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自然仍是严书瑾侍寝。
严书瑾用手摸着宋轩义的八块腹肌,心里的不高兴被激动地洪流冲散了——
妈妈,他好棒!
宋轩义感受着自家皇后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不安分地摸着,微微勾起唇角,轻轻地在严书瑾颈上胸前落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一番云雨,不胜缠绵。
严书瑾累极,可听到宋轩义源源不断制造的情话,立刻精神百倍,无形之中,她更加喜欢宋轩义了。
然而白天之事,让她一想到很快就要有女人来分她的宠爱了,严书瑾非常不乐意,她撒娇似的蹭蹭宋轩义,附在他耳边道:
“还记得母后说的事吗?她说要为你充实后宫,让那些美人儿才女们都进来,一个个的,都来争宠,跟我抢你。”
严书瑾这话说的,越说越酸,满脸委屈巴巴,十分可怜的样子,让宋轩义心中一动。
严书瑾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又期待又不好意思地望着他:“可是……我根本不想有人来和我一起分享你……我不管,我吃醋了,你哄我。”
宋轩义心下十分柔软,他恨不得和严书瑾互诉衷肠,然而,为免有心之人再次和上回一样中伤书瑾,飘飘然的他不得不选择另一种方式哄着严书瑾。
“书瑾,这只是为了国家社稷考虑,我根本不会喜欢上那些女人。”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
严书瑾软软地、期待地道,其实内心窃喜得不行。
宋轩义听到她这样说,内心更是软得一塌糊涂,装满了对严书瑾的一腔深情。
“当然,朕一言九鼎,不会骗你,如果骗你,朕就失去现在有的一切。”
“去你的,别胡说。”
严书瑾看他严肃起来的样子,忍不住推了推他,笑了。
宋轩义把严书瑾揽到怀里,又亲又抱:“好好好,只要书瑾不高兴,我不说便是。”
帝后浓情蜜意,外头守夜的太监却充耳不闻,无聊到发困。
“哎哟”,不远地有个粗心的侍女,把一盆浣衣用的清水洒了一地。
“你怎么搞的?”
守夜的太监走上前,低声训斥道,小侍女听着里头传来的话,回忆着刚才听到的秘辛,又惊慌又激动。、
她连忙捡起水盆,连声道歉都不说就走掉了。
守夜的太监看了看,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那小丫鬟回到浣衣局,还在想这件事。
知道皇帝一向心悦皇后娘娘,却不知道他们这么相爱,‘此生只爱你一人’,这对于后宫佳丽三千的皇帝来说,实在太难得,简直是海誓山盟!
一个人憋着这个惊人的秘密实在是太残忍了,小丫鬟忍受不住分享的诱惑,便天真地将偷听到的对话原样告诉了同事。
她不知道的是,下层宫女除了每日辛勤地干活,其实都很无聊,因此,她无意间的分享让很多宫女为之激动,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一些大臣耳朵眼里。
无论宫女、太监还是地位高贵的言官大臣,他们都一致认为:
原本英明神武的陛下,在皇后娘娘终于回应他之后,变得无心政务、只一味讨皇后欢心去了。
这真是令人忧心啊。
部分言官充分发挥了“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的精神,翌日,就在朝堂上将曾宛秋的事联合着他们对宋轩义的暗中批判,尽数言谏。
“陛下,臣认为,皇后娘娘确有恃宠而骄之相,曾尚书家小姐也深受其害,且陛下近来大多陪皇后娘娘玩乐,少理政事,是为失责,请陛下正视此事,以史为鉴。”
“是啊,陛下,皇后娘娘骄横,为中宫却不能容人,实在欠考虑。”
“陛下,请您重视朝务,务必学习汉武帝、唐太宗、宋太祖等明君,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啊!”
……
眼见着宋轩义的脸色越发阴沉,言官继续冒着不怕死的精神愤慨发言。
宋轩义知道,除了少数与曾尚书关系好的言官外,他们也是忠心耿耿,考中科举便是为了为国效劳、为君竭忠尽智。
因此,他们的话他必须要听。
哪怕,他们并不理解他和书瑾。
不过,他也确实是因为书瑾终于被他感动,而表现得忘乎所以了些,但是。他并不是昏庸的君主,书瑾也并非祸国妖妃,只是,现下,必须先摆平局面才是。
“众位爱卿所言有理,朕定会择优听取。”
言官们纷纷露出欣慰的神色,曾尚书藏在袖子里的手欣喜地握紧。
宋轩义知道这件事情不容小觑,因此,哪怕他再思念书瑾,也不能视局势而不理。
宋轩义漫步在御花园中,无独有偶,他又听到了极其不悦耳的言论。
这是来自两个乱嚼舌根的小宫女的话。
“皇后娘娘真是好命啊,长得如花似玉的,好家世好修养不说,还独得皇上恩宠,皇上都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真是羡煞了仙人的一对鸳鸯!”
“你也听说了,可不是嘛。我看啊,陛下为了她都能不管曾小姐死活,真真儿是独一份的宠爱。”
“这么说,皇上最近总是来找皇后娘娘,不怎么管顾政务了,不成了昏……”
“嘘,你不要脑袋了,私下里想想便是,别说出来。”
“谢谢姐姐,谢谢姐姐。”
……
宋轩义面色不甚好看地站在原处,挥了挥手让本想上前呵斥的太监退下。
他真的需要好好对待这件事了。
无论是为了社稷江山,还是为了心爱的女子不受流言诽谤。
宋轩义主意已定,就算是再想念书瑾,他也只能“望而止步”。
于是,那天晚上,原本和严书瑾约好一同花前月下、甜甜蜜蜜的宋轩义,破天荒地选择了“身体不适”为借口,放回了严书瑾的皇后牌子。
漫漫长夜,他该如何度过呢?
爱人不在身旁,宋轩义难免有些忧愁。
“去,给皇后传话,告诉她朕身体不适,今晚不来了。”
“是。”
小太监领命而去,只留下宋轩义一人立在月色清辉中,惆怅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