衰,无人敢侵。
叶瑾诺闻言,瞳孔一缩,拍桌而起:“不可能,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本王死了这条心倒没关系,怕就怕在叶副将的毒无药可解。”
墨景炎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他正了正脸色,意味深长地说道。
他没见过炸药的威力,自然不知道炸药对人类的危害有多大,但叶瑾诺见过,所以她极力反对炸药应用于战争中。
叶瑾诺虽不是高尚的人,但她宁愿自己毒发身亡也不愿交出炸药的配方。
她身边带着炸药也是以备不时之需,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她才会使用。
“王爷,敌国的将士们家中也有父母妻儿,战争不是他们挑起的,凭什么让他们来承担后果?”
叶瑾诺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试图与墨景炎讲道理。
见墨景炎喝酒沉思,她接着说,“如果东陵国的奇人异士也研究出了炸药的配方,那双方交战,必然损失惨重。”
她热血沸腾,越说越激动,仿佛预料到了将来会发生的事情一样。
她以为墨景炎会动容改变主意,但她还是太天真了,忽略了男人的野心有多大。
“叶副将,本王不是三岁小孩,这些道理不需要你同我讲。”
墨景炎敛了敛眸,薄凉声音慢慢传入叶瑾诺的耳里。
“真是毒蝎心肠,你让我觉得恶心。”
叶瑾诺危险地眯起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外表衣冠楚楚,内心奸毒险恶。
这是她对墨景炎的评价。
此时她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如果墨景炎坚持要炸药的配方,那刘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
她的脚重重踩在地上,宣泄心中的怒气,墨景炎冲着她离去的背影缓声说:“本王倒要看看你有多高尚。”
“那也比你这个无耻小人强。”
她的声音很大,恨不得让全军营的人都听到。
王爷与将军闹了矛盾,士兵们自然不敢多管闲事,他们深情注视着叶副将瘦弱轻盈的体态,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王爷有龙阳之好的事。
“王爷喜欢的不是左将军吗,莫不是移情别恋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声音虽小,却能传入周围人的心里。
“嘘……”
众人沉默噤声,现下他们明白叶副将为何称王爷为“无耻小人”
了。
怪不得王爷从来没有去找军姬谈笑取乐,原来如此。
接着,他们用略带同情的目光看向叶瑾诺的住所,猜测墨景炎已经对她用强了。
然而叶瑾诺却不知道士兵们心中的想法,否则她真想撞墙以死明志。
一连几天,叶瑾诺都不曾见过墨景炎,她和平时一样跑步训练,骑马射箭,时而和士兵探讨近身格斗之法,时而和将领研究作战兵法。
她的智慧如同一汪清泉一样源源不断,将士们在训练之余都乐意和她探讨,但偶尔有讲错的地方,站在她身后叶青总时不时地拆她的台。
等到周围无人的时候,叶瑾诺才哭丧着脸说:“叶青叶护卫,咱们都姓叶,五百年前好歹是一家啊,你能不能别老是拆我的台!”
每次都让她羞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副将,如果属下不当面提醒你,你会一直错下去的。”
叶青面无表情,和叶瑾诺讲起了道理。
叶瑾诺无语问天,无奈道:“你就不能等事后再提醒我吗?”
原以为叶青会点头答应,不料他拒绝了,“不行,那样你就不会把我的提醒当成一回事了,容易左耳进右耳出。”
他骄傲地扬起头,因为这个做法墨景炎教他的。
他分析得很有道理,叶瑾诺竟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心说这主仆二人还真是同一个德性,老是喜欢把别人弄得下不了台。
叶瑾诺舒适地靠在床边半仰着头,嘴里咀嚼着从家里带来的茶叶,斜眼瞥见叶青还未出去,她竖起眉头,知道叶青有话要说。
“站着干嘛,没事快滚!”
她半开玩笑地说道,经过十多天的相处,她和叶青熟稔了许多,她发现叶青耿直得可爱。
“叶副将,你的帐篷门太小了,属下就算想滚也滚不出去。”
叶青看着帐篷门,接着说,“恕属下不能从命。”
叶青身长约摸一米八,而帐篷门也就一米五左右,确实滚不出去。
“叶副将,下午是步兵营的单打对决,王爷希望你能够好好表现,他说赢了会有重大赏赐。”
叶青的声音很平静,这种比赛每隔一个月就会举行一次,主要是锻炼士兵们的作战能力,届时全军营的人都会过来观看,包括神机营和骑兵营。
“重大赏赐?”
得,又是墨景炎,她忽而想起已经有十几天不曾见过墨景炎了。
那天下午回来之后,她连忙盘腿而坐运气施展内力,确实发现体内有毒素存在,她尝试逼出毒素,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