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柔对这种协会并不太了解，但听律正诚这么说，似乎是真的有点问题。
“对，这种没有登记的民间协会，它的资金流向和账目流水都是不公开的，可以做的手脚很多。”
丰禄名下有不少基金会，他之前还没从丰禄出来的时候，也帮忙管理过几个。
一般来说，这种大企业设立这种慈善基金会，一个是为了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另外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则是为了避税。
但很明显，现在这个流浪猫狗协会是处于无所属的状态，以上的理由完全不成立。再加上那个李老师明明经常去协会，但几乎都没在协会活动上出现过，就更让人觉得古怪。
“他们最近的一个活动，是什么时候？”
当时她摆阵的时候，可是感应到千万怨灵。
这种数量级，想要利用术法造假的可能性非常低，但如果每一个怨灵都是真实的，那么这件事还不如是假的。
“三天后，不过这个协会办的活动都必须得是会员才能参加。”
律正诚大概猜到靖柔的想法，但想混进去的难度着实不小。虽然这个协会看上去十分散漫，但实际在会员管理上却有着非常严格的制度。
“成为会员的标准是什么？”
“没有标准。”
这就是难点所在。
“什么意思？”
“这个协会不公开招募会员，更别提入会标准，而且网站上甚至连协会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要不是因为吴琳的事情，我大概都要以为这是个虚构的协会，专门用来骗钱的。”
“那么李老师，又是怎么混进去的呢？”
说到这里，靖柔不由地想到李老师那个古怪的购药渠道。
“暂时查不到，但我怀疑李老师可能是这个协会的核心会员。”
虽然李老师现在已经被拘留，但从协会仍旧在良好运营这一点上来看，至少李老师不是这个协会的主要负责人。
“感觉现在是捡到了一块拼图，又不知道这样的拼图到底有多少块。”
如果她没猜错，这个协会应该是李老师这群人的联络媒介，只是这些只出现了一次的活动会员，又代表了什么呢？
“算了，反正也想不通，先吃甜点吧。”
书中的剧情并不涉及这一段，就像书里几乎未提及到丰禄的律正诚一样，也许这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另外一面。
不过，她和律正诚讨论告一段落，店长那边却不淡定了。
“老板，您之前说的那对情侣，他们今天来我这家店了。”
店长从柜台探头，偷偷地看了靖柔一眼，看见对方只吃了一口冰淇淋，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之前老板在管理群里发“通缉令”，说是只要看到这对男女，如果店里卖的是自助餐的，就想办法让他们少吃一点，如果卖的是正餐，那就让他们多点一些。
原本店长是不担心的，因为他这家店就不是做自助餐的，可偏偏他们这两天搞了一个无限续杯的冰淇淋活动。
而且为了吸引更多肥羊，他们还特意打印了一份超大的海报，宣传他家的冰淇淋是意大利进口的顶级皇家高奢。
本来店长当初策划这个活动的时候就想着，现在天气这么热，肯定有不少人想吃冰淇淋。他再让人把这个顶奢的噱头打出去，到时候正好借着这个无限续杯清个库存。
这一来一去，知名度上去了，成本也降下来了。
结果谁能想到，就这么巧，就在这最后一天活动的时候，这对情侣就进门了。
“他们现在点了几个冰淇淋？”
老板一看店长传过来的监控视频，一眼就认出来律正诚和靖柔。
“就一个。男的点的是份套餐，女的就只点了一个冰淇淋。听服务生说，本来那个男的还想问女的，说要不要点个套餐，但女的说，她就想吃个冰淇淋。”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电话那头的老板如临大敌。
上次律正诚和靖柔去那家自助餐的时候，靖柔那点胃口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虽然之后靖柔都没再去过他那家店，但他这个开自助餐发家的，还是对这种客人有些打怵。
因此，他还特意在管理群里发了两人的照片，让其他店长记住这两人的模样，万一以后这两人再去店里消费，特别是自助餐的店，记得想办法缩减成本。
结果他是前防万防，没想到竟然栽在这个无限冰淇淋续杯的活动上。
“记得，等下要是那个女生要续杯，记得先把那些次品出了。”
他们做这个活动，本身也就是为了清库存。
先用在仓库放了一年的冰淇淋做个打底，然后再放点便宜的水果，紧接着再摞上两层卖不出去的植物奶油，最后再在最顶上的尖尖加一点点海报上的意大利雪糕。
就这么个量，摞起来得有三、四十公分高，一般人撑死了也就只能吃一杯，续杯是不可能续的，这辈子他们都不可能让客人续。
可现在靖柔来了，老板的心里就有点打鼓了。
这……
该不会又要刷新记录了吧？
“这冰淇淋的奶油也太多了吧？”
此刻的律正诚和靖柔自然是听不到老板的诚恳祈祷，反倒是研究起了靖柔这杯冰淇淋巨无霸。
“就尖尖上的冰淇淋好吃。”
她的鼻子灵，早在冰淇淋端上来的时候就闻出味儿来了。
都怪她，明明知道海报上的东西都是骗人的，还是忍不住想尝试一把洋人的玩意儿。
“其他的不好吃吗？”
律正诚听出了靖柔的弦外之音。
“这家店的用料风格，跟之前去的那家自助餐差不多。”
看着挺好，实际不咋地。
“你要是爱吃冰淇淋，我下回给你带更好的。”
律正诚拿勺子挖了一口底下的冰淇淋，皱了皱眉头。
“不用了。”
她就是尝个新鲜，辟谷都辟了那么多年了，真没那么多口腹之欲。
“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当老板的，翘班真的好吗？”
她和律正诚在桂罗村呆了都有一天多了，这个律正诚难道不用回公司看看吗？
“啊……说起来也是哈。”
律正诚被靖柔这么一问，莫名地有些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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