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璟也没说话,脱掉外衣和大裘,就直接钻了进来,将女子抱了个满怀。
感受着男子的热度,苏芜也是浑身紧绷,可又觉得十分安心,因此老是动来动去。
“卿卿,你再动,我可就不忍了。”男子突然闷声来了这么一句,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女子脖颈间,让她立马不敢动弹。
“这么晚了还过来。”苏芜忽的换了一个方向,看着男子好看的眉眼,没话找话。
闻着女子身上独特的香味儿,容璟轻声道:“忙着应付他们,刚从大帐过来。”
原来是这样,苏芜应了一声,突然想起一事,目光也变得严肃起来:“我问你,你身体里的毒是怎么回事儿?火阳草难道不管用?”
早知道她有这么一问,容璟便一字一句的回答。
“火阳草并非无用,可它只能解除我体内大部分的毒,那残余的毒素是我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估计……”
猜到他后面要说什么,苏芜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双唇:“我不许你这么说,我总会治好你的。”
看来之前是她大意了。
总之,苏芜醒过来的时候,容璟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总觉得这是一场梦,可看到他留下的血玉凰佩,她知道,那都是真的。
梳洗一番,她的脚伤已经没有大碍,便带着南笙去了安置染病村民的大帐。
只有李太医和周太医在那儿候着,连郑馥雅都不知去哪儿了。
“李太医?其他人呢?”苏芜奇怪的问,周太医抢先一步道:“苏姑娘不知道,世子爷和韩大人去了大坝。”
听着他阴阳怪气的声音,苏芜心中一阵气闷,懒得同他说话,正要离开,不曾想遇到了迎面走过来的宋游。
“苏姑娘的伤可好了?”宋游一脸关切。
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恐怕苏芜还真的要以为他是一个正人君子了,此刻,她也只客气的说:“多谢宋大人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京城,仍然飘着雪花,连着几日,苏贺都歇在了倚梅院,让徐氏好一阵气愤,可与此同时,她也有些开心,肚子里的孩子竟然还好好的在肚子里,想到之前周太医说的话,她就一阵恼火,就算是医术高明,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孩子之所以能够保这么长的时间,多亏了苏芜临走前给柳姨娘的药。
“也不知芜儿那边如何了。”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红梅,苏贺感慨道。
听见这话,柳姨娘神色未变,将一件大裘披在他的身上,安慰道:“相爷放心,有大公子护着,二小姐定会平安无事。”
当初,沈氏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苏贺都无法振作起来,只有在柳姨娘的倚梅院,她才能找到沈氏的影子,因为沈氏生前,也爱极了这傲雪红梅。
此时,忍不住将佳人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一大早,牡丹苑就炸开了锅。
“什么?倚梅院半夜叫水了?还两回?”听到莺歌的话,徐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茶杯被她扫落在地,却又哎哟一声。
莺歌立马扶着她坐了下来,嘴里念叨着:“岁岁平安,岁岁平安,夫人,您可要小心肚里的孩子啊。”
徐氏忍着怒气,到底还是顾忌着孩子,柳姨娘这贱人可真是狐媚子,苏贺向来对房事不热衷,可这回偏偏就……看来,她得警告警告柳姨娘了。
这一日,苏贺早早的就上朝去了,柳姨娘还是按时去福寿园给老太太请安,不曾想,一直闭门不出的徐氏竟然也在,想来定是因为昨晚的事。
见过礼后,老太太笑着让柳姨娘坐下,显然,这段时日,二人的确相处的不错。
徐氏还未开口,柳姨娘已经抢先一步。
“老夫人,昨晚相爷还提到二小姐,说是不知道何时回来呢。”
这话果然对了魏氏的胃口,这几日苏芜不在,她也是真的想念。
此时听柳姨娘这么一说,也感慨起来:“是啊,二丫头身体弱,也不知怎么样了,不过,没有消息传来,说明就是好消息。”
看着二人一唱一和的,徐氏险些坐不住了,可她还是忍了下来,提起了另一桩事。
“是啊,等芜姐儿回来,千媚的及暨礼也可办了。”殊不知,这话刚好撞到了魏氏的枪口上。
她冷着目光看了徐氏一眼,顾忌着她肚子里的那块儿肉,到底是没发火,只说:
“说起及暨礼,等明年开春,二丫头的也得开始准备了。”
绕来绕去,这话题还是扯到了苏芜那贱人身上,徐氏一阵气闷,却又是在老太太跟前,根本无法发作。
好不容易挨到离开,告状不成反给自己惹了一身腥,柳姨娘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很有眼力见儿,一溜烟儿回了倚梅院。
钟粹宫,看到宋游派人传回来的消息,云妃气的一把将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一旁伺候的宫女立马全都跪了下来,嘴里纷纷说着娘娘息怒。
等地上都收拾干净了,容沅才摆了摆手说:“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等所有人走后,容沅又亲手给云妃奉上一杯茶,劝解道:
“母妃何必动怒,那容璟不过是一个无实权在身的闲散世子罢了,此次对付不了他,以后总有机会。”
容沅就是这样一个人,遇事不禁不慌,反而十分镇定,这也是他能韬光养晦到今天的原因之一。
听了儿子的话,云妃才算是平息了怒火,问道:“那你觉得,那东西如今到底在谁身上?”
“其实母妃不必过于担忧,那东西虽然很重要,但历经几个朝代,都未曾现世过,或许早就不知被人遗弃在那个角落了。”容沅冷静的开口。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上次江湖传言那东西现世,被一神秘人取走,此事难不成是假的。
到底是自己的母亲,容沅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再次开口道:
“母妃放心,这样的事情出现过许多次了,可没有一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