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
桃夭正与吴胥、沈长琴一起在院子里喝茶,桃夭刚喝下一口茶,只觉咽喉有些腥甜,不自觉地去咳,一抹嫣红自唇角流下,桃夭微顿,拿出素帕擦拭血液。
吴胥却是惊诧,直接飞速起身查探桃夭的身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吐血?经脉紊乱,气息不调,有些中毒的迹象,桐悦,去,快去找个郎中过来!”
侍从桐悦慌张不已,立刻慌慌张张跑去找郎中。
一旁的长乐微愣,沈长琴却是坐在原地,看着桃夭手中素帕上的那一抹嫣红,只觉刺眼得很。
白灵跑到桃夭脚边,很是担心:“主人,你怎么样啊?都说让你不要喝了,现在毒发作了吧!现在都吐血了!!都是沈长琴那个混蛋,给你下毒。”说着转身对着沈长琴怒目而斥:“都是你,你个混蛋、没良心的、无耻…”
场面本就混乱了,白灵这吵闹声让人更加慌张烦闷了,长乐随即捂住白灵的嘴,把它抱在了旁边。
吴胥把桃夭扶到房间里,先用灵力给她稳住气息,沈长琴和长乐跟着到了房间,站在旁边,都只是担忧地看着。
郎中还没来,教主中毒吐血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魔教,很多人都担忧教主,想要来看,却都被长乐拦住,只让刘池进来了。
桐悦效率很高,很快便请来了郎中,直接风风火火把郎中扔到了桃夭面前,给她把脉。
只见郎中给桃夭把了一刻钟的脉,眉头却是皱得越来越深,看得吴胥和刘池焦心不已。刘池心底焦急,再也看不下这个磨磨唧唧的郎中了:“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郎中被吓一跳,有些畏缩:“我、我看了这脉,这、这好像是中毒的迹象。”
刘池咬了口嘴里的软肉,心里一团火:“废话,中不中毒,我们不知道啊!我们是问你中的是什么毒、怎么解!”
郎中瑟瑟发抖,声音发颤:“这、这毒我、我没见过,只、只能缓解一、一二,没、没办法解。”
刘池一听,话都不想说了,直接想动手,却被吴胥制住了:“那就请为教主配些药方,抓些药,缓解一二也行。”
郎中一听,仿佛遇到了菩萨,立刻点头,急忙跑出去配药方了。
刘池手上青筋爆发,额前也青筋微突:“是哪个不要命的敢给教主下毒,看我不把这个人揪出来,绝对让他尝一尝死的滋味。”
吴胥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向刘池:“去给我彻查,给我查出下毒的人!”
刘池握紧拳头:“我这就去!”
吴胥转而看向面色有些苍白的桃夭,心底冲涌上一股心疼和担忧,还有一股愧疚:“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居然让人钻了空子给你下了毒,我会给你找解药的,你不要担心。”
桃夭微微摇头:“吴叔不要自责,吴叔已经对我很照顾了。”
吴胥默默咬了下牙关:“我去和刘池一起查,你好好休息。”言罢,便出了房门。
沈长琴走到桃夭面前:“你中了毒,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不要再去院子里了,免得又受风寒,琴…等你好了,我再给你弹吧,茶…等你每日喝了药后,我再泡给你喝…”
白灵一听,顿时炸了,直接用力挣脱,一跃到了地上:“你居然还要给主人下毒?!你这个混蛋,没看到主人都吐血了吗?你这是要主人死吗?!”
桃夭听到沈长琴的话,原本稍勾的唇角弧度愈发大了,眸子带笑:“好啊。”可唇角却是带上了一分自嘲,眼里的笑微凉。
沈长琴仿佛被烫了般,让桃夭好好休息后,就落荒而逃般逃离了房间。
站在自己房间里,胸口闷到极点,回想桃夭那唇角一抹嫣红,她略显苍白的面孔,她的笑,胸口有一股阵痛,让他疼得喘不过气来。
这么多日的相处,他相信桃夭不是传言中的那种人,可是她始终是魔教的教主,他是奉命来杀她的,师命难违,魔教始终都是各门派的眼中钉,彼此对立,纵是再怎么…他也必须听从师令,继续下毒…
白灵简直都气炸了:“呵,好感居然还上升到69了,我看他这是愧疚吧,一边涨好感度一边还要给人下毒,呵呵,真是好样的,我简直是**,我*…”
后头一大堆的脏话,全被长乐捂住。
长乐很是为难,可是还是犹豫说道:“上…桃夭姑娘,这个世界,姑娘要知道主人是这个性子,他一直在琴宗,听从师命,一切以师命为首,从未违抗过师令,纵使已经动了心…也难以违抗命令,姑娘不要黯淡神伤…”
桃夭看了长乐一眼,唇角稍动:“我自然不会。”可是,真的不会吗?
白灵身体挣扎不已,却是完全被长乐捂住发不了声音:“唔唔唔唔…”
桃夭中毒愈来愈深,愈发严重,身体愈发虚弱了。
沈长琴每日犹如天人交战,生不如死,看着柳清风传过来的灵鸟,字条上写着字迹分明的“加大剂量”四个大字,可有一瞬间仿佛不认识了这几个字。
加大、剂量,加大…她现在的状况,再加大剂量,那就是…最后的致命一击。
沈长琴看向院子里披着披风的桃夭,分明消瘦的身形,放在石桌上的素帕上,分明有着一抹嫣红。
白灵缩在桃夭脚边:“哼,好感上升到83了。”
桃夭抬眸,与站在房门旁的沈长琴四目相对,看到他手中的茶杯,眸子微凉。
沈长琴端着茶杯,一路艰难走到桃夭面前,端着茶的手愈发颤抖。
桃夭直接接过茶杯,抬眸看向沈长琴:“怎么了?”
沈长琴:“…茶的温度正好。”
桃夭拿着茶杯的手微紧,眸子里的凉有些渗透到了心,唇角微扬:“沈长琴,你好狠的心啊。”语落,桃夭便一口将茶喝下。
沈长琴震惊无比,她喝下了,她、她叫他沈长琴,她一直知道他身份,可她喝下了、她…各种想法混杂在一起,他已经没有办法去理清了,更加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