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
万曼看着进警局熟门熟路的靖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姓李的男人购买了管制类药物，除了他手上的那个箱子，这张快递单上运送的货物应该也是。”
靖柔把吴琳交给她的单子放在桌子上，推到万曼面前。
“你是怎么确定那个人买的管制类药品，万一他只是忘了取快递呢？”
目前药物检测的结果还没出来，但依照万曼多年来办案积累的经验，那个人的情况十有八九和靖柔说的一样。
“卦象上显示，他手上抱着一个煞。这种煞如果不能被化解，那么就将面临牢狱之灾。什么样的东西抱在怀里，能引发牢狱之灾，我估计也就只有那么几种情况了。”
老实说，她甚至怀疑男人买的其实并不是管制类药品，而是其他的违禁品。
“那这张快递单子邮寄的货物也是你算出来的？”
虽然万曼已经相信靖柔是真的有点道行，但从一张快递单子就能算出对方犯法，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匪夷所思。
“不是，这张快递单是吴琳给我的。她和我说，那个李老师之前就曾经在网上购买过药物，用来迷晕她和之前在XX大厦跳楼的女生。之前她跳楼的时候我无意间捡到了，今天拿去还给她的时候，她让我拿着这张单子来报警。”
也许之前吴琳得到这张单子的时候，也十分纠结。前有周霜的例子，再加上她的父母，都让吴琳感到窒息。那个时候带着快递单子去跳楼，可能也是希望能借着自己的死亡，让警方顺着快递单子的事情彻查李老师。
如果不是带着这个心结去跳楼，吴琳的生死劫上也许就不会莫名缠绕着那么多的阴缘。
“之前那么多人来自首，已经引起了媒体和社会各界人士的关注。哪怕已经封禁了不少社交平台上的劝跳账号，但目前网络上仍然有人怀疑这次事件是炒作。如果这件事最终被证实是诬告，那么你有可能会毁了吴琳一生。”
万曼告诫靖柔，如果李老师被证实是诬告，那么跳楼的事情就有可能会被添油加醋、谣传成炒作。再加上昨天那么多人来自首，恐怕到时候事态就会变得很难控制。而吴琳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恐怕将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被网民关注，甚至被人肉。
“不，我相信吴琳，也相信我自己。”
她这辈子从未算错过一次卦，既然卦象上显示怀中抱煞，那么李老师就肯定有牢狱之灾。
等靖柔做完笔录出来，倒是恰好碰上来做后续报道的记者于林。可还没等于林上前打招呼，已经在一旁等了好一会儿的李老师就冲了上来。
“就是你报假警？”
要不是现在还在警局，他甚至想拿眼前这个女孩试试新买的“药”。
“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别张口闭口就说是报假警。”
律正诚一看李老师那副样子，赶忙上前挡在靖柔面前。
“我一个守法公民难道还会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吗？现在这年头的小姑娘都有被害妄想症，看见谁都觉得是杀人犯。我一个当老师的，平日里就是教书育人，难道还能害她不成？”
“你有没有害人，你自己心里清楚。”
说起来，在报警之前靖柔甚至都没见过李老师，刚刚报警的时候又兵荒马乱，她跟律正诚坐的又是另外一辆警车。因此直到现在人撞到她跟前了，靖柔才有机会好好打量对方。
这一打量，她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吴琳的生死劫里会有那么多其他人的阴缘。
眼前这个男人戴着眼镜，乍一看书卷气十足，但眼角藏奸、眼窝深陷、周身血气。这种情况要么是他自己杀了人，要么就是他帮别人杀了人，而且根据这点血气的的积累程度，恐怕受害的还不止周霜和吴琳两个人。
那么多的怨气，也难怪吴琳选择跳楼的时候会莫名沾上那么多阴缘。
“小姑娘，说话可要讲证据。”
哪怕他买的那一箱东西现在在警察手上，但卖家也说了，这个药品现在在国内还算不上违禁品，就算真被查出来了，他也不会有多大事情。
“别担心，一会儿证据就来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行了行了，笔录做完了，要是没什么事情就先回去，别在这里聚集。”万曼出来打圆场，扭头又发现鬼鬼祟祟、正准备找地方藏起来的于林，“哎，你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警方不接受采访。”
“万警官，我就是想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进展。”
这件事在A市当地的关注量很大，所以主编那边勒令他再出一份后续报道。可是吴琳的父母拒绝接受采访，出事的大厦那边也不想多说，所以他想来想去，也只能来找警方，看能不能再收集一些资料，拼凑一个后续报道。
结果没想到，竟然还能再遇上之前救人的两个好心人。而且据说这两人又报了一次警，这次的当事人则是眼前这个中年男人。
“能说的我们都说了，有后续的话我们警方会在网上发通知的。”
对于这种追热点的新闻，万曼是真的头疼。毕竟警方有时候也需要媒体的协助，所以也不好把关系搞得太僵。
“好的，好的，那我就不打扰警官了。”
于林打着哈哈，准备先去警局外头守株待兔，等律正诚出来了，再从对方身上找突破口。
其实于林早在进警局的时候，就敏锐地察觉到眼前这三人可能跟跳楼事件有关，只是靖柔之前就明确说过不接受采访，也不允许暴露她的个人信息，那个中年男人又看上去一副不好惹的样子。
如今他在警方这边吃瘪，就只能把目标转向看上去比较和蔼的律正诚。
“我不接受采访。”
被于林逮了个正着的律正诚一脸无奈，回想起刚刚靖柔让他自己先走时对方脸上浮现的诡异的笑容，敢情是给他挖了个坑。
“哥，你行行好。咱俩都是打工人，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你就随便给我说点什么，这样我好回去交差，不然我这个月的工资就要被扣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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