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发现六指儿不仅仅是手而是身子同样也是又小又瘦,完全的皮包骨头就像干柴一样,这是从来没有过营养滋润的身子啊!她再沿着身子摸到了面部再摸了摸个头,矮矮的就像六七岁的样子,可是听声音和语言的老成却像是十几岁,莉亚不禁好奇问道,“你是十岁以下的小男孩吗?”
“不,我已经是十岁以上的大男人了。”六指儿啪啪啪的拍着胸脯认真道。
“噗嗤------”莉亚被六指儿逗笑了。
“你笑什么?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我笑是因为我开心我遇到了一个男子汉。”莉亚和蔼的摸了摸六指儿的头道。
“嗯!”六指儿似乎被莉亚哄得很开心,他又道,“你是女的吧?那我叫你娘吧!”
“叫我娘?我有那么老吗?”莉亚不高兴道。
“不,不老,你一点都不老,只是我从没见过我娘,也从没叫过谁娘,我想试试叫人娘的感觉。”
“可是我还这么年轻哪会有你这般大的小孩?”
“好吧!你不喜欢就算了,那我就叫你姐姐吧!”
“不要!”
“叫姐姐为什么都不行?我总不能叫你妹妹吧?你可没那么年轻。”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乱世里还是做男人比较安全,你就叫我哥哥吧!”
“哥哥?可是你是女的啊!女的如何叫哥哥?”
“可以假扮吗?女扮男装你见过没?”
“嗯,见过,很多女乞丐都喜欢换装成男乞丐,所以你的衣服得换成男人的衣服才像哥哥。”
“可是这要上哪找男人的衣服呢?”莉亚愁道。
“我有。”六指儿说着递过来一坨破烂的麻布。
莉亚接过提起来抖了抖又摊开不由的又皱眉,“这衣服太臭太破了,如何穿?”
“这可是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算好的衣服了。”
“什么?你居然敢从死人身上扒衣服。”莉亚吓得赶紧把衣服扔到了一边。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的衣服可都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穿的,这衣服我也是带在身上以备冬天来临时给自己添加衣服御寒用的,乞丐嘛就别想着绫罗绸缎了。”
“我不是非要绫罗绸缎,但是至少不是。。。。”莉亚还是接受不了死人的衣服。
“不是什么啊?你不穿这衣服你让我如何叫你哥哥,现在兵荒马乱的做女人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像你这般好看的女人,别犹豫了听我的快换上吧!”六指儿说着从地上捡起衣服又递到莉亚手里。
莉亚想了想实在没办法也只能接受了,“那也只能这样了,你转过身去,我要换衣服了。”
“我不偷看,我去杀狗,我们一起美美的吃顿狗肉。”六指儿道。
“嗯!”莉亚开心的笑了,庆幸自己遇到了六指儿,这难道就是上天派给她的天使吗?
她听到六指儿吃力的把狗往小溪边拖去的声音,自己快速的把身上被那只疯狗撕扯的稀巴烂的衣服脱下又摸索着穿上六指儿给的那身男布衣,虽然又臭又破至少是可以遮去女性的身材了,莉亚又把头上的发髻搞乱披散而下,这样看起来就像是个真正邋遢的男子乞丐了。
六指儿果然是个能手,在小溪边倒腾了一阵子就开始在一边架起火把烤狗肉了,全程都没莉亚什么事,莉亚瞎着眼也确实是什么也干不了,什么忙也帮不上。
渐渐的狗肉越烤越香,到最后简直就是香气四溢,莉亚忍不住口水都流出来了,她从不吃狗肉这次她却迫不及待的想要扑上去狂咬一顿了。
六指儿早就看出了莉亚那饿狼般的神色,他撕下一根狗腿放到莉亚手上,“饿坏了吧?快吃吧!”
莉亚抓起狗腿顾不得矜持就狼吞虎咽起来,这味道香极了,她感到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狗肉,也感觉第一次吃到如此好吃的食物,就连她在21世纪时吃过的五星级酒店大厨做的任何菜品都不及这手中的狗肉香上半分。
“这乱世人都没得吃了,这狗还长的挺肥。”莉亚边吃边道。
“天天啃食死人的尸体能不肥吗?”六指儿平静的说道。
“呕------”一听到吃死人尸体,莉亚立马恶心的狂吐起来。
“别吐,吐了就没东西吃了,太可惜了。”六指儿急忙阻止。
“这我不就是间接吃人肉了吗?”
“这有什么,直接吃人肉的都有。”
“不会吧!”
“饿极了就什么都会了。”
这真的是毁了莉亚的三观,也许这就是乱世中的常态吧!她听从了六指儿的话,不吃这狗肉的话可真就什么都没得吃了,于是开始强忍着吃下去,原本无比美味的狗肉现在却如同嚼蜡。
吃饱后他们歇息了会在六指儿的带领下又开始上路了,因为战争很快就会波及到这边来,他们要早点逃离,虽然不知道逃往哪里去,至少是要逃到离战争越远的地方就越好,战争波及不到的地方还可以要得到饭,这乞丐也好做点。
莉亚什么都不懂,只能依靠着六指儿,有六指儿照应着,虽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不过和她独自一个人摸瞎着流浪是好太多了。六指儿也不嫌弃莉亚,似乎有个伴他也挺开心,至少不会那么寂寞了。
两人相依为伴,一路走一路乞讨,忍受着被狼追,被虫咬,经历了寒风刺骨如冬的夜晚,也经历了酷暑难耐如夏的当空烈日,依然相伴前行,最让他们欣慰的是,一路上还算平安,至少是有惊无险,战争似乎也被远远甩在身后。
虽然战争没有波及到他们,可是他们所到之处不是战争留下的满目疮痍就是百姓逃亡后所留下的十室九空的凄凉景象,想讨要点吃的就如同想要摘天上的星星般困难。
莉亚和六指儿一路上只能找寻野果野菜充饥,实在连野果野菜都没有了,那就只能喝水充饥,经常顶着一肚子水行走,水积在肚子里荡漾着就像行走的水缸一样,这滋味莉亚是从来没有遭受过的难受,她也总算能理解人为什么在饥饿的状态下用观音土充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