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长棍一般的妖木眨眼间缩小,靖柔躲开对方杀招的同时,用泛着金光的笔尖在对方的面前轻轻一点,倏忽间金光大作。
“什……”
对方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可惜他已经没机会了。
“乎煞,是你忘了,我当年叱咤一方,靠的可不止是修为。”
靖柔脚下的阵法闪着金光,而原本还十分嚣张的人现在却已经成了笼中鸟。
“我果然没猜错,在钱倩的肚子里种下分身的修者就是你,对吗?也只有你这个魔修,才知道这种一分为二的秘法。”
“之前毁掉我的玉筒,还有那个青面魔门锁,全都是你做的。因为只有你,才如此清楚我到底有多少法器。”
从她意识到似乎有人一直在暗中毁掉她的法器的时候,再加上此前那些腐土和曼珠沙华,靖柔就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穿越到这个世界是不是一个阴谋。
现在这个背后黑手出现在她的面前,果然是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仇敌。
“哈哈哈,当年你分明技不如人,要不是你手上拿着玉筒,难不成你还真的以为自己能赢得了我?”
乎煞眼见靖柔已经认出了自己,索性也就不再遮掩。
“乎煞,你与我不共戴天,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不会放过你。”
回想起乎煞做的那些事情,靖柔的愤怒根本无法克制。
“你现在只有金丹修为,根本斗不过我,受死吧!”
乎煞汇聚灵力,无视脚底的法阵,准备给靖柔最后一击。
“原话奉还。”
靖柔后退一步,以笔做盾,画着阵法的白布如同生灵一般,进乎煞重重围住。
“万神朝礼,驭使雷霆!”
话音刚落,结界中骤然出现落雷。蛇走一般的落雷一点不落地降在阵法之上,金光阵泛起涟漪,紧紧地将乎煞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
原本送出去的杀招此刻也如螳臂当车一般,在猛烈的雷击中彻底没了招架之力。
轰隆隆的声音让站在结界外的金明子也忍不住捂紧了耳朵。
“咳。”
靖柔抹了抹嘴角的血,迫不及待地去探通明子的额头。可惜陷入昏迷的通明子体内空空,乎煞早已没了踪影。
“师兄!”
结界已经破了,金明子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靠!”
靖柔狠狠地锤了一下地板,连关节被石子划伤也懒得管。
“你们跟乎煞是什么关系?”
气急败坏的靖柔一把揪住金明子的衣领,眼底的愤恨让金明子看了都忍不住犯怵。
“谁?我不认识!”
金明子的声音不由地发抖,他甚至怀疑自己此刻要是说错半句,就会被靖柔当场杀死。
“不对,你们一定认识。”
乎煞的肉身已经被她毁了,而肉身被毁的魔修想继续修炼,就必须要找一个合适的身体。
但通明子显然并不符合这个条件,更别说靖柔之前就跟通明子打过交道,当时她可没在通明子的身上察觉到一点乎煞的气息。
魔修和其他的修者不一样,这些修者虽然可以短暂地附身到其他人的身上,但附身到其他修者身上却十分困难。
因为魔修的功法和其他修者并不相同,要是贸贸然附身,不仅可能夺舍不成,更有可能因为功夫不同而倒行逆施,当场自裂而亡。
可刚刚乎煞不仅顺利附身到修为颇高的通明子身上,甚至还能用通明子的身体使出魔修的术法。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认识你说那个人。”
金明子一脸疑惑,但现在师兄已经晕倒,他自己又打不过靖柔,也只好乖乖听靖柔的话,免得对方一个生气,真把他抽骨剥皮了。
“背一段你们凌元宗的功法。”
靖柔回想起第一次遇见金明子的时候,对方豢养怨灵的能力,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怀疑。
“什、什么?”
金明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背一段你们凌元宗的功法,最基础那种。”
回想起之前和霆明子那些人打交道的场景,再加上那个院子还是属于凌元宗的,靖柔愈发越觉得自己这个推测是正确的。
“阴阴太虚,启灵之处……”
虽然金明子不想背,但碍于靖柔的灵压,也只好磕磕绊绊地背了起来。不过他也不傻,背的都是凌元宗专门给外门弟子修炼的功法,真正门内的那些他可一点都没透露。
“果然如此。”
靖柔听完金明子背诵的功法,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没有猜错,这个所谓的凌元宗就是乎煞建立的。刚刚金明子背的那些功法全都是魔修修炼的功法,虽然有些改动,但核心的内容却一点都没变。
想必是乎煞之前被自己重伤之后,机缘巧合逃脱到这个世界,为了保证能够寻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所以才想办法骗取了玄灵子的信任,建立了这么一个宗门。
只是眼下看来,似乎乎煞并没有找到最合适的肉身,所以才想借用钱倩的肚子,生一个更加合适的分身。
只是,如果乎煞是真的打算要利用术法创造一个分身,又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眼皮底下做这件事呢?
而且,为什么他自己不来,要借用通明子的肉身来攻击自己呢?
难道真的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自己发现吗?
不对,刚刚乎煞的模样可不像是准备偷袭,更像是担心自己对钱倩动手,所以不得已现身。
但是,这也说不通啊?
忽然,靖柔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金明子,凌元宗为什么要破坏桂罗村的乱葬岗?”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对,我们只是帮人迁坟,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情。”
金明子一脸惊恐,还以为靖柔不知道自己师父在乱葬岗做的那些事情。
“乱葬岗那里有个阵法,如果你不说实话的话,我现在就拿你去生祭。”
靖柔当然是在吓唬他,那个阵法就是个海市蜃楼,别说是生祭了,就是杀三牲再摆个香案也没用。
“我说、我说,不过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为了维持那个阵法的稳固,所以我师父才让人去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