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到处的气氛似乎都变得不同了。
不再晕车之后许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感觉好的不得了。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许诺拿着签过字的文件从楼下上来,但同一部电梯里的中年男人一直在看她。对方大约四十岁左右,面容英俊,高个儿,身材挺拔不输年轻人。
虽然头发有些花白,但还是个很帅的大叔!
许诺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还是很得体的。
“我有些不舒服。”对方突然捂着胸口痛苦地道,身子一个摇晃,似乎下一秒就要跌倒一般。
许诺忙将人扶住,心砰砰地就跳起来,她从未遇到这样的情况。“先生,你还能说话吗,我打电话叫医生。”许诺按了下一层的按键,电梯门开了她忙将人扶出来。
“我胸口疼,没有办法呼吸。”
中年人张大了嘴,费力地说出自己的症状。许诺询问了下,中年人身上并没有药,所以她打了120叫救护车。而许诺手中的文件非常重要,许诺只能打电话叫人下来拿。
颠覆了医药费,又等了大半个小时急救才结束,病人心脏有问题,冬天的气候干冷所以病发了。因为送医较早并不很严重,只需要再观察两天就可以。
“诺诺,你没事吧?”
许诺刚跟医生谈完,便被carry抱了个满怀,许诺这才发现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我没事啊,不过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门卫说你被救护车拉走了……”
Carry皱着眉头看着许诺,突然明白过来什么。“被拉走的不是你吗?”
许诺微笑,激动地拉着会carry的手晃晃。
“恭喜你,答对了。”
Carry被她夸张的模样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道:“其实不止我自己理解错了,连boss都误会了。”
“什么?顾延也知道,他人呢?”
许诺一激动用力过猛,carry痛叫了一声,然后指了指背后。许诺这才看到走廊另一端穿着风衣的自家男人。
“没事吧?”
顾延快步走过来,摸了摸许诺的头发。没有什么甜蜜的言语,但感觉却很窝心。“我没事。”许诺将事情的经过说了,顾延点点头。“我问过保安,这次你做的很好。”
顾延柔声道,许诺顿时有些脸红。
“应该做的,你不要怪我上班的时候乱跑就好。”
顾延只是笑,问了一下没有其他的问题便准备带着许诺离开。而蹭了顾延车子过来的carry却有些纠结。
Boss到底什么时候问的门卫?难道只有她什么都不知道、智商让人捉急吗?
Carry这样想着,一脸悲愤地跟了上去。
只是还没走到电梯口,顾延的手机突然响了,接电话的他表情有点怪异。
“哪个房间?”
他问了一声,然后没多久便挂断了电话。
“诺诺。”
顾延突然双手按在许诺的肩膀上,表情严肃。许诺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舒服了。“怎么?”
“我想,我们还要回去病房一趟。”
“啊?”
“你救的那个人,好像是我父亲。”
许诺一愣,忙拉着顾延往回跑。此时病房内的顾绍培已经醒了过来,正好看到推门而入的儿子和儿媳妇儿。他苦笑一声,“本来想搞突然袭击的,结果老了。”这次差点把自己 赔进去!
他叹了口气,示意许诺上前。
许诺有些忐忑地走到床边,特纯真地笑了笑。
“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绍培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临危不乱,怎么现在却紧张了?”
“这不是丑媳妇见公婆吗,跟那怎么样一样?”
许诺不好意思地笑笑,直白的话语让父子俩忍俊不禁。顾绍培不是个话多的,今天看到了许诺,又被她救过一次,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许诺看出来两父子好像有话要说,便借口去买水果跑了出去,她顺手还把carry给拉走了。
Carry是个实诚的孩子,她愣是守在门口不敢进去也不敢没说一声就走。
“爸,以后多注意身体。”
许诺走了之后病房内的气氛正式了起来。顾绍培知道儿子的性格,也没期待儿子能像儿媳妇儿一样说几句贴心的话,能让他多注意已经是极限了。
“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年纪大了心脏不太好,并不碍事的。”顾绍培不在意地说道:“倒是你跟彬彬,居然瞒着家里就敢在缅甸买矿,也太大胆了些。”
“我们手里的钱够,就不想劳动家里。”
顾延端坐在病床旁,抬手将被角掖了掖,顾绍培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突然有种儿子大了的感觉,知道关心人了。他的表情缓和了些,但语气还是带着强硬。“不想劳动家里还让你姐抽调资金,做出家里也搀和进去的假象?”
顾延这下不说话了。
“商者,诡也。但并不代表一定要藏头露尾,想别人所不能想,周全诚信。如此即可,韩家并不难对付,只是牵扯到荣家,三家有一些业务是共通的,所以难免会有竞争。不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牢不可破。”
进过一次急救室,顾绍培的一些想法也发生了变化。“钱是赚不完的,找个机会给彬彬正名吧,这些年你亏欠他很多。”
“嗯。”
沉默了一会儿,顾延点点头。
顾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家里隐忍,他的能力其实并不在顾延之下,只是两个让擅长的方面不同罢了。
他低着头,突然想要抽烟。
不过顾延很快抑制住这种感觉,他在父亲的注视下给堂兄打了个电话,慢慢地将父亲的话说给堂兄听。
此时顾彬正在酒吧里,过着这几年已经习惯了的放荡生活。
声色犬马,潇洒不羁。
看似光鲜的八个字压在顾彬的心头。周围仍是熟悉的嘈杂,香水混合着酒精的气息,让这昏暗密闭的空间充满了欲望的味道。
从厌恶到习惯,甚至是麻木。
顾彬都快以为自己天生就习惯这样的环境,但今天弟弟的一席话让顾彬突然地想笑,但鼻腔却在发酸。
他重重地抹了把脸,呼出一口浊气。
“我知道了。”
他说完,平静地挂断了电话。只是此时,眼角却泛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