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跟你商讨事情的,可不是来跟你打架的。”
“啧啧,你这浑身的火药味,倒还真有要和我一对一的架势。”
“你……”白云正那吊儿郎当的德行,瞧得玉龙吟火冒三丈,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深吸了一口气,扭过头,对着于卫龙沉声吩咐道,“你先退出去”
视线在两人之间瞧了瞧,随即点了点头,“末将遵命”
眼看着于卫龙大摇大摆的,连声招呼也未打的就从这金銮殿内退了出去,霎时,白云正气急败坏的对着玉龙吟大吼一通。
“玉龙吟,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帝王,所以南宫寒才敢胆大妄为的夜闯朕的皇宫,连严刑拷打之下,也是一脸的桀骜不驯,完全不将我这个白云圣主放在眼里。”
“你对他用刑了?”玉龙吟面色阴沉,双目泛着冷光。
“这个纯属意外,朕当时没在皇宫,朕的禁卫统领识不得他,所以就错下了痛手。”白云正面不改色心不跳,继而又严辞铮铮的道着。
“南宫王爷深夜黑衣蒙面的出现在我的皇宫,并将后宫大院上上下下,乃至藏金阁、敬事房等地方都翻了个遍,你认为在那样的情况下被人逮住,谁不会将他当做贼子来处置?”
“你的人是怎么逮住他的?”
瞧瞧那怀疑的眼神,当真的以为南宫寒万夫莫敌?他的人要想抓住他,非得用上什么阴谋诡计方能得逞似的。
虽然事实如此,可那也只是为了减少伤亡而已,他是个聪明的、重视属下生命的好君王,能不正面迎敌自然要好生的去避免。
可是,这种话,他自是不会老实的对着玉龙吟交代出来,“敌众我寡,你觉得呢!”
“嗯?”
“哎,这话说得错了,应当是敌寡我众。”
“你外出的事当真是巧合?”
“你不信?”
“说吧,你想要如何处置?”
“这,你还是先休息了再说,一路奔波,多少是有些累的。”伸长了手,揽着玉龙吟的腰身,作势要推着他朝着大殿的门口走去。
“白云正”一把将他搁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扯下,玉龙吟寒着脸,一字一句认真的道着,“你若是心中没有任何的计较,你会要我来这里?”
“你该是听说过我胞弟和南宫寒之间的事情了”
“逍遥王?”生怒的黑眸渐渐的冷却下来,“你是为了南宫寒羞辱他的事情借机报复?”
“嗯”
“当真只是这般的简单?”
“我只能说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而已,再有便是,他不该犯在我的手上,你该知道,我一早就盯上他了,难得有这么一个可以整他的机会,你觉得我会轻易地放过。”
“所以,你叫我来不过是做做样子?”
是做样子,但可不是专门做给南宫寒看的,“你放心,我如今所做的这场戏在将来定是能给你们很大的帮忙。”
“你将他关在哪里?”
“在偏殿内,怎么,你要立马的见他,将他领了回去。”
现在就领他回去?不,他不太愿意在,在曲如烟烙印的事件上,打心眼里,他原谅不了,“你要安排我在哪住下,我有些饿了。”
玉龙吟的话一出口,白云正便目光如炬的紧盯着他,瞧着他的神色越渐的不自然和窘迫,才松口道,“成,先用膳比较实际,毕竟和南宫寒周旋起来是要耗费一些力气的。”
每年年底交纳税务,充需国库,本是玉临国历代以来一直存有的法定法规,但自打南宫寒接任平方王一职,每逢秋收之后,各地县向国库上交税务便将其彻底的取代。
年底将近,各家各户,举国上下皆是忙于办理年货,清理冬储,打整家院清洁,或是婚宴嫁娶之事去了,生意人更是在这几日里忙得不可和开交。
若是在这期间再忙于上税纳税的事情,在时间上紧迫不说,而且很容易照成管理不善,出现漏税拖税,从而导致税务无法及时上缴的现象,为此,南宫寒便建议趁着忙季过后,秋收完成的空档时间,将税务一并的完成。
这国税无法及时到位,一直以来都是玉龙吟非常头疼的事情,再加之历年以来,那些负责押送管辖税务上缴的官员,个个贪赃枉法,趁着上税的时段捞得不少的油方,以至于到最后上交国库的时候,银两缺损了极大的一笔。
南宫寒如此建议,玉龙吟顿时计上心头。
为了预防此种事件发生,于是,在南宫寒创办方运局的同时,玉龙吟便借机的连同着更改税务上缴时间的条列,顺道的强迫着南宫寒自动请缨的将护送国税的事情给一并揽了下来。
玉龙吟的如意算盘是大响了,国库是越加的充实饱满起来,只是这国税验收管理之事不再归属于各大朝堂官员管辖,丰厚的油方再捞不得,一时间,众人纷纷将仇恨的视线和矛头对准了南宫寒,时至今日,众人皆是耿耿于怀。
一大清早,恒河之上,烟雾缭绕,方波荡漾,一条载着三县上亿税银的大船在方运局官员的护送下,扬帆朝着京都运河的方向驶进。
大船刚驶进运河的一处弯道中,本该空旷平寂的河面上却多出一只巨大得足以和其相比较的大船来,那船半分不动的停在那里,似乎有着等候已久的迹象。
船上站立着十来个青色粗衣的生猛汉子,一个个的瞧着运着官税的船只朝着这方靠近时,脸上禁不住露出欣喜万分的笑意。
船头站着的是一个黑色褥衫,不苟言笑、面容平常的健硕男人,脸上有着一道伤疤,由着左耳处蔓延至眼角的位置,不长,却有些宽的吓人,乌黑的疤痕印在那冷硬黝黑的脸上,更显得有些骇人。
许是练武的关系,他的双目倒显得炯炯有神,乌黑发亮,锐利的眼瞧着对面船只越加靠近,忙出声对着身后的下属嘱咐道,“甩出一根粗大的纤绳来”
一听此话,身后的人顿时明白过来,一个个的哈哈大笑,只是这视线始终齐齐的看向对面越渐靠近的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