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末将……”
叶瑾诺猛然抬头,没料到墨景炎的眼睛这么毒辣,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内心想法。
刚想为自己辩解,却被墨景炎打断了,“闭嘴,滚回你的帐篷去。”
战袍被偷,搞得他心神不宁。
叶瑾诺巴不得他说这话,转身就走,潇洒得很,刚跨出几步,就被墨景炎拉住了衣裳。
“王爷,你该不会真的让我躺在地上滚回去吧!”
叶瑾诺欲哭无泪,出门从军,最不可违背的就是军令。
墨景炎忍着笑意,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心想有叶穆英待在身边,其实也不错,至少可以解解闷。
左将军和程洛霄等人抱拳跪在地上,墨景炎冷眼看着他们,厉声说道:“倾巢而出,全军搜查,本王何时变得这么懦弱,需要你们寻找?”
偌大的帐篷内鸦雀无声,无人敢应,叶瑾诺低着头,朝旁边的程洛霄吐了吐舌头,不料被墨景炎看到了。
“从明天开始,叶穆英,和士兵们一起训练比武,直到能和本王打成平手为止。”
墨景炎阴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
看到叶瑾诺和程洛霄眉来眼去时,他就觉着不爽。
在场的众位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和墨景炎打成平手?简直是异想天开。
“那我能搞暗杀吗?”
叶瑾诺皱了皱秀眉,大义凛然地问道。
她的心里慌得很,昨天她已经和墨景炎对过手了,自知不是墨景炎的对手。
所以,想打败墨景炎,就必须来阴的。
墨景炎气结,咬牙说道:“本王没让你刺杀本王。”
暗杀和比武能划上等号吗!?亏得叶瑾诺说得出口。
“那我就使用暗器,看你怎么躲。”
叶瑾诺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着,奈何墨景炎耳力极佳,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难道叶副将只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叶坤在家时,就没教你君子之道吗?军令如山,叶穆英,你几次曲解本王的意思,该当何罪?”
某爷极其严肃,公报私仇,谁让她说自己断袖的,这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末将知罪。”
叶瑾诺似笑非笑地看了墨景炎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末将仰慕左将军已久,实在不知道王爷也……末将该死!”
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点出了墨景炎这是公报私仇,也说明了墨景炎和左将军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在场的众人皆把眸光投向左将军,随即又看了看墨景炎,脸上一副了然的样子,怪不得王爷至今未娶。
墨景炎脸色铁青,他紧紧地握住拳头,这该死的叶穆英,还真是死性不改,看来不给她一点厉害瞧瞧,她还以为自己是好惹的。
左将军却是一脸茫然,他都三十好几了,从没有想过王爷对自己有那种意思,但空穴不来风,难不成王爷当真是断袖?想到这里,左将军打了个寒战,墨景炎见状,心中有数,明白自己的下属在想什么。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了,他深吸了口气,缓缓说:“叶穆英,别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娶了你妹妹。”
想跟本王玩,你还嫩了点。
叶瑾诺原想借此机会损损墨景炎的名誉,可墨景炎倒是聪明,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叶瑾诺暗暗瞪了他一眼。
墨景炎把一切责任推给了叶瑾诺,致使叶瑾诺吃了个哑巴亏。
因为他不想迎娶叶家小姐,所以叶穆英才出言诽谤他的。
既然是诽谤,那事情就好办了,墨景炎勾了勾唇角,淡然道:“叶穆英,本王看在叶坤的面上,罚你跑三十圈,你觉得如何?”
“末将领命。”
该死的,墨景炎,你最好别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把你扔进屎坑,叶瑾诺在心里暗暗说道。
突然,帐篷外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报……王爷,东陵国将领裴成在外求见。”
裴成?他来做什么,墨景炎墨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敌意,他清楚得很,就是裴成窃取了他的战袍。
“让他进来。”
墨景炎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凝神陷入了沉思,直到裴成进来,墨景炎才回过神来。
进来之后,裴成犀利的眸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随即哈哈一笑,把手里的包袱抛给墨景炎,笑着说:“景王,昨天夜里实在打扰了,还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实不相瞒,夺取战袍不是我的本意,清儿思念王爷,百般恳求,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拿了王爷的衣裳,好让她睹物思人。”
裴成顿了顿,接着说:“这战袍算是赔礼了,清儿还给王爷写了封信,也一并放进里面了。”
墨景炎闻言,沉默了许久,过后才痛苦地说:“她……好吗?”
叶瑾诺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打动了冷酷无情的战神?叶瑾诺好奇得很。
“王爷,你觉得呢?”
裴成不答话,反而饶有兴致地询问,心里想着,墨景炎对三妹可真痴情,都几年没见过面了,还对她念念不忘。
“本王一定会救她出去的。”
他咬咬牙,恨恨说道,八卦阵,他要研究到猴年马月?裴成听了之后,哈哈大笑,“那就要看王爷的本事了,时候不早了,告辞!”
众人皆知,今日主帅心情不好,所以都偷偷退了出去,叶瑾诺刚想离开帐篷,不料背后传来墨景炎阴测测的声音。
“叶穆英,别以为本王忘了,罚跑三十圈。”
越是心情不好,他越愿意看到别人受苦。
接着,他朝守在外面的士兵说,“找个人跟着叶副将,三十圈,不多不少。”
“是”
冷酷无情,墨景炎,你活该被人甩,叶瑾诺咬了咬牙,在心里暗暗说道,不就是三十圈嘛,老娘跑给你看。
“叶副将,请吧,我会帮你数着的。”
士兵双手拱起,恭敬地说道,他俩来到平时训练的地方,让叶瑾诺围着一座小山坡奔跑。
叶瑾诺看到伫立在眼前山坡后,她估计了一下路程,一圈约摸一公里,也就是说她要跑三十公里,她的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
“你不打算通融一下?”
叶瑾诺轻挑眉毛,脸上的肌肉止不住抽搐,这简直要了她的命。
怎知士兵耿直得很,他严肃地说:“叶副将,军命难违。”
叶瑾诺只得认命,围着山坡慢慢跑了三十圈,她练过武,又会轻功,所以跑完三十圈并没有花费很大的力气。
“跑完了,回去复命吧!”
叶瑾诺捶了捶酸软的小腿,觉得舒服极了。
夜晚的凉风轻轻地拂过被汗水浸湿的衣裳,迎着月光,她悠闲自在地走回军营。
突然,她想起了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她必须要当面质问墨景炎,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她迈步走向墨景炎的帐篷。
来到之后,她掀帘一看,才发现墨景炎不在,她摸了摸鼻子,问:“王爷去哪了,怎么不在里面?”
守门的士兵一脸疑惑,他压根就没有看到王爷出来,怎么可能不在呢!
“叶副将,你且进去看看,也许王爷正在里间换衣裳。”
士兵好意提醒,对于这些熟识的将领,墨景炎曾经说过,不必通报,大可直接进去。
叶瑾诺觉得言之有理,进去之后,无人应答,找了许久,也没有墨景炎的身影。
奇了怪了,难不成墨景炎会遁地不成?她迈着步子来到书桌前,桌上放着一张摊开的信纸,纸上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简单的一句诗,传达了女子的情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