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想见见你

方季惟想走快一些两人甩开，奈何身上确实没力气，而李裕长得也算高大，并不好甩，不如省省力气，“嗯，没事了。”

“方总，你还没吃饭吗？这饭都凉了，我帮你去买别的吧，公司楼下就有一家新开的寿司店，超级好吃，尤其是那个三文鱼，太地道了。”李裕一想到那家寿司店就开始不自觉的流口水，目光闪闪地盯着方季惟，眼中满满的渴望。

“不用。”方季惟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看着仍旧想跟进来的李裕，面色严厉，“没什么事去忙吧，我也要工作了。”

“哦......好吧，不过方总，”李裕伸手攀上了方季惟正要关上的门，“晚上我请你吃饭吧，上次你请我吃的午饭，我还没还你呢，我正好有些在这学习的心得想要分享给你，我们老板也回国内了，他也想见见你。”李裕一口气说完了一长串，脸色因为憋气有些红，严重仍旧带着渴望。

“那个资助你们的人？”方季惟挑了挑眉，有些来了兴趣，“我也挺想见见他的，可以，你定地方吧。”

微波炉加热的计划由于某些不可抗力比如懒，没能贯彻落实，方季惟仍旧捧着那份冷掉的饭，且自以为优秀的配了一杯热水就着，当成热食一口饭一口水地吃了一半，饭后半小时闹钟响起后，方季惟摁灭闹钟，等到延时十分钟的闹钟再次响起时，才放下手中的文件，拿出抽屉里的药按照剂量仔细吃了。

太久不曾这样乖顺地遵照医嘱，方季惟都有些想为自己鼓掌，嘴角不自觉的提起，心中难免得意地想，今天总不会再疼了吧，饭也吃了，药也吃了，可没理由了。

工作处理完后，方季惟颓丧得趴在了办公桌上，几乎吃完药五分钟后，他就被涌上来的反胃感折腾去了卫生间，紧接着胃部来不及消化的饭，水，还有一把的药尽数吐了出来，紧接着一直没什么感觉的胃开始疼了起来，右手握成拳紧紧抵在了腹部，器官似乎不满被这样压制，猛的一缩......

“呃......呕......”

方季惟感受到胃液中混杂的铁锈味，液体有些微微的粉色，并不扎眼，出血并不严重，可这更像是一种警告，告诉你，你再不注意，我就要喷血给你看了哦。

考试不及格并不足以摧毁一个人的信念，但是一场好好准备过的考试没有及格，却足够了。

方季惟自认为已经足够小心，足够注意，一切都做到了极致的好，他暗自颓废起来，心底上升的挫败感带来的打击甚至超过了胃里的撕扯。

方季惟并不知道，午餐的时间过了之后，再吃的便不再算是午餐，他不知道一份冷掉的饭哪怕加热过，也会油腻得让人反胃恶心，他不知道送药的水用温水最好，他更加不清楚，吃完药后需要按摩胃部帮助它更快吸收，并非坐着不动。

他以为的极致在别人眼里漏洞百出。

一个处处享受优越关爱的人，总能一秒感受到哪里不够好，而方季惟，他总是不会知道，原来那里还能更好，就如不知天空之大的蛙，或如不知春秋的蟪蛄。

他不曾拥有，便不曾知晓。

遑论奢求。

“呼......”

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方季惟撑起身子将额头上的汗水擦拭干净，刚刚李裕发来了短信，已经订好了地方，提醒他可以出公司了，方季惟吞了两粒止痛药，去了休息室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后，便动身了，地方不远，就在公司附近，并非是中午李裕提起的日料店，反而是一家方季惟不曾听过的餐厅。

“方总！这里！”

方季惟刚进门李裕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方季惟一眼望过去，看到李裕在靠窗的一张桌子上，他对面坐了一个男人，应当是他说的那个老板，那人背对着方季惟，看起来还挺年轻的。

提步往那个方向走去，突然又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方季惟立马顿住了步子，往那个方向看去，我就坐在自己所战的左前方，面色不善，他对面是一名女性，方季惟下意识地不想去看，那女性倒是先转过了头打了声招呼。

“方季惟，你也来这里吃饭吗？”

是钟雪，我的母亲。

“方季惟，你是不是来接我的？正好我吃完了，咱走吧。”我突然起身，因为动作太快还有些不稳，方季惟上前扶了一把，待人站稳后很快松开了手。

“我......”

方季惟还未来得及说话，李裕很快过来了。

“方总，怎么还不来？我老板等你呢，咱过去吧。”李裕带着笑很是面善，但说的话透着些强硬。

“方季惟。”我抬眼看着方季惟，低低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我，方季惟应该有事要谈，你......”钟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却引爆了在爆炸边缘的我。

“关你什么事，你管好你自己家的，管我做什么，我早就被你嫁出去了，早和你没关系了！”我的吼声让店里许多人转过了视线，方季惟微微偏了偏身子想替他遮挡一些别人恶意的视线，却被我一把推开，“你拦我干嘛！你走不走！不走就起开！”

方季惟垂了垂眼眸，还是扶了一把去够拐杖而有些站不稳的我，并将拐杖递给了他，我刚刚的角度，推他的胃最不费力，他也选择了那个最不费力的部位，方季惟压了压胃，语气有些不太平稳，“你去外面，我还是得......”

“我自己走。”我毫不留情的拿过拐杖往门口蹦去，因为着急动作略显滑稽，除了不明情况的路人，并没有人觉得好笑。

我还是得去和人家说声抱歉，才能出来找你。

方季惟默默吞下了剩下的话，对着钟雪有些歉意道：“阿姨，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李裕和方季惟并肩往先前的座位走去，两人身形差别不大，连走路的步调也一致地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