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进佛门,南宫寒便看见那位时常叫他情绪崩溃的女人,一身桃红色的裙装紧贴着纤细的腰肢,恰到好处的将她那完美的身段勾勒出来,凹凸有致。
黑色如瀑的长发仅用一条粉色的丝带捆绑着,披散在身后,身上毫无半点点缀之物,就那么安静的笔挺的站在那里,也能叫人一阵心猿意马。
她的美不仅仅是外表所展现的美,而是那种由内而外散发的美,叫人无法忽视的美,就算是这般平淡的装着,也能将她显现得更加独特慧美。
他踏着有力的步伐朝着她迈进,一手负在腰间,一手背负在身后,越靠近她,南宫寒的心就越是变得沉重。他讨厌她脸上的平静,讨厌她无人可及的美丽。
他的本意并不是真想将她送走,他不过是想看着她低头与他罢了,但她总是不如他意,就算每次被伤的体无完肤,颜面尽失,她还是能自若的骄傲的对着他强颜欢笑起来。
今天的她穿得比过去任何时候所见到的她都更来得素净淡雅,也更加的美丽娇艳,出水芙蓉。
可不知为何,此刻,他总觉得那身淡雅别致的桃红罗裙很碍他的眼,她那安静的站立着的身段也让他觉得不爽。
看着她白净的未施粉黛的俏颜,从上到下的打量,想找到掉任何可以拖延时间的借口,却似乎半点机会也没有,最后只得随后胡乱的闷声道他闷声道。
“进入佛门之地,自是不能太花俏。”这次她没有行礼,而是冷静的看着他半响,才淡淡的开口回应。
“哼!佛门,你不要告诉本王你很尊神重道。”他冷呲着,邪气的看着她,伸出背负在身后的右手,一把紧紧地捏住她尖细完美的下巴,微眯着眼:“佛门之地讲求的是净之道,身子既然脏了,那着装自是应该白净无瑕些好。”
“爷的意思,奴家知道了,若是爷不怕耽误了时辰,奴家立马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也好掩盖奴家这污垢遍布的身子。”即使要离开了,他也不会对她留任何的口德,这点,曲如烟早就知道。
罢了,这或许是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了,他爱怎么说就由他去吧,现在她只求可以尽早的离开他的身边,那样她余下的人生或许会活的更快乐一点,就算不快乐,也不会再尝试到心痛的感觉。
她到底是吃了什么,能叫她性子变得这么冷寂,他那样说话非是想拖延时间,叫她多点时间反省,叫他留下她,可这女人却不理解他的意图,反倒顺着他的话换什么干净的衣服。
“去吧!”南宫寒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笑脸,幽深的黑眸紧瞅着她,恶狠狠的咬牙吐出两个字,她要这般自虐,要心甘情愿的承受这些,他就随她去,反正他又不爱她。
“爷这是……”站在大厅一旁的三人,看着南宫寒那又是焦急,又是懊悔,又是痛恨的表情,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爷这性子似乎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啊,怎么老跟自己的决定过不去了,这太不应该了,也太不像他了。
“师太,动手吧!”宽敞明亮的佛堂内,曲如烟一身白色的裙衫跪坐在圃垫之上,长长的头发整齐的散落在身后,直至腰际。
“姑娘尘缘未了,老尼实在是无法下手啊!”静候在方云庵内许久,主掌出家剃度的师太拿着剃具半天也没有任何的举动,在曲如烟等得都有些不耐时,那师太却开口了。
“师太说笑了,心都死了,哪还有什么尘缘未了之说。”安静的跪坐在匍垫上,听着师太的话,曲如烟心里不觉好笑。
“姑娘,今生的劫便是前生的果,你此生劫数颇多,注定与佛无缘。”师太安详的笑着,放下手中的剃具,伸手将她拉起来,慈爱的看着她道。
“可我相信人定胜天!”她不要离开这里,再回到那个可怕的牢笼中,南宫寒对他的惩罚报复,她怕自己再无力抗拒,她怕再遇到飘香内里类似的事情。
她其实并不如她表面来的坚强,她也不过是个软弱的女子罢了,万一再遇到那样的事情,而她又恰好无力避免的话,那会叫她生不如死的。
这一刻,她觉得白昀庵就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她紧紧地抓住师太,就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双眼绽放着深深的渴求、希冀。
她只要留在这里,一辈子不再踏出这里半步,她相信那些劫难不会再来找到她,而相反的,如果继续待在南宫寒身边,她的劫难才会源源不断。
“但还有句话叫天命难违。”师太看着面前温婉雅致的女子突然间如此激动,怜悯之心顿生,哀叹着将她拉进怀里,大手在她柔弱的背上来回安抚,最后无奈的在她耳边道了句。
“给她剃度吧!”曲如烟的一举一动都看在了南宫寒的眼里,他的脸随着她的举动越变越黑,眼睛眯得也越来越危险。
她说她的心死了,那话深深的击撞着南宫寒的心,似乎她不再爱他的这一事实不应该如此。
他要惩罚她,如果她都不爱他了,那么他的惩罚又如何能伤得了她,如何能将她伤到体无完肤,心力交瘁的局面,她不爱他的话,那么他的仇,他的恨报起来就不会那么痛快了。
说什么人定胜天,她以为她只要能留在这里,他就拿她没办法了吗?那好,他就让她看看,到底是他这个天更刘害,还是她这个人更无敌。她既然那么想剃度,那他就让她剃,连着她仅剩的自尊全数剃掉。
“王爷……”南宫寒此话一出,刘琦、康乾、李烨三人连忙上前试图制止。
“这是她想要的,本王怎能拂了她的意。”咬着牙,南宫寒满脸怒意的瞪着她瘦弱的背影道,“师太,出家人应当助人为乐,既然她想要剃度,那就给她剃下吧!”
“可是佛度有缘人。”师太再次争执着。
“若是不剃,本王就叫人一把火烧了这白昀庵。”
“姑娘可是考虑清楚了?”盛怒之下的南宫寒,师太个人难免觉得有些后怕,手上再次执起剃具,惋惜道。
“无需考虑。”这一切不都是南宫寒带她到此的目的吗。
他说她天生犯贱,满肚子的淫秽作风,她要让她饱受没有风花雪月的煎熬,那她何不顺着他的意思去走,反正这也是她想要的,一辈子冷冷清清的度过总比被他恶劣的计谋弄得寝食难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