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雪心想起进餐厅之前余安平诡异的行为,主动提出要去卫生间看看。
“我跟戚小姐过去。”
钟敏其实也早觉得不对劲了,但这个场合她实在不好擅自离场。一听说戚雪心要过去看看,便赶紧顺着话茬往下说。
“那你们一起过去吧。”
张导也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直接让平常就跟在余安平身边的两个保镖一起和戚雪心过去。
这么大的阵仗,倒是让一旁的制片人有些傻眼,赶忙打起了圆场。
“不是,这餐厅我都清场了,老板也是我朋友,应该也不会碰上什么奇怪的人吧?”
“老王,我当然相信你的人品,但是这年头粉丝发起疯来什么都能干,我还见过躲在酒店床底下一整天,就为了等明星回来的呢。你别看余安平这两个助理都是姑娘,身手好着呢!”
张怡进这个圈子多少年了,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还没等制片人再说什么,张怡就直截了当地拿了杯酒怼了上去,让他赶紧自罚三杯。
戚雪心、钟敏和严淑她们一看张导拦住制片人的架势,也知道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因此一离开包厢,钟敏和严淑就一人一边,开始对走廊进行搜索,严淑一边跑、还一边给高俊打电话汇报情况,完全没管被扔下的戚雪心。
另外一边的余安平自然是不知道这些插曲,但她早在进餐厅之前,就已经发现了陈香琴常用的那辆车,自然是知道对方在这里等着自己。
“安安,就算是妈妈求你了。你妹妹真的快死了,你就当是看在妈妈生下你的份上,你去医院做个骨髓匹配,要是没配上,妈妈保证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陈香琴紧紧地抓着余安平的手臂,整个人就差跪在地上,不管余安平怎么挣扎,都不愿意松手。
“这就是你花钱买通制片人,让他带我来餐厅的原因?”
余安平早就预料到陈香琴会来找她,因此在看见那辆车的时候甚至都想好了对策。不过,也得亏陈香琴没像她女儿黄礼芸那么狠,否则对方要是直接来一招乙醚捂脸,那她身上备多少防身武器都没用。
“就当是妈妈求求你了,或者,如果你想要演什么戏,你告诉妈妈,妈妈肯定会想办法帮你拿到那个角色的。代言、钱什么的,妈妈也都会尽力去办。你的继父是丰启的董事,这些事情他都可以办到的。”
“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放开我。”
余安平扫了一眼已经完全包围卫生间出口的陈香琴手下,有些担忧钟敏和严淑能不能打得过这些人。
“求求你,你要怎么怪我都可以,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把你抛弃。就算你不看在她是你妹妹的份上,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哪怕今天你路过的时候看见一条受伤的小狗,也不会袖手旁观吧?”
“放手!”
余安平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之所以会在这里呆这么久,也只是为了想看陈香琴会为了黄礼芸做到哪一步,结果呢?
也不过还是那些老办法,一口一个妈妈,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个半跪在地上求自己的人是她余安平的亲妈,这难道就是陈香琴想出来的办法吗?
这种程度的道德绑架,还不如直接买个热搜,说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不愿意给亲妹捐献骨髓。
“安安,就当妈求你了。”
陈香琴眼见恳求已经没有用了,便直接给手下人使了个眼色,准备趁着余安平还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人带走。
可惜,她低估了余安平。
还没等手下人过来,余安平就眼疾手快地抽出塞在后裤兜里的折叠刀,直接架在陈香琴的脖子上。
“这就是黄太太求人的态度了吗?”
“你……”
陈香琴愣住了,她抬头看着自己的女儿,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明星的身上还会随身携带刀子。
“老实说,我跟您女儿打过几次交道,碍于您女儿的性格不大好,所以我想着,能教出来那样一个女儿的母亲,可能性格也不大好。都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也只能防备您一下了。”
余安平环视一周,发现那些人果然对自己有所忌惮。
“我觉得我出来的时间也够久的了,靠……”
她千算万算,还是没料到陈香琴真敢动手。
陈香琴把一个空的针筒插在她拿刀的手腕上,趁着余安平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分神的时候,陈香琴立刻挣脱了余安平。
“按住她,抽一管血就行!”
陈香琴捂着不小心被刀子划破的脖子,低声骂了几句。她原本以为今天过来,说几句好话就能骗到余安平,结果没想到她这个女儿心肠硬得跟铁石一样,不管她怎么求,都是一脸冷血无情的模样。
得亏黄宏亮想得周到,让她带着人过来,不然按照现在剧组封闭式拍摄的情况,陈香琴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到机会,再把余安平约出来。
“吗的!”
余安平一把拔出插在自己手腕的针管,察觉到自己的手臂逐渐失去知觉,就知道刚刚陈香琴扎的那一针里有麻药。
“滚开!”
余安平的右手已经握不住刀,只能把刀换到左手。靠,要不是为了骗到陈香琴的录音,为以后的道德舆论战留一个后手,她肯定不会自己一个人冒险过来。
现在她只希望钟敏和严淑能赶紧过来,不然她真的要撑不住了。
“抱歉,余小姐。”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决定两面包抄。余安平后面就是卫生间,就算她躲进去,也只是瓮中捉鳖。
至于正面突破?
他们两个大男人,难道还打不过一个右手被打了麻药的小姑娘?别说是把人制住抽一管血了,就是直接把人打晕扛走,那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余安平被人双手反剪,手上的刀也被男人打落,但她却没漏掉刚刚陈香琴的话。哪怕人已经被按住,她也拼了命地挣扎。
“啊——”
一时之间,余安平甚至分不清到底是针头扎进手臂更痛,还是手臂被对方扭伤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