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以悦喘了口气,步子放缓,回头看了眼身后几乎看不见的阎家大院。
她感觉事情不大对劲。
阎家小少爷看上去也不想和她结婚,她不相信直觉,但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刚刚阎明知难道是故意让她慌乱乘机悔婚?
这样所有的罪都推给她了?
池以悦现在镇定下来,细细的回想阎明知的表情和说的所有话。
池太太?
据她所知,阎家小少爷根本就没有实权,谈不上什么池太太。
还有故意的暴戾。
就算是她从小长在实验室也知道,如果是真的想结婚,压根就不会表现出这一面来。
好一个阎明知。
池以悦冷笑一声。
既然他要玩那她就奉陪到底,看看究竟谁是老鼠谁是猫。
她池以悦可不是服输的人。
等着吧,阎明知。
池以悦晃晃悠悠的往主路上走,既然这样,恐怕自己就算在这条路上走到明天也不会被抓回去了,那她何必着急。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靠着路旁的树干歇了一个小时。
没人过来。
池以悦勾起一抹冷笑,拦了一辆出租车。
池家。
“司机师傅,麻烦前面停下。”
池以悦打开车门,伸出纤长细白的小腿,下了车,不见刚刚在阎家的一丝狼狈。
一下车就看见了怒气冲冲等着兴师问罪的池兴贤。
池以悦抬起自己的纤纤玉指,指了指司机:“给我付个车钱。”
池兴贤的额角直跳,但是也不想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压着嗓子一字一顿的说:“王妈,付钱,你,跟我走。”
池以悦睨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王妈,没跟她计较。
她慢悠悠的踱步进屋,刚进去,迎面砸过来一个玻璃杯,她反应敏捷,侧身躲过,随着玻璃杯碎裂声一起的是池兴贤的怒吼。
“你胆子不小啊,现在,立刻跟我去阎家谢罪去!”
池以悦充耳不闻,小心的跨过玻璃碎渣,一副娇贵的模样。
池兴贤一见又是暴怒。
“老爷,老爷,周小姐来了。”王妈慌慌张张的跑进来。
池兴贤抓住另一个玻璃杯的手一顿,随即急忙放下去,狠狠的瞪了一眼池以悦:“这一次先放过你,王妈,收拾干净。”
王妈急忙点头。
“怠慢了周小姐影响家里的产业我饶不了你。”池兴贤指着她的鼻子,撂下一句狠话赶紧出去迎接周敏言。
池家暗地里做的偷税订单全靠周明正,周明正名字光明正大,实则就是临市的地下产业头目,见不得人,池兴贤做了周明正的哈巴狗不知道多少年了,也难怪特地警告她。
池以悦不屑一笑,就这么点东西她还真瞧不上。
周敏言风风火火的推开门,看见池以悦不屑一顾的笑,瞬间愣了一下。
太美了这个女人。
但是随即而来的就是怒火,也为自己的愣怔感到耻辱,她指着池以悦的鼻子:“就是你,毁了明知哥哥的婚是不是!”
池以悦故作不解的摇摇头,缓缓开口:“不是啊,是阎明知让我走的啊,还不让我走正门呢。”
不就是甩锅嘛,阎明知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周敏言才不信呢,将手中的包用力砸向她,池以悦偏身一躲,开口嘲讽:“你们除了砸人还会什么?”
“你喜欢阎明知?残废你也喜欢?”池以悦不解的歪头,就像是在问一个正常不过的问题,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侮辱人。
周敏言脸色一变,吼道:“你这个贱女人!”
她当然不是喜欢阎明知,阎家家大业大不是她攀得上的,现在回来一个私生子残疾的阎明知,只要自己表现好,说不定也有点甜头能吃。
“你才是。”池以悦轻飘飘的反击。
周敏言恼怒的看向池兴贤。
池兴贤早就心惊胆战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了,被这一眼看的更是惶恐不安,但是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跨步上前扬起手,想狠狠的甩池以悦一巴掌。
池以悦极快的退后一步,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
周敏言脸色阴沉:“你们两个合起来耍我是吧?”
“不敢不敢,没有。”池兴贤连忙摆手,惶恐的看着周敏言,手忙脚乱的指着池以悦,“这丫头您带回去,只要不死怎么着都成。”
他怎么知道为什么没有碰到池以悦,这丫头躲得那么快。
池以悦听到这话似笑非笑的看着周敏言,眼底闪着一抹晦暗不明的光亮。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缺胳膊断腿的都别怪我不客气了。”周敏言听到这话脸色缓和,朝着池以悦笑了笑。
“不会不会,您赶紧带走。”池兴贤巴不得呢,谄媚的弯着腰,到时候阎家再要人就是周家的事了,甩了这个麻烦精他求之不得。
“把她绑到我的车上。”周敏言指了指她。
“不用我自己走,不过你真的确定要让我跟你走吗?”池以悦抬起手,抚了一下自己精致的发丝,斜睨一眼,一个正眼都没给她。
周敏言嗤笑一声:“死到临头了还矫揉造作的,真是不要脸。”
“是吗?”池以悦抬眸,眼角一弯,“换辆车我就去,你这个车太破了。”
池以悦嫌弃的看了一眼面前的破奥迪,这辆车不舒服,她不喜欢。
周敏言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抓过那么多人,还从来没见过谁能提出胆子这么大的要求
咬咬牙,抬起手,就想打她一巴掌。
池以悦隐晦的勾起唇角,手轻轻一抬,稳稳的拦住了。
“啊——”周敏言面色痛苦,蹲下身,捂着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像是断了一样疼。
“这可不是我干的哦。”池以悦抬眸看向池兴贤,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笑意还有冷漠,这样的冷漠就像是神祗对上蝼蚁似的。
池兴贤一惊,脊背窜上来一股子寒意,眼中尽是不敢相信的神色。
周敏言自然是没看到,她咬着牙:“你居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你话太多了,而且我可没打你啊。”她笑了笑,“这里的人都看见了是你自己要打我的,做人嘛,可不要这么无耻了。”
池以悦扬眉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