桎华和酒鬼也加了上去,他们就站在井口旁边,帮着特异局的人一起合力将井口强行推开。
忽然从井口中涌出大量的黑气,整个四合院陷入完全的黑暗。
黑暗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身边频频闪过。
嬉笑声,怒骂声以及慌乱的脚步声全部都在身边,可是却又错乱,令人分不清楚方向。
伸手不见五指头顶不见月亮,这是最最纯粹的黑暗,就算是将手放到自己眼前,也看不到自己的手指,好像它们完全消失,而自己也融入了这一团黑暗。
双刃握在手中,黑暗阻断了视线,连听觉都被扰乱,琥泉干脆闭上眼睛,反正睁着眼睛和闭着眼睛都差不多。
不知是不是错觉,眼睛闭上之后质感反而更加敏锐。
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边闪来闪去,刀刃砍过去,偏偏又碰不到,便猜测应该是黑暗之中的鬼影。
“坪匈?其他人能听到声音吗。”
“可以听到声音,但是我顺着声音走过去什么也没碰见,这黑暗似乎阻挠了我们的行动力。”桎华的声音有些飘忽。
琥泉闻言也没有试图走动,一片黑暗中万一不小心走到了那口井旁边,难保不会刚好和里面的东西打照面。
在纯粹的黑暗下,什么武力值都难以发挥,凭借着自己的直觉一次挥刀砍过去,可是手上的触感又告诉她,砍到的只是空气。
但她还是没有停止自己的动作,一旦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自己,立刻就挥刀砍过去,一时间竟也没什么危险。
那鬼影似乎也知道这一个不是好惹的,试探了几下就消失不见,半晌没有再出现。
琥泉时刻警惕着周围,尽全力捕捉着每一个说话的声音,听到了他们都没遇到什么危险。
特异局的人也遇到了鬼影,但是作出抵挡之后,那个鬼影就暂时隐退,似乎暂时不准备再出现。
但琥泉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甚至有些焦虑。因为她并没有听到坪匈的声音。
“救命!琥泉救我!”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才还担心,现在就听到了求救声!
“坪匈!你现在在哪里?能不能摸到周围的东西!”
她心里着急上火,甚至忍不住睁开了眼,可眼前还是一片黑暗,什么东西都看不到,顺着声音走过去也是空空荡荡。
“人不在我这边,你们谁有见到坪匈?”酒鬼率先帮忙了。在一片黑暗里他也只能做这么多。
其他人也接连开口,表示他们根本没有察觉身边有其他人,或许这黑雾也能阻挡他们的接触。
“琥泉……”
坪匈的声音已经变低了,可是却越来越急促,黑暗中隐隐约约传来打斗的声音。
“坪匈!”琥泉心里充满了怒火,手上的双刃忽然绽放出了微微的光,她想都不想,就一刀劈向这浓厚的黑暗。
于是所有人都看见,在这浓的仿佛化不开的粘稠黑暗中,忽然多了一道光刃,劈开了黑暗,并将光明洒落。
那一瞬间耀眼的光芒虽然将所有的黑暗驱散,却并不刺眼,叫人立刻就看清楚了院里的情况。
坪匈瞬间就瘫软在地上不能动弹了。
“真是,差一点就栽到这里了。”不过她脸上还是绽放出了笑,因为毕竟还活着,那些该死的,缠在她身上的鬼影已经都消失了。
失去了黑暗作为躲避的鬼影,并没有太强的实力,所以显得过于脆弱,琥泉三两下就把它们干掉了。
只是黑暗很快又重新涌了出来,被光芒笼罩的地方再次被黑暗吞噬,光芒几乎完全消失。
坪匈和琥泉暂时脱离了黑暗的局限,可其他人仍然被困,想要挣脱依旧困难。
正当琥泉准备拿着双刃去救人时,忽然在黑暗和光明的边界线上看到有一个人挣脱出来。
先是挣扎出了一只手,接着是脑袋、半边身子、直到最后一只脚也从黑暗中抽离。
琥泉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这家伙挣脱的比那些特疫局的人还快,不过她暂时没兴趣知道他到底是谁。
“既然出来了就一起救人,待会儿我会把这些黑暗劈开,你就负责把人捞出来,坪匈刚才受了惊吓需要休息。”
坪匈受宠若惊地摆了摆手,想告诉她自己其实不需要休息,现在已经好多了,可琥泉说完就直接行动。
那瞬间,坪匈感觉桎华似乎朝着自己这边投来了一个非常幽怨的眼神,似乎在嫉妒她能得到偏爱。
黑暗笼罩的范围之内,剩下的人依旧被困,做不出有效的抵抗,只能苟延残喘,盼望着刚才那样的光再次出现。
光芒也确实降临到了他们面前,将他们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琥泉微微喘气,握刀的手都有些抖,“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你们有什么能力都尽管用出来,对付这些鬼影和鬼音!”
她们低声商量了两句,就从身上拿出了不少的黄符,有规律地贴在各个角落,暂时将鬼音压制下去。
对付鬼影还需要琥泉从旁协助,一边驱散黑暗,一边给他们对付鬼影的时机。
很快它们都被压制了下去,但特异局的人仍然神色凝重,因为压制并不是解决。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刚才我看到一个诡异的男人鬼影似乎是要扑杀我,你说那男人是谁呢?”
琥泉和坪匈都提起了警惕。
“你刚才说,你看到了一个男人鬼影?”
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模糊的鬼影,听到的鬼音也都是含糊不清的,似乎没有任何的意义。
只有坪匈看到了一个清楚的男人鬼影,那个男人有可能就是根源。
坪匈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却非常肯定自己的确看到了一个男人,身体是透明的,非常的凶恶。
琥泉凝重,警惕地拉着坪匈暂时离井口远了一点,只在一旁观察。
“你刚才受到了袭击,下次要是有危险就先保全自己,自己没办法对付就叫我求救,我听见就一定会尽全力。”
她对朋友向来真心,能救则救能帮则帮,也不觉得其他人能比上自己朋友更加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