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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一百二十一章

凤谋江山尽清欢

清欢看着燕景泓有些不屑的眼神,心中叹道只怕又有人要倒霉了。你说你十一皇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自找不痛快吗?称燕景泓为才子也就罢了,还好死不死的非得把“风流”二字咬的那么重,生怕没人知道你是故意找碴儿一样,搞阴谋玩手段都这么不专业,还敢在燕景泓面前嘚瑟,真是老寿星上吊--活得不耐烦了。以前不是有皇帝说过,自己的儿子中只要有一个聪明的就可以了,其他的越笨越好。估计燕霄鸣这样的就很符合那位皇帝的理想。如果说以前的燕景泓还有藏锋隐芒的必要,那么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需要这么做了,是时候该让人知道自己的实力了。深知燕景泓真正实力的清欢,不由得在心里为燕霄鸣预先奏起了哀乐并默哀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燕景泓脸上换上了优雅的微笑,缓缓的站起身来,淡然的说道: “十一皇兄出的果真是好联,不过就这么单纯的对答岂不是太乏味了些,这喜庆的气氛可不能辜负了,不若……我们来一点赌注如何?“

燕霄鸣听了燕景泓的话,看着燕景泓那脸上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发毛,有点后悔撩拨这个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了。谁都知道燕景泓不学无术,皇都书院里的夫子们还拿这个十五皇子做过反面教材,但是偏偏燕霄鸣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时跟燕景泓更是少有接触,并不知道自己和他相比之下谁更无能,所以当他面对燕景泓那淡然的笑意时,又怀疑起自己的贺联水平来。不过此刻,燕霄鸣站在这流云殿的中央,所有的皇亲贵戚们都在看着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算了,再差也不会差过燕景泓吧,他就是个绣花枕头一肚草包。”燕霄鸣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嘿嘿,好好!十五皇弟的提议甚好,这除夕之夜是要有些彩头才好,就是不知道你想赌点什么呢?”燕霄鸣讪笑了一下,然后硬着头皮接了一句,心中却在暗暗的祈祷着,燕景泓看在今天众皇亲都在场的份上不要闹腾的太过分才好。

燕景泓见燕霄鸣果然不好意思推脱,眼睛一转,将燕霄鸣从上到下瞧了个遍。这看似平淡实则生冷的目光,直看得燕霄鸣感觉脚底一阵寒气直冲头顶,后背上微微出了一层的冷汗。燕景泓坏坏的笑了笑,故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是真想和十一皇兄好好的切磋切磋,可是就怕这彩头……十一皇兄舍不得割爱啊。”燕霄鸣一听这话心中“咯噔”一下,舌头差点没打个结,舍不得割爱?这是什么意思?这家伙该不会是看中了自己身上唯一值钱的那样东西吧?

虽然燕霄鸣身为燕景泓的兄长,可是皇上的宠爱一点都没有“长幼有序”的意思,燕景泓那里三天两头的就有各种贡品珍宝赏赐过去,而他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他甚至都在心里打了一个大问号,怀疑皇上是否还记得有他这个十一皇子的存在。可是燕霄鸣生性又极要面子,越是这样越是落不下那个脸面,只得继续硬撑着说道:“十五皇弟说笑了,我燕霄鸣虽不敢说什么一掷千金仗义疏财之类,但是君子一言还是绝对能做到有诺必践的。你且放心的尽管说,只要是我能拿得出手的彩头就决不皱一下眉头!”

    燕景泓就等着燕霄鸣的这句话了,他故意做了一个十分钦佩的表情,朝燕霄鸣拱拱手一竖大拇指说道:“十一皇兄果然好气度,让皇弟我好生佩服。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和皇兄客气的,无端的弱了你的名气,这绝对是个有价值有意义的彩头。喏,就是你腰间玉带上的那粒东珠。”燕景泓此话一出,殿中的众人皆尽哗然。果然不愧是纨绔皇子,吃喝玩乐样样在行,眼光真是狠辣到极点。要知道燕霄鸣腰带上那粒东珠乃是先皇所赐,在燕景泓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封藏了起来,今天还是燕霄鸣第一次佩戴出来。

东珠是稀罕物是身份的象征,一般只有皇帝、皇后、太后才可以用,用的数量也是有明确规定的。物以稀为贵,殊不知这“稀”不仅仅是因为贵重,更是因为背后是采珠人的血汗和生命。东珠产自大晟皇朝岭南水域的淡水珠蚌,由于前朝皇室的豪奢,苛令采珠的疍民每年进贡大量的东珠。疍民要去各条河流采集东珠,先用木棍伸到水下看看是否有蚌蛤与棍子的摩擦声,有就说明可以下水。下水前先得喝几口烧酒壮胆驱寒,在鼻子或者嘴里插个芦苇杆以便在水中换气,再把衣服脱光拴好绳子准备下水。四月份的天气仍然寒冷,中原地区的人都不曾脱下棉衣,辽东地区的四月更是寒彻骨髓。这种天气长时间光着身体在水下,很容易冻坏身体,有不少采珠人会活活冻死,还有的会被河水冲走落个喂鱼的下场。有时候采集起的蚌蛤里面不一定有珠子,就是采到珠子的也还不能算,因为不符合规格要求的珠子是不能用的,只能放回水里重新打捞。稍微质量好点的东珠也很难得,更不用说皇后帽子上的那种顶级东珠。如果采不到怎么办?皇家规定每30个人为一组,每组16颗东珠的打捞标准,少一颗就挨10鞭子。私藏的主犯绞死,从犯挨100鞭子再戴两个月的枷锁。所以说每颗东珠都很难得,都沾了不少采珠人的血汗。有诗云:

昼沉浪底夜归船,水靠潜游五十年。

初岁敲冰惊蜃散,九幽探颔见龙眠。

绳牵瘦骨海皆暗,蚌蚀苍皮珠愈圆。

气短弓身犹觉重,何堪宝饰压华颠。

因为过度的采择,导致东珠资源几近枯竭,到了大晟皇朝现如今,已经是“易数河不得一蚌,聚蚌盈舟不得一珠。”的地步,足见东珠的金贵了。而燕霄鸣腰间的那粒东珠,其色淡金,浑圆饱满大如雀卵,真真是东珠里万中无一的极品。因为燕霄鸣母妃的家族因当年立有重大军功才获此至宝,所以这粒东珠才被燕霄鸣的母妃当做传家宝给了自己的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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