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霜极为赞赏的点点头:“我就知你是妥帖的丫头,好好办,自亏待不了你,是不是姑妈。”
老夫人嗯了一声,便缓声道:“前不久我找人打了几支银钗,秋雨,去拿一只来给素花吧。”
素花心中一抖,有些欢喜有些忧,捏着衣裙起身:“老夫人...”
李如霜笑着用扇子挥了挥:“瞧你紧张的,快坐下,是你应得的,老夫人喜爱你,你莫要让我们失望才是。”
“是。”素花还是不得轻松,有赏是好,可也得拿的心安才行,她实在做不出多少欢喜的表情来,索性将头低了下去。
秋雨端着盒子来,开了盒子,里面正是纯色的银钗,通体细长,在钗头上挽了几圈凹了一个形,虽是简单,可得不少钱,这些钗是老夫人特地打着来赏赐那些有功的丫鬟的,如今素花得了一支,其意味她是知道的,捏着手行礼道:“多谢老夫人,多谢二夫人。”
秋雨满眼羡艳模样打趣道:“素花姐姐好让人羡慕,这钗子可漂亮的紧,我与你戴上。”
素花哪里敢拒绝,硬生生弯着笑:“我自己戴吧,不牢秋雨妹妹动手。”
“哎,这怎么成呢。”秋雨将素花的手按了下去,取出银钗捏在手里:“自己戴的怎么戴的好看,姐姐就老实坐着吧。”
银钗转入发间,秋雨笑着道:“姐姐梳的发可真紧密呢,我都放不进去。”
话罢,往她头上狠狠的扎了下去。
听得素花‘啊’的一声,一抹鲜红的血垂落了下来,秋雨惊的一跳,赶忙用绢子捂住了血:“呀!怪我下手没轻重,素花姐姐可没事吧?”
素花抖着身子直摇头,秋雨面上歉意,眼里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素花姐姐,老夫人和二夫人心善信着你的话,所谓拿人东西,替主子做事,想来姐姐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吧,切莫让自己选错了人呐。”
轻巧的拍了拍她的肩,素花惨白着唇:“我懂的,我懂的。”
她哪里还听得见老夫人和李如霜的话,心里已经抖个不停,老夫人让着人取些药膏来,李如霜怪嗔的看着人:“秋雨,你怎么这般下手没轻重的。”
起着身过来瞧人,一脸忧色的看着:“让我瞧瞧。”
发间流了些血,到也不多,用绢子擦了擦便也不流了:“你这丫头,手劲如此之大,好在只是破了皮,素花你安心,不打紧的。”又瞪着秋雨道:“你整日替姑妈梳头我可不放心,万一哪天伤了人你赔了命都不够。”
秋雨蹙着眉头委屈的跪了下去:“奴婢认罚。”
“姑妈,您瞧,这该怎么罚?”
老夫人看向素花:“秋雨伤了你,素花,你说怎么罚。”
“不用了不用了。”素花连连摇手,拘谨着起身:“秋雨她不是故意的,我不怪她,如此时间也不早了,万一回去晚了,他们该疑心了,我这便就走了。”
李如霜拉着她的手安慰了好一阵,还让人赏了些糕点,笑着让人送了出去,可谓将戏做的足足的。
素花自是感恩戴德的谢着回去了。
李如霜笑意的眼眸里沉下了阴狠的毒芒,不满的看着秋雨转向老夫人道:“姑妈,你瞧秋雨做的多余事,万一她不肯了怎么办。”
“二夫人,这素花明明心就不诚,我敲打她一番好叫她知道我们不是好糊弄的,她若敢不做,我有的是法子治她。”
老夫人摆摆手,示意要回去歇着了,秋雨机灵的扶着人进去,李如霜在后头又道:“姑妈,人我会去寻好的,这件事交给我做就成。”
落到她手里可没有她一个好,当日荣春秀敢如此辱她,定叫她生不如死。
阴霾的眸子里闪烁着微光,老夫人亦是未有转身,淡淡的说道:“届时将人带到明昭的屋子里去就成。”
“什...么...”李如霜瞪大了眼睛,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老夫人竟是存了这个心思吗?
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比难看的笑,干干的道了句:“姑妈...好计谋....”
李如霜不敢表现的太过,捏着的扇子被她的指甲掐出几道印,心里恨的窝火,让她去做方明昭的小妾?
她李如霜才不会让她如愿,好在老夫人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的表情,咬着唇,极力轻快又道:“姑妈放心,我一定办妥。”
铺中送来了木材,其它材料也陆陆续续到了,整修一事终于起了开端。
而铁汉做主请厨子长期照料一日三餐,唯是小楼格局不够,夜间只能让厨子回家去歇。
荣春秀觉得甚是妥当,日后铺子里只会忙碌,不会清闲,一切还得仗着铁汉,如此法子算是一劳永逸,便放手不去管,任由他们去做就成。
张生和张文的事情荣春秀也没说,他们只当她默认了,兴冲冲的去请教了阿古能否将他们的梅花桩等物给装进去,他思考了一会儿便给排进去了,正是在那口废井旁边。
两人皆是一喜,日后练家子可不愁没地方练了,道了谢之后便去寻卫二。
昨日一战张生还是不服气,今日便去找场子。
卫二一直站在楼旁的树荫下,他们前几日不在这里,不知道这事,今日一早咋的一看还将他们吓了一跳,这会儿去,这个人还站着呢。
心下也是惊讶,这人好大的耐力,昨日也是这么站着来着,莫不是什么练功的法子?
张生上去拱手道:“兄弟,昨日我没准备好,今日我在来讨教!”
卫二眼皮子一抬,话语依旧清冷入骨:“你打不过我。”
“不打怎么知道!接招!”
‘嘭’!
一声响后,不出意外,张生又被一拳给打倒在地,虽是他们出手在先,张文也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吃瘪,脚下一跨,也是拳风凛凛。
紧接着又是一声响,两兄弟各自躺在地上,脸上着实有些苦色,卫一力气收敛了不少,没将他们弄伤,只是这痛的着实难受,在地上滚了几个圈,很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