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很快就知道了城中百姓沾染魔气的事情,但靖柔带来的消息却不止于此。
“师兄,我们可能需要派人给吾灵宗送封信。”
之前傀儡丝进入大营的时候,靖柔已经明显察觉到军营中魔气遍地,这种浓度的魔气可不像是一个魔修能搞出来的阵仗。
换句话说,这一次他们面对的可能是一群魔修。
而吾灵宗那群人就算再混蛋,为了荣华富贵跟赵将军这样的人合作,他们也绝不可能会跟魔修合作。
毕竟他们这些修道者跟魔修可以算得上是宿敌,哪怕他们想和解,估计吾灵宗的祖师爷也不会轻绕他们。
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些吾灵宗的人极有可能被魔修的人控制了。
如果只是一两个吾灵宗的弟子也就罢了,要是数量很多的话,那么恐怕现在吾灵宗的处境就不大好了。
但这么大的一个宗门出事却没有传出来一丁点儿消息,着实让人觉得奇怪。
“现在乾元宗的人大多被这件事绊着,根本就没人能腾出手来。”
明初明白靖柔的意思,所以才更觉得这件事棘手。
要是靖柔的消息是真的,那么现在吾灵宗的状况必定是极其糟糕的。所以,与其说是送信,倒不如说是借着送信的借口,去查探吾灵宗的状况。
能控制吾灵宗弟子的魔修,其修为必定不差,那么这个送信的人的修为也不能太差,否则那就不是送信,而是送命。
可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之前因为迟泰魔君,乾元宗已经死伤无数,这几百年虽然在休养生息,但修为这种东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养出来的。
换句话说,现在的乾元宗弟子修为几乎是断层的。
除了像靖柔这种天赋异禀、不到两百年就能到出窍末期的,大部分弟子现在大多都只是元婴期,少部分能到达出窍和分神期,像是明初和莞令这种差一步迈入渡劫期的,是真的凤毛麟角。
而能控制吾灵宗的魔修,按照靖柔反馈的情况,至少也得是个分神期。再加上魔修的修炼功法原本就比其他修者的功法更加强悍,一旦正面对上,白道的修者至少也得是一个合体期才有胜算。
可现在乾元宗里达到合体期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出来。
能达到合体期的弟子很少,现在也基本都负责城中百姓的事情。
至于那些混吃等死的长老,虽然有这一身的修为,但是里头有多少是丹药喂出来的暂且不说,依照他们的性子,估计是不愿意去的。
这样算来,明初手里几乎是没有人可以用的。
“师兄,我去吧。”
逐风也知道这件事可大可小,当即便毛遂自荐。
“不行。”
逐风的修为虽然已经是合体中期,但现在正是紧要关头,也不知道接下来那个魔修还会不会再出阴招,眼下让他去吾灵宗,几乎是羊入虎口。
“我去吧。”
莞令说道。
“那些百姓在驱除身上的魔气之后,势必会大病一场,那么杏林堂的人肯定是要留下的。再加上师父刚刚结束闭关,身边也需要人照看,所以琳琅和御辰最好还是留下。”
“宗内的那几位师兄和师弟原本就对我们收留百姓的事情有些不满,虽然平日里的行事还算配合,但这样的事情他们估计是不愿意去的。”
“靖柔虽然已经到了出窍期,但还不算太稳定,而且现在城外的阵法刚刚被破坏,也需要靖柔和其他人日夜盯着。二师兄原本就是协助师兄你处理事务的,要是二师兄走了,反倒可能会有所影响。”
“而我现在已经是合体后期,别说是一个分神期魔修,就是十个魔修也是足够应付的。再者,我这女战神的名头也不是假的,即便吾灵宗那边没出什么事情,看在我的面子上,也必定能把事情说清楚。”
莞令说的有理有据,但即便如此,明初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前去。
“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但现在乾元宗上下几乎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不是吗?”
莞令一语道破现在乾元宗的窘境。
“师兄,这修真界能跟我打上五十个来回的修者,我一只手都数得出来。要是真遇上那么厉害的人,别说是我,估计吾灵宗也该没了。”
莞令说的是实话,即便真的遇上实力强悍的魔修,凭借她的身手,只要不是强攻,那是肯定能躲过去的。
而在场的人也很清楚,但清楚是一回事,眼睁睁看着莞令去冒险则是另外一回事。
“师兄,这件事只有我能胜任。”
现在的时局实在是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一定要平安回来。”
如果不是他的灵力已经几近耗尽,明初至少会为莞令卜上一卦,但眼前的事情显然已经不允许他去窥探这一点天机。
“靖柔,经过你的探查,能确定总共有多少魔修在赵将军的军营里吗?”
“至少有一百人以上,而且至少都是元婴期。领头的那位我不敢确定,但至少也有分神期。不过,军营中除了魔修,还有一队几十人以上的白道修者,结合之前阵法被破的事情,我怀疑那些人可能是吾灵宗的人。”
虽然靖柔通过对方的魔气,已经几乎可以确定对方的身份,但她毕竟还没见到那个魔修,实在不好做太多肯定的推论。
“吾灵宗的人跟魔修混在一起……”
明初也觉得这里头可能有什么隐情。
“对了,听闻最近有一位新的魔君出世,而且似乎以前还是迟泰魔君的手下,因此有不少迟泰魔君的旧部都被他收入麾下。听说那个魔君修为颇高,且十分擅长使用阵法。”
逐风想起最近刚刚收到的消息,忽然发现这消息跟眼前的情况莫名地贴合。
“魔君?”
明初想起多年前的推演结果,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
果然,有些事情即便勉强躲过了,但被改变的事情却总归会以另外一种形式来到他们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