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能不能借点钱给我。我们带的钱都输了，今天早上的饭都没吃，章婷还在宾馆等我回去呢！”赵立新语气急促地一口气说完。
胖子大哥沉默了一下，“不是我不借，而是我不能借！你知道我手下有多少兄弟吗？你知道我认识多少来这里玩的人吗？今天我把钱借给你，明天我连屋门都出不去。”
说完他关门，转身回去了。
赵立新回头愤怒地一拳打在墙上。如果有人愿意借钱给他的话，他愿意给人家跪下，可惜没有。
“咔嚓”门突然又开了。
赵立新满含期待地回头望去。
胖子大哥去又复返，手里拿着一张红票。
“看在你女朋友没吃饭的份儿上，我友情赞助你100块钱。不用你还！”
赵立新很想甩头就走，可是他需要钱，哪怕只是一百。
“谢谢大哥！”
他接过这一百块钱，赶紧低下头，有种想哭的冲动。
胖子大哥劝说道：“我跟你说过，赢一点点就收手，不要贪多。细水流长，慢慢儿等着人家送钱给你。前提是，你能稳住自己的手不乱来。
既然你控制不住自己，那就收拾东西回家吧！公司里的房子只会免费一个月，一个月后你们没走，还是要自己是付房租。
对了，伙食费也是一个月。一个月后就不会再给你们发饭票了。能说的我都说了，能帮的我也帮了，好自为之。”
他没有管赵立新是什么反应，反正他问心无愧。希望赵立新能自己想明白，只是苦了那个跟着他的女孩。胖子大哥在心里摇了摇头，关上了房门。
赵立新攥紧了手里的一百块钱，转身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清晨的风轻轻地吹过，赵立新打了一个哆嗦。
破旧的道路和房屋逐渐出现在眼前。
赵立新提着酒晃晃悠悠地走在马路中间。
如果有车过来撞死他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纠结怎么弄钱了。
走到昨天和章婷一块儿吃饭的饭店。看着正在开门的老板，赵立新拐了过去。
“老板，我又来做饭了。”赵立新收起情绪和男人打了声招呼。
“哟，起得这么早！又来给你女朋友做饭呀。”
赵立新点了点头，把还剩的一半酒稳稳地放在餐桌上，“对呀，她还没起床，正睡着呢！”
“你自己知道锅在哪儿，自己去做去吧。”老板热情把赵立新让了进去，自己准备着中午要用的食材。
很快的，赵立新提着一份炒米饭走了出来。
“今天先记着账，下一次一块儿给你。”赵立新没等老板回答就走出了饭店。
“行，你记着就行！”男人爽快地应了一声，人都走远了，还能怎么样！做生意的毕竟还是以和为贵。
再说了，虽然赵立新极力地控制自己，但男人还是看出了他带着红晕的脸上看到了阴郁的表情。
这种表情他见多了，一看就是就从赌场出来的赌徒。还是那种输急了眼的。
过去就有几家倒霉的饭店，被这些人失去理智砸了。
不好惹啊！就算破财免灾了。饭店老板心想。
赵立新提着饭和酒回去的时候章婷还在睡觉。
一股愤怒突然涌上他的心头。
他被别人羞辱了一晚上，还记着借钱给她做饭吃！难道章婷一点都没有为他担心过吗？
他知道章婷一直都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块儿，甚至直到现在，她跟他在一块儿都是被他威胁逼迫的。
但是他自问对章婷也算照顾了，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暖热了，章婷的心就这么硬吗？
章婷醒来睁开眼就看见一双藏满了情绪的眼睛，隐隐有些深深的恨意，把她吓了一跳。
赵立新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眼神幽深，默不作声地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一时间她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
赵立新轻声地问章婷，“我一整晚都没有回来，你就一点都不为我担心吗？睡得这么香！”
章婷看着赵立新有点狼狈的样子，蒙了一下，急忙解释，“我等你了呀！半夜你回来的时候，我不就在等你吗？担心有什么用！你又不听我的！就是昨天晚上等你太久了才比较困。而且你也不是一次两次晚上不回来，我还以为你又跟人家睡去了呢！”
赵立新不置可否和嗯了一声，“行啦！我信你了，起床吃饭吧！”
章婷觉得今天的赵立新怪怪的，不过赵立新每次喝了酒都怪怪的，她也没有多想。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章婷不自在地坐在电视机前没事儿找话说，“今天还是炒饭呀！吃了好多顿的炒饭了，你就没吃腻吗？”
赵立新阴恻恻地盯着章婷，“我亲自做饭给你吃，你还吃腻了？今天早上你问过我吃饭了没有吗？我连饭都没吃，一碗饭全给你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章婷诧异地回过头，有点被赵立新阴沉沉的脸色惊住了。
“没有，我没有不满意的，炒饭我挺喜欢吃的。你每天为我做饭，我也看在眼里，很感动的。不过最近吃的有点儿上火而已！你还没有吃饭吗？都快九点了，我还以为你吃过了呢！”章婷慌忙解释。
她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自己连工作都没有，钱也是越花越少，哪里还有什么要求？能吃饱就不错了。
赵立新神色缓和了一点，走过去跟章婷坐在一块儿。
章婷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就这表情，差点把她吓死，不用多问了，赵立新肯定是已经输惨了。
“吃完饭我有事跟你商量，快吃吧！一会儿你想吃也没胃口了。”赵立新阴阳怪气地说道。
章婷心慌意乱的扒了两口饭。这样严肃，她现在就没有胃口了好不好。
随便吃了两口把饭盒递给赵立新。
赵立新倒是不嫌弃，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像是吃什么山珍海味似的。
“我想你也应该猜到了！对，输光了！”不知是自嘲还是讽刺，赵立新无声地扯着嘴角，扔掉了手里的饭盒。
他掏了掏裤子口袋，伸出手，“我们现在就剩一百了，今天吃的饭还没结账。过几天后，我们俩就饿死了。今天你给你父母打电话，让他们给你打钱。”
说着赵立新抬手盖住了章婷的眼睛，眼里微微泛着泪光。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也是没有办法，我不能让你饿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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