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凝容笔直跪下,毕竟小命要紧。
看着面前盛怒的男人,着急询问道:“王爷说臣妾有罪,臣妾就是有罪,臣妾甘愿受罚,但还请王爷让臣妾明白罪在哪里。”
池宏听完狠狠地拍着桌子。
这女人,一句话就将他堵死,若是铁证如山,他早就能将惠凝容绳之以法,何苦再苦苦追问。
“前几日你的贴身侍女翠儿是不是来了凌儿这儿送东西?”
池宏阴沉着脸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人,还真是主仆情深。
“是,奴婢当时是给夫人送了东西。不过是娘娘做了些酸梅汤,想着夫人现在怀有子嗣。”
翠儿顺着池宏的话说着,毫无破绽,惠凝容嘴角满意地弯了弯。
翠儿说的确实属实,当日给柴凌送了一份酸梅汤,不过是查探一下她是否真的以为自己怀孕。
“你可有去过水雁的院落或者路过?”
“王爷说笑了,下人的院落不会挨着夫人的院子。我去给夫人送酸梅汤怎么会去那儿。”翠儿说着,颇有一副惠凝容的架势,看着面前男人脸色阴沉的样子,又一次低下头。
池宏只恨面前的两个女人自从那日后像变了个人一样,一个个伶牙俐齿的撬不开实话。
“惠凝容,本王问你。今日为何出现在假山附近,还有那男人,又作何解释?”
惠凝容抬起头对上池宏的眼睛,淡淡的说着:“假山上能看见王爷在远处狩猎,王爷狩猎只叫了妹妹一人看,妾身只好……远观王爷雄武的身姿。”
“而那男人,也是怪臣妾身形愚笨,只能借力上去。”
池宏一听身子一僵,没想到眼前的女人还有这番心思。
池宏心里一软,又看着惠凝容低着头的模样,她的脸蛋真是好生俊俏。
“那你跑什么?”池宏冷着脸问着。
“妾身还不是怕王爷因我贸然把妹妹扔进水池一事而责罚。”惠凝容说着抬手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眼泪,低着头哭泣着:“王爷素来只宠妹妹一人,臣妾……”
睡在床上的女人忽然眼角抽了抽,手指微微攥紧。
惠凝容眼尖地发现了,连忙大喊道:“王爷!快看妹妹是不是醒了。”
池宏转过身看着床上的柴凌,惠凝容对着床上睁开眼虚弱的女人笑了笑。
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之其人之身罢了。
“王爷……妾身疼……”
柴凌柔媚的声音叫着,抬起她无力的双手,红肿不堪。
池宏转身看着身后的太医:“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药!”
“是是是,王爷。”
只见太医离开后,惠凝容也起身走到床前笑眯眯的盯着柴凌的脸。
“妹妹要好生修养,切不可落下疤痕。”
柴凌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是眼前女人所为,只是刚才的一番话答的毫无破绽可言,让她白白的受了一番委屈。
如今竟然还博取了王爷的同情。
惠凝容用帕子捂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只见旁边的丫鬟将汤药端进来。
“我来吧。”惠凝容接过汤药,伸手喂过去,只见柴凌将脸别过一边。
惠凝容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既然妹妹不想喝,恐怕是姐姐照顾不周,还请妹妹见谅。”
池宏闻言脸色有些差的看着床上闹情绪的女人,接过汤药将柴凌扶起来喂药。
良久,柴凌这才缓出一口气,淡淡的说道:“那王爷今晚还来看我吗?”
“你身子不好,本王今日便去王妃那歇息吧。”
池宏淡淡地说着,将手中的碗递给下人,顺道看了一眼惠凝容。
惠凝容听着这话,心里猛地一惊,晚上去她那?难不成她要侍寝?
坚决不行!
惠凝容捏着手里的帕子使劲搅阿搅,看来只能使出她的杀手锏了。
“妹妹还有身孕,不知道刚才摔下水里有没有惊动胎儿。”
惠凝容盯着柴凌的肚子看着,男人顿时皱眉。
“来人,将太医请来再诊一次脉。”
柴凌笑了笑,摸了摸肚子捏着池宏的手说道:“王爷这么挂念孩子,一定不会辜负期望。”
说完,柴凌将手放下任由太医诊脉。
良久,太医都不曾说出一句话。
池宏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面前的人询问道:“情况如何?”
“这……”太医忽然跪下,“臣斗胆说一句,娘娘脉相平稳,一切正常,并非滑脉。”
不是滑脉?柴凌摸着肚子,忽然起身看着地上的太医,拉着他的衣服说道:“你再诊一遍?你确定不是滑脉?”
“微臣确定。”
柴凌忽然瘫倒在床上,喃喃自语。
池宏脸色阴沉地盯着柴凌的肚子,柴凌见状连忙跪下:“王爷!王爷,上次那个太医的诊断结果你是知道的啊!”
“不对,一定是你这个庸医!你的医术有问题。”
池宏皱着眉头打断这一切,看着地上的女人大吼道:“够了!”
“来人,将齐太医请过来。”
不一会齐太医拿着东西赶过来跪在地上为柴凌诊脉,柴凌眼神中带着一丝闪烁的目光,齐太医忽然摇了摇头,收了手。
“启禀王爷,夫人并非滑脉。”
“放肆!本王启容你们糊弄!”池宏狠狠拍着桌子,茶杯顷刻间倒在地上作响,“上次还诊断的是滑脉,今日怎么就不是了。”
“这,依微臣所见,还有假孕的可能。恐怕是夫人很想怀孕,导致她产生了怀孕的症状但是并没有怀孕。”
“不可能!不可能的!庸医,你们都是庸医!”
池宏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的柴凌确实有嗜睡干呕这些症状,难不成都是自己想象的。
“那你当日为何又笃定夫人怀孕。”
齐太医忽然如大祸临头般跪倒在地,颤颤巍巍地说着:“那日我并非是笃定夫人怀孕,只是夫人告诉我无论如何都要禀告王爷怀孕。”
“若……若是不这样的话,夫人……夫人就杀了我全家老小。”
池宏眯着眼睛看着地上的男人,抬起脚狠狠地踹了一下,只见齐太医连着滚了几番。
池宏冷哼一声,阴沉着脸说道:“来人,将夫人禁足半年,未得我的允许不许出院。”
只听见外面一声马鸣,池宏忽然一愣。男人穿着红袍一步步向正殿走来,眯着眼睛。
“秦将军,不知前来有何要事?”
这秦盛可谓是战功赫赫,当朝除了皇帝,谁都要敬他几分,池宏也不例外。
秦盛抬手打开扇子晃了晃,见里面乱不堪言,若有若无的笑意道:“王爷府中还真是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