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自己,要她顶着秃头过一辈子,那不等于叫她去死,在这片圆周大地上,女人没了头发就如同男人没了命根子一般,会叫人轻看了去,王妃的性子又那么倔,如何能承受那些异样的眼光。
“难过,难过什么?”
伸手将她拉到一旁坐下,平和的看着她道:“反正我的人生从嫁给南宫寒的那天起就毁了,我不像你这样,还有机会,还有心思去奢望自己将来找个什么合适的男子,相伴一生,我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再不需要借着漂亮,借着美丽找个其他的什么人依靠了。”
“王妃,我不嫁,我会陪着您一辈子。”
“傻丫头,一辈子太长了,我怎么能因为自己就耽误了你的一生,你心地善良,秉性淳厚,你一定能找到一个疼你爱你的人相扶相持的过一生。”
“可是……”
“既然现在头上又光秃秃的一片了,那还不拿张干净的帕子将它收拾干净,我可不希望邋遢的过日子。”瞧着鹦鹉还想说些什么,曲如烟立马转个话题制止了她又欲出口的忠心表鉴.
“哦,好。”
站在幽居苑的门口,听着里面两人的谈话,男人深刻严酷的面容变得更加的冷冽,剑眉重重的拧起,虎目紧眯,搭在腰间的双手,双拳紧握,浑身的怒意散发。
脚步深深的定在地上,三番两次的试图踏进房门,揪着那个叫他心血暴躁的女人狠狠的揍上一拳,然而,最终他还是放弃了,转身,寒着脸疾驰离去。
她说她从嫁给他的那刻起,她的人生就毁了,那从现在起,他就真正的毁给她看,他要让她知道,相比于现在的云淡风轻,他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人间地狱。
隔天一大早,曲如烟刚来得及将早点吃完,刘琦就出现在了幽居苑门口。
“有什么事吗,刘管家?”双眼轻瞥着房门外迟疑半响也不见得踏进来的男人,曲如烟坐在餐桌前,拿着手绢优雅的擦着小嘴,对着外面的人道。
“夫人可吃好了?”突然被人叫到,刘琦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就像是做坏事被人当场抓包一般,他抬脚踏进,笑嘻嘻的问候着。
“有什么事儿,直接说吧!”冷凛着脸,直奔话题。
“呵呵!夫人就是夫人,一眼就能瞧着属下的目的。”看着眼前消瘦的人儿,刘琦着实不忍心道出接下来的事实,他胡乱的找着话题,就想着拖延时间,好给她心思上的准备。
“他又要做些什么?”对于刘琦,曲如烟并没有恶意,但她讨厌他看着她时,眼底里的那种怜悯,还有同情,她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拿这样的眼神对待,因为这样,她能给他的脸色也不会太过好看。
“爷请夫人今日打扮漂亮了,和他一同外出。”再怎么不忍,刘琦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着走,毕竟,不管怎么说,王爷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知道了,下去吧!告诉他我一会就到。”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她一早就有这样的意识。那个人不会让她的日子好过,果然,安静了几天,又等不及想要看着她痛苦的模样。
“是,属下告退。”刘琦并非想要关注面前的人,但视线就是控制不住的想要朝着她的俏颜上看去,愁苦的神情,瘦削的面颊,总能叫他心里神奇莫名的怜惜之意。
“夫人您现在明明……”一瞧着刘管家离去,鹦鹉连忙上前,愤恨的道。
“他不会在意的,即使我现在病入膏肓,他也不会让我平静安稳的度过余生。”她知道小丫头又在为她打抱不平了。
她静静的看着她,她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可怜的,至少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时刻为她着想,不顾性命也要和那人抵抗到底的忠心的婢女,不对,因该是妹妹,一个可爱的妹妹。
纤细的手指轻绕着她耳鬓旁的发丝,面容严肃的道,“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怎样,但我发誓,我会尽自己的一切所能去保护你,然后等你长大了,再找个合适的人把你嫁出去。”
“奴婢不嫁,奴婢要侍候王妃一辈子。”一听曲如烟要将她嫁出去,鹦鹉着急了,连忙抓住她的袖子,一副泫然欲哭的模样。
“傻丫头,女人早晚都会嫁人的,有自己的家,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这样你的一生才会完美。”因为这也是她曾经的愿望,一直期待着的美好的梦想,在历经人生酸苦后的认知。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要多么的强大,多么的富有,多么的高贵,她只是保有着一颗纯真的小姑娘的心,希望有朝一日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然后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才不要,万一那人和王爷一样,那我宁可一辈子……”曲如烟的话叫鹦鹉很不以为然,顺口便道出心里所想,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连忙捂着嘴,支支吾吾的道着歉,“王妃,我、我、我的意思是…我是说……”
“鹦鹉,我只是个意外,因为我和南宫寒不相爱,所以我们之间才会如此,当你嫁的人是你爱的,并且也爱你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可是……”像王妃这么漂亮的人儿,爷都能那样对她,像她这样姿色平平的人,又有谁可以会真心待她呢!
“好了,帮我找件像样的衣服出来,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叫那人看了笑话去。”
南宫寒一身黑衣金边腰带着身,双手背负在身后,面容冷冽的站在大厅内,脸上是隐忍着的怒意,浑身散发着低沉的气压,大厅内的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退得远远地,深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他而遭到迫害。
在厅内等待许久,视线不住的朝着门口看去,半响也没见到那人的影子,心有不耐,抬脚打算亲自到幽居苑逮人,可脚步才刚移动,曲如烟便出现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