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这笔钱,我是让你们把这笔钱还给李家。”
那种钱拿了只会走霉运,要不是关乎夏忻雪和余盈,她才懒得管。
“不可能!要还你还,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给的。”
哪怕受制于人,余大海也半点不客气。
“行,那我话就说到这里,你爱听不听。”
不想给就不想给吧,万一影响到夏家和余盈,她再想办法。
“既然事情聊崩了,现在又这么晚了,洗洗睡吧。”
靖柔大手一挥,就又把余大海的嘴给封上了。
“忻雪,这家里小,可能住不了那么多人。”
以前余盈住的是个储物间,余母担心忻雪娇生惯养,住不惯。更别说现在还有律正诚和夏新珏这两个成年男人,家里甚至都没有多余的被褥。
“我住余盈的房间,他俩睡余文的房间,余文睡客厅,这地方不就空出来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李家人最多三四个小时之后就会来找她,所以根本睡不了多久。但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余家那么好过。
“你休想。”
余文气呼呼的,竟然直接跑回自己的房间,还落了锁。
“没事,我俩睡客厅也行,就凑合一个晚上。”
律正诚和夏新珏对视一眼,都不想让靖柔太为难。
“你们都陪我忙活一天了,而且过几个小时李家就得来人,还是别睡地上了。”
这种大清早被人吵醒的苦差事,还是给余文吧。
靖柔走到余文的房间门口,手一搭上门把手,指尖就生出傀儡丝。几乎一眨眼的功夫,门锁就被破开了。
“起来,睡外头去。”
靖柔也不跟余文商量,直接就把人丢出去。
余文的床铺很大,是一个两米乘一米八的大床,律正诚和夏新珏两个大男人挤挤还是能睡的。他们两个人今天又是跟踪又是翻墙的,还陪她在乱葬岗吹了几个小时的冷风,也是该好好睡一觉。
“夏忻雪!”
余文刚想发火,就想起下午被她扔进院子里的事情,一下子就把嘴闭上了。
“既然想独吞我的彩礼,那就得付出一点代价。明早要是有人敲门,记得去迎客,别等人把门砸了,才慢吞吞地起来。”
没了阵法庇护的李家,现在估计所有人都陷在梦魇里。
深夜的怨力更甚,至少得要四点钟人才能从梦中庆清醒过来,等到那个时候,估计李二他们就得找上门了,这也就是为什么靖柔坚持在桂罗村再呆一天的原因。
“妈,那是我的房间!”
余文不敢正面跟靖柔起冲突,便转而向余母求救。
“妈给你拿几块垫子,这样你睡着也不会腰疼。这两位是客人,我们要让着客人。”
余母总觉得靖柔话里意有所指,生怕儿子再得罪她。
“妈——”
余文难以置信,眼见母亲对靖柔的安排没什么意见,父亲又中了靖柔的邪术,家里两座靠山都倒了。最终余文左思右想、也只能先屈服了。
“知道了。”
律正诚和夏新珏一脸吃惊地看着余文走回自己的房间,又抱走了自己的被褥,虽然脸上满是不愿意,但在面对靖柔的时候却还是不敢多说半句话,显然下午那一摔还是让他留下不小的阴影。
“我想看看余盈的房间。”
夏新珏也知道靖柔的意思,但他想着,既然都来余家了,那就看看妹妹从小生活的地方,也好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那个,余盈的房间得收拾一下。”
余母眼神有些躲闪,其实靖柔要回来之前,她是有打扫过的,但是那间屋子比起余文的,实在是差上太多。
本来夏家就一直认为他们虐待余盈,现在要是再让夏新珏看到余盈的屋子,也不知道回去之后会怎么跟夏家夫妇说。
“不用收拾了,我自己弄吧。”
收拾个啥,她用术法就能搞定。
“那、那行吧。”
余母知道拧不过靖柔,只好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带着靖柔往里走了几步,最后停到了一扇小屋的面前。
“就是这里。”
因为余盈之前上了大学就很少回家,所以原本狭小的房间里更是塞满了杂物。
即便之前余母考虑到靖柔会回来,所以稍微打扫了一下,但堆在角落的编织袋,还有脏污的墙面,以及那张破烂的行军床,都在向众人展示余盈以前的生活。
“余盈以前一直就住在这里?”
夏新珏一看小屋的情况,脸都黑了。
这间小房间甚至都不能被称为屋子,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杂乱的储物间。没有衣柜、没有梳妆台,连窗户都没有,整个屋子里只有那张看上去十分破烂的行军床算得上是家具。
之前夏家问起余盈之前在余家的生活,余盈都是闭口不谈,只说自己勤奋学习,可现在夏新珏看过余文的房间,再看到余盈的房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这么小屋子,只有那一盏小小的灯,它发出的光亮甚至都比不上客厅里散射过来的余光。余盈到底得有多刻苦,才能在这样的家庭里考上大学,摆脱这个家庭?
“就是没怎么收拾,其实屋子还是挺大的。”
这话余母说得都发虚。
“不用收拾了。”
其实她不用睡觉,只是得找个地方吐气纳息。
“哎、好,那我去拿新褥子。”
余母偷偷瞄了靖柔一眼,发现她是真的不需要自己打扫,这才逃命似的离开。
“你要再看看吗?”
小说里的夏新珏一直是个非常称职的哥哥,不管是对余盈还是夏忻雪,都是一视同仁。
只是夏忻雪当夏家的女儿当惯了,所以才会对余盈有非常大的敌意,认为夏新珏给余盈的一切,原本都应该是自己的。
“不了。”
夏新珏别过眼,不忍再看,但刚刚的震撼却还是留在他的心里,让他有些心疼,甚至不敢去想余盈这些年到底过的是怎样的日子。
“没事,她以后过的都是好日子。”
余盈是这本书的女主,哪怕她不去仔细推算,也能猜到对方的气运不会太差。至于余家这个拖油瓶,她相信余盈既然能从这个家庭逃出去,想必也不会愿意再搅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