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映雪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赵朗的身边,只需要察觉到他靠近周语辞的时候,自己都会冲过去阻止他。然而三番四次的举止,难免引起了赵朗的怀疑。
准备赵朗刚同周语辞说了几句话,融映雪就走了过来,故作不解地问:“王爷,你同周姐姐在说什么小秘密,也不让我听听!”
对于她的这番话,赵朗的视线随之落在了她的身上,眉头拧起,冷声道:“你似乎对本王同语辞的事情很感兴趣?”
没想到赵朗会这么问,听得融映雪的心跳动了下,难免有些儿紧张。她强作镇定地尴尬一笑:“哪里有,你别胡说。”
赵朗有事情要处理,未曾才在此事上多有计较,再者融映雪几乎从小在自己的身边长大,他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你们可曾见过运往此处的米车?”赵朗寻了处地方坐下,声色平和地说道。
山贼见对方也没有对自己动手,因而在赵朗询问后,他们也都热心地讨论起来。
说来说去,在得到确切的答复后,山贼看向赵朗呼应道:“回公子的话,若是说起来的话,我们之前的确是有见过米车。不知公子所问的米车,可是朝廷派来的?”
赵朗微微点头,确认了他们所说。
见状,山贼继续说道:“见过好几次,原本想着那么多的米总归能够缓解饥荒。谁知米从我们眼前走了没有一天,也就没有了。官府的人说是被附近的山贼给截获,可问题是附近的山贼的确是多,大多都是老百姓没有办法生存,这才上山,哪里敢劫持官府的米车。”
如此听来,的确是有几分道理。
赵朗将他们的话思忖了下,沉吟片刻后,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可知晓那些米车哪里去了?”
这话让众山贼陷入了沉默之中,各个低着头,再也不吭声。
主要米车没有在他们地方出事过,因此他们其实也不清楚。
如此过了许久后,其中有个山贼看向赵朗,惊呼道:“对,曾经有次,我在巡山的时候,意外看到前面的清源山有不少的黑衣人走过去。起初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山贼,可就在当日夜晚,得知米车被山贼给截走了。”
这话顿时引起了一阵唏嘘,不少人就此纷纷展开了讨论。他们不少人都认为是山上的山神发怒,从而将那些米车全都给卷走了。如今听起来,怎么似乎是人为。
“之后你可曾见过了?”赵朗察觉到了消息,继续追问道。
面对这个问话,山贼再次陷入思考中。只是这才在看向赵朗时,他摇了摇头:“也就那么一次,我都怀疑是自己眼花了。”
若只有一次,那么可以证明对方下手的可能性不高。可山贼所说或许就是线索,赵朗想要去看下。
为此在山贼的带领下,众人也不再朝着岭南而去,相反跟随着山贼朝着山上走去。
只不过走在路上时,融映雪有些担忧:“王爷,你说这些人会不会是骗子?我看我们要么先离开,对方万一布下圈套,那么我们岂不是死在这里了?”
面对融映雪一路的唠叨,赵朗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下来。他侧首望向身边的融映雪,拧着眉头,道:“映雪,往前你的胆子可没有那么小的。再说了,要是这些人当真知晓实情,我们不去的话,反而会错过了重要的机会。”
见他如此坚持,融映雪抿着唇,眼神中透着不满之色,可也只得老实跟着。
艰难地走过山路,周语辞跟随着山贼一路而行。只不过走下来的话,她未曾看到不妥之处。好不容易到了地方,站在悬崖处,山贼指着下方说:“就是那里了。”
周语辞和赵朗依照山贼的指示看了过去,只见下面有一条宛若蓝丝带的长河,此刻正躺在那里。顺着长河一路看去,根本看不到尽头。
“前面有路吗?”周语辞询问道。
山贼摇头:“就是没有路,那才让人觉得有些奇怪。因此当时在看到的时候,我不敢断言。”
没有路的话,对方总不能够将那么多的米给变走吧。
就在周语辞困惑时,那边的赵朗忽然开口道:“我们下去看看吧。”
在话音落下后,赵朗的人就朝着山下走了过去。至于周语辞站在原地,见他动身要走,当时就愣怔住了:“诶,你的身子能行吗?”
赵朗的情况不太理想,昨夜在回来的路上,周语辞有问过白子飞。听着他的话意思,赵朗胸口上的伤势,在这一路上已经撕裂了两次。要是伤口再这么不愈合的话,只怕会有性命的危险。
然而赵朗就像是没有听到似得,一个劲地朝着前方走去。
周语辞看在眼中,无奈地叹息了声,当然她没有上去阻拦。
她和赵朗两个人相处这么长时间,估摸着赵朗在切身地看到岭南一处的情况后,他的心里也很焦急吧。
只不过下山的路可没有上山那么愉快,光是走到所说的长河处,周语辞和赵朗等人几乎走了两天。那么一瞬间,周语辞忍不住感慨未来世界的交通是有多么的好。
顶着热烈的太阳,周语辞一行人来到了长河边。
本来以为那些山贼会极度的不耐烦,然而他们一路走下来却很平静。关于此事,周语辞当然是询问过。可依照他们所说的话是,看着赵朗器宇不凡的样子,没准有可能解决岭南的饥荒。
对于这样的说法,周语辞当真是哭笑不得,一路上倒也没有少了他们吃食。
清亮的水从指间渗透而下,一阵凉意袭来,周语辞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舒服了不少。眼下天气愈发的炎热,要是秋天稍微好些,可这炎炎夏日,岭南的人要如何支撑。
她抬起头,沿着长河的尽头看了过去。
不过一直这么看下去,未曾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语辞,你在想什么?”
原本在后面的赵朗忽然来到了周语辞的跟前,问道。
周语辞听了这话,抬首看去,惊呼道:“你说他们会不会是走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