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产房里,梅儿的痛呼声渐渐小了下来,她不知道事急地还是痛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色苍白虚弱:“岚姐姐,我怕是不行了!帮我保着孩子,一旦我有什么事,帮我把孩子养大,就说你是他娘,不要让她记得我,我身份卑贱,让孩子知道只会觉得蒙羞!”
“说什么丧气话呢,胎位不正,只是摸到孩子的屁股,没见脑袋出来,一会产婆过来就没事了!”杨岚也特别着急,她不是产婆没接生过孩子,只是自己生过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胎位不正的,她其实心里慌得要死,可还要维持了表面上的冷静安慰着梅儿。。
“没用的,有人诚心让你死,你就活不了!也怪我太年轻了,进府第二天就把她给得罪了,我…活该!”梅儿眼泪不知不觉滑落了下来,这时候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她忍不住又是一声接着一声的低吟。
“产婆,你快进去!”赵卿儿也是生过孩子的,自然知道里面的情况很不好,更何况已经耽误了这么久。
那产婆犹豫着看了赵兰英一眼,赵兰英碍于妹妹在身边也不好做的太过明显:“还不快进去!”
“是!”产婆慌忙跑了进去。
“产婆来了,产婆来了!梅姨娘你一定要撑住!“小玉见到产婆进来喜极而泣。
那产婆掀开被子看了看,摇了摇头:“呦!是个胎位不正的!这么久还没生下来怕是不太妙啊!”
“阿婆,你接生过无数个孩子,自然什么样的都见过,还请阿婆一定想想办法,只要母子平安必有重谢!“杨岚一手是血一把握住了产婆的手。
“哎呀,我只能说尽力呀!”那产婆也怕闹出人命来,毁了自己的名声。
“小玉快去再烧点热水过来!“杨岚慌忙吩咐道。
“哎呦,不行啊,孩子是屁股卡着出不来啊,再等一会怕是大人孩子都不行了,要是早一会或者还可以磨正,现在已经下来了,不行了!这个我接生不了!”产婆一见形式不对就想开溜。
杨岚一把抓住了她:“产婆,你别走!你在还有一线希望,请一定帮帮忙吧!说着将手腕上戴着的那枚上好的镯子脱下来塞到了产婆的口袋里。
“这….这是在是太危险了,大人孩子我只能保一个!“产婆有些心慌。
“求你….救…救救我的孩子!….救…救孩子!”梅儿脸色苍白,声音特别虚弱,她眼角含泪用祈求地目光看着产婆。
杨岚看着一阵心酸“梅儿,别慌一定会有办法的!产婆你快想想办法救救他们吧!”
“那….我只能用手掏了!”产婆犹豫着说道,这是最野蛮最粗鲁的办法,对女性的身体伤害极大,有可能终生无法恢复,最重要的是极有可能会引起大出血!
杨岚一听脸色瞬间救白了,那是怎么一种锥心刺骨撕心裂肺的痛,梅儿这么柔弱的女子如何能够承受的住!他担忧地看向了梅儿!
“好。。。。我同意……只要能救我的….孩子!”梅儿苍白干裂的唇强行裂开了一丝微笑。
产婆不敢再有丝毫的犹豫,杨岚将毛巾再一次放进梅儿的嘴里,梅儿双手死死地攥住了杨岚的胳膊,产婆很快地动了手!梅儿感觉身体被强行一点点地撕裂,那惨叫声,很多年杨岚每每想起都觉得毛骨悚然!
产婆终于将血淋淋的孩子给掏了出来,孩子被憋得太久,身子软软的,产婆伸手将孩子嘴里的羊水够抠出来,倒提着双腿,朝着小婴儿的屁股拍了几巴掌,哇的一声,孩子终于的哭出了声来!
“恭喜三姨太太是个女孩!“产婆一见小的抱住了有些欣喜地叫道,然后麻利地将孩子包好送到了梅儿跟前,”三姨太太,看看多可爱的闺女!“
“孩子!“梅儿头发已经完全地湿透了,她艰难地蠕动嘴角挤出了两个字。
“多俊的一个闺女啊,也不枉你娘拼死拼活也要保住你!梅儿,老爷不在,给孩子取个名字吧!“杨岚见到孩子可爱的小模样开心地问道。
“姐姐….有文化….姐姐取…”梅儿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好,树阴照水爱晴柔,就叫孙晴柔,还可以吗?愿她永远心有阳光,温柔可爱!”杨岚略一思考说道。
“晴….柔…多好听的名字啊!”梅儿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杨岚的目光从孩子的身上移到梅儿的身上,他终于意识道梅儿的不对了:“梅儿,你怎么了?产婆你快看看梅儿怎么了!”
“不好了!三姨太太大出血了!我的天呐!”产婆掀开被褥,被子早就被血湿透了!
“快!快去叫大夫!快!”杨岚探头看到了那大片的血红,吓得全身发抖,慌忙对小玉说道。
“哎,奴婢这就去!三姨太太,你一定哟啊坚持住,小小姐还这么小不能没有娘啊!”小玉哭着哀求道。
“快去!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杨岚努力镇定住情绪对小玉说道,“快去请医生!快去!产婆,您快想想办法!”
“我这就是去,这就去!”小玉哭着跑出去找大夫去了。
“老奴接生这么多孩子,可真的没遇到过向小小姐这么缠人的孩子!三姨太太这出血量太大了,只怕….”产婆连连摇头。
“胡说些什么!“杨岚厉声地呵斥住产婆,她放下孩子,蹲在了梅儿面前:”梅儿,坚持住!这么大的罪逗熬过来了,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丢下她呢?对不对,坚持住,等老爷回来一定会青睐皖江城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抱住你的命的!你一定要坚持住!“
杨岚说着已经是泪流满脸了,可是面对三姨太太越来越惨白的脸色,她觉得自己的话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姐姐….莫要骗…骗我了….老爷……人在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我求你….把晴儿领养….当….做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一样…..不要告诉她…..有我这么低贱的娘…..我求你….”
梅儿苦笑着艰难地说着,眼泪不觉滑落到枕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