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顾斐的人脉,想找到视频始发的人并不难,但难的是如何说服对方把所有的视频都拿出来。聚餐的地方是制片人选的,难保现在监控视频还在,而且余安平他们也不是警方,根本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就从餐厅的工作人员手里拿到当时的监控视频。
与其去餐厅自投罗网,还不如直接找拍摄这段视频的人,毕竟这个镜头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平视,可比监控俯视的视角能拍到的细节要多得多。
但余安平的这一番投诚,在顾斐的眼里却成了另外的一个意思。
“余安平,同一个手法用两次,你还真不嫌过时。”
“你在说什么屁话,安安好心想……”
余安平打断了庄青青为自己辩白的举动,只是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对一直对自己抱有偏见的顾斐说道,“我不止一个手法用两次,连摄影师都是循环利用。我这么说,顾大少爷您还满意吗?”
说实话,余安平也想不通为什么周平会到郦山,但既然人来了,又恰好拍到了点东西,那么她自然是不介意再跟对方多做一次生意。
反正都被泼一次脏水了,多来两桶也没什么区别。
“新河,你也看到了吧,你刚刚费心费力救的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兴许她现在还后悔你救她呢。”
顾斐被余安平怼了这么一句,气不打一处来,便扯过一旁的薛新河,希望能借这个机会,打碎薛新河对余安平的知心姐姐滤镜。
“姐姐,斐哥说的是假的,对吧?”
薛新河并不相信顾斐说的那些话,但今天发生的事情着实太巧了,再加上之前庄青青直播的事情,的确让他产生了一丝动摇。
“真的。”
余安平知道这种话很伤人,但是不管薛新河今后的星途如何,如果有顾斐保驾护航,那么必定不会差到什么地步,可如果薛新河因为选择了自己而忤逆顾斐,那么难保顾斐不会再做些什么事情。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薛新河,这是最好的选择。
抱歉,本来应该跟你说声谢谢的,但现在的情况,这句谢谢大概要欠一辈子了。
“走了。”
余安平看着因为自己的答复而有些愣神的薛新河,赶忙扯了扯庄青青的手,示意对方和自己离开。她刚把录音笔交出去,现在剧组还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她必须在这个时间差里,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
她走得很急,甚至没来得及看见薛新河盯着自己沉思的身影。
“余安平是会下蛊吗?”
“什么?”
“没什么。”
顾斐看着薛新河和堂弛光几乎相差无几的眼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个两个是脑子瓦特了吗?余安平长得也没多漂亮,怎么就跟毛头小子似的,全陷进去了。
而此时此刻,拍摄视频的周平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正美滋滋地在酒店里回复想买自己视频的买家,暗道最近流量的钱还真是好赚,那小子还什么作品都没有呢,光靠一张脸,视频就能买上好几万,这可比同事推给自己的那个活儿好赚多了。
想到这里,躺在床上数着自己银行卡上余额的周平突然一个鲤鱼打挺,心里猛地冒出来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而大数据似乎也知晓他内心的猜测,适时地给他推了一个视频——
《美艳母亲竟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实在不堪》
庸俗的网络口水歌搭配粗制滥造的古装道具,再加上擦边球的标题,似乎是什么限制级影片拍摄现场。
可周平不愧为狗仔的名头,一眼就看见站在镜头C位的余安平,等到镜头往下移,拍到跪在地上的儿子的脸的时候,周平怀疑自己心脏都停了半秒。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余安平和那个流量小鲜肉是一个剧组?
叮咚——
此刻手机响起的提示音就像催命符,周平战战兢兢地点开了信息的界面,只见一个熟悉的号码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我知道拍视频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