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乘客素质各异，但章婷还是能接受的，毕竟做过黑面包车，对比起来客车都是高级待遇了。
不知道为什么，平时也不怎么上厕所，但一进这客车，总觉得自己想上厕所。郁闷！
车里叽叽喳喳得像是一百只鸭子，客车司机丝毫没有要制止的意思。驾驶室的门一关，眼不见心不烦。
章婷眼睛一闭，决定一路睡到服务站，上完厕所回来继续睡。正好睡着不会总觉得想上厕所。
一路四个服务站，穿过了两个市，三个县。
太阳已经落山，一辆客车缓缓开进了微微泛起灯光的院子。
黑蓝色的天空上镶嵌着无数的星星，一弯月牙悬挂在东方。
一下车，来不及观察四周，章婷就被这美丽的一幕吸引的看了又看。
这是章婷见过最美丽的夜空。
出了客运站，街上是三三两两的行人，霓虹灯在店铺的上方闪烁着。
赵立新拿出手机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突然，他抬起头，目光在车辆中寻找着什么。
对面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闪了三下车灯。
赵立新眼睛一亮，拽着行李箱跑了过去。
章婷紧跟着追了上去。
赵立新凑近轿车司机，小声的不知道商量着什么。
章婷疑惑地看着这种俗套的接头暗号。这么晚了不是应该休息一晚吗？难道是连夜出发？
出国还有什么神秘的规定吗？还是他准备偷渡过去？
一瞬间，章婷脑子里想起了无数新闻里偷渡客的各种死法。在运输车上被闷死，在船上被病死，淹死，在火车上被摔死。
她仔细的打量着小轿车，这种小型车辆伤残程度应该不会太严重，嗯，可以接受。
其实出国并不是章婷想的那么麻烦，尤其像宁水这样的边疆城市。
毕竟往南一步就是出国，往北一步就是回国，两秒钟可以出国一个来回。出国这种事还是很随意的，而且很常见。
赵立新会这么谨慎行事，完全是做贼心虚，自己把自己吓的。
章婷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赵立新放好行李过来。
“娜娜，我们今天晚上坐他们的车一起去丝国。这样省钱，而且看起来不突出。”他又靠近章婷的耳边，悄悄地说，“一会儿过境的时候有警察在一边盘查，你不要怕，别漏出什么异样。如果有人问你去那里干什么，你就说是去旅游的。别的都别说，交给我就行了。”
章婷本来还不紧张，但是听赵立新这么一说，突然觉得紧张起来了。
她用鼻音嗯了一声，迅速地跟着赵立新上车，锁上了车门。
车火丁亮起，章婷看到车里已经有了一对夫妻，年龄和司机一样，都在三十多岁。
驾驶座的司机是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正认真地看着前方路况。
副驾驶坐的是一个戴着眼睛的男人，他抬手扶了扶黑色镜框，一个银色的机械表正戴在他的手腕上。
赵立新旁边坐的是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身型微胖，手上戴着金色的婚戒，目测大约有10克左右。
“大姐，你们去丝国是做什么的。”赵立新无聊地看着窗外的夜色打听道。
女人笑了笑，“今年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准备去丝国买套水种好一点的翡翠，开窗的石头也行，看运气了。”
章婷羡慕地望了一眼女人。还好，她不喜欢翡翠，还够不上嫉妒的程度。她羡慕的是这对夫妻之间的感情。十年了，还能这么恩爱，不容易。
漆黑的夜里，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在公路上行驶，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
前方一大片空地上，立着简易的帐篷。两辆警车停靠在路边，大车灯亮的刺眼，道路的出口处有几个警察在旁边监视着。
几辆汽车在前面排着队，有两个交警来回排查。有人开车上路，有人下车进了旁边的帐篷。
章婷呼吸加重，慢慢低下了头，玩着手里的俄罗斯方块。
虽然知道自己没有犯法，但是看到这么多严肃执法的警察还是会有些紧张。
一个年轻的警察走到司机旁边敲了敲车窗，“把后面的车窗全部打开，身份证，驾驶证，都拿出来！”
车窗缓缓落下，赵立新把两人的身份证递了过去。
年轻的警察一边审视着车里的人，一边仔细的和身份证一一对照。
章婷屏住了呼吸，听到一道严肃中带着清爽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干净。
“没问题，可以走了。注意安全！”
章婷ren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年轻的警察正走向下一辆车子，灯光照射在他的侧脸，和想象中的一样正直，帅气。
嗯，章婷喜欢这种为人民服务的人，特别是警察，武警，刑警，缉毒警。每一个都让她觉得很帅气，是那种让人忽略外表的那种人格上的魅力。
小轿车继续向黑暗中驶去，路边越来越黑，路也越来越坎坷，和国内很容易分辨。毕竟国内很少有一点路灯都没有的公路。
章婷突然觉得挺自豪的。嗯，作为一个国人非常幸福。
轿车在一个宾馆门前停了下来，两夫妻下车走进了宾馆。
章婷也收起了手机准备下去。
赵立新一把拉住了章婷，“不用下，我们还有别的事！”
章婷回头，眼神带着疑问看向赵立新。
司机戏谑一笑，从后视镜里看到了章婷。
军训过了这么久，章婷的皮肤终于恢复了正常。白色的毛衣，乌黑的头发，一双大眼睛点亮了她的平凡五官。
此时露出疑惑的神情显得格外无辜。
“怎么！你出来还没跟女朋友商量好？不商量你就敢带她出来，出什么事我们可不会管！”
赵立新涨红了脸，大声地说道：“她听我的，不会出什么事，我们商量过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只是没有说的那么清楚罢了！”
章婷心里响起了不详的预感。这一次她好像又选错了！
“新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赵立新安抚性的握了握章婷的手，“没事，我们只是去和老大认认脸，免得街上看见不认识自己人……”
章婷半信半疑地听着，怎么想都不像是什么正经公司啊？不叫经理什么的，居然叫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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