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熙摆摆手道:“有阵子没种甘蔗了,都没有糖蜜拌草料了,牛牛们怕是要不开心了。”
“那我去种些。”
“好啊!快去快去。”魏子熙催促着,自己便往牛棚那边走去。
白猿努力理解魏子熙的意思,半晌后,才挪着沉重的脚步离开。
魏子熙将给牛羊割毛的机器打开,望着白猿离去,便闪身来到海边,独自一人怔怔发呆。
“老猿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可没你这么傻。”
“把圣骨珠给我试试。”
魏子熙将圣骨珠取来,漂浮在朱厌面前。
朱厌却犹自不死心的问道:“我真的很傻?”
“不算吧,只不是顶顶聪明罢了。”魏子熙道。
朱厌嘟了嘟嘴,胖嘟嘟的小手往珠串上一点,一颗骨珠融进他眉间的朱砂,他嗤笑一声道:“怪不得你说只有我能帮淳于。”
“你自己也很好奇,不是吗?”
“我不相信你,所以你生气了吗?”
“怎么会?”
“我以为你生气了,我第一次没有听你的话。”朱厌有些不安道。
魏子熙抱着他从那日后别扭着不肯亲近的小身子道:“不论你如何选,我都不会生气,我只是不愿左右你,想让你自己选择罢了。”
“你不好奇,我得的是什么骨珠?”
“左右不会是金石之力罢了。”魏子熙这是笑他跟阳方正打了无数的架。
“是锋锐杀伐。”
“不可能,你没这出息。”魏子熙笑道。
朱厌扁了扁嘴有些不服气,却还是老实道:“是净化。”
“这倒是相称,以后不用吃那些金石了吧?你慢慢领悟,至于想怎么做,自己决定,好吗?”
“若我不去黑魔星,你打算怎么做?”朱厌仿佛想要确认什么。
魏子熙却揉揉他的脑袋道:“莫要多想,还不到那时候,你去不去都无妨。”
“那你等我,等我领悟,等我想明白。”
“好!”魏子熙应声,眯着眼睛仰躺,让朱厌趴在自己身上,依偎着晒着太阳,不再言语。
日升日落,这一大一小却似是毫无所觉,像是定格一般。
一阵威风拂过,朱厌失去了踪影,魏子熙道:“鹿蜀也上岛了?”
“嗯,去接他,耽搁了些时辰,外头都快卯时了,你在这睡了多久?”话音落下,萧明睿和鹿蜀便到了魏子熙的身边。
魏子熙睁开眼,看着满天翻新,笑道:“有一会儿了,鹿蜀,今儿要试试吗?”
鹿蜀连连摇头摆手道:“我还没法子。”
魏子熙微微起身,萧明睿便让她半倚在自己的怀里,才道:“他是个心小的,速度一直都只着眼在自身对风的应用,我带他进来也就是为了给他找资料,找找启发。”
魏子熙点点头道:“也是个法子,他这头带上来多少人?”
“做了四十代人的镖局了,人数太多,没法全带,只上岛两百人,我已经将人在码头上安置下来了。”
魏子熙倒是对鹿蜀有些刮目相看了,却也没问具体的,萧明睿应该有自己的安排,即便没有,也要学会有,他说她便听着,他不说她便不问。
“可是累着了?”萧明睿明显感觉到她的情绪不高。
“啥也没干,就在这发呆来着,哪能累着。”魏子熙笑道。
就是因为啥也没干才奇怪,萧明睿道:“那咱们回去吧?给鹿蜀弄台电脑,他估计得待上一阵子。”
“好啊!”魏子熙有些恹恹的起身,萧明睿将她抱进怀里,皱眉道:“可是肚子疼了?”
魏子熙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道:“还没,不过也就这两日了,你怎么记得这般清楚?”
“你不常没精神。”萧明睿理所当然道:“这两日可还要吃寒食?”
“少吃些,再炖些红糖小米粥喝,最近胃口总是不大好的,娘娘说是节气的原因。”
“要不要叫白芷给你看看?”
“看什么?我这身子要能生病才奇怪吧?不用担心啦~”魏子熙搂着萧明睿的脖颈娇笑道。
“您二位能不能回去关起门来聊?我也是有媳妇有儿子的人,不尴尬吗?”鹿蜀插嘴道。
“噗嗤!你有孙子也没用,在我眼里,还是那个傻狍子。”
“我是鹿蜀鹿蜀,不是狍子!”鹿蜀抗议道。
“去去去,自己去找白猿去,电脑他也会弄,别搁这逗闷子,子熙累了,让她歇着。”说完,萧明睿直接带着魏子熙进了宅子二楼的房间,压根不搭理鹿蜀。
鹿蜀......总觉得自己是最不遭人待见的,果然没错,身边一个争宠的都没有,该不待见,还是不待见,哎~悲伤~
萧明睿将魏子熙塞进被窝,光速的洗漱一番后,拉上窗帘,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魏子熙脑袋放空了很久,也很舒适于这种状态,是以也没拒绝,感受着萧明睿在自己小腹揉动的手,按住,道:“真不疼,还没到,萧明睿。”
“嗯?”
魏子熙抿了抿唇,问道:“我们有犇犇,有白芷,有鹿蜀和青羽他们,你,你,有没有想过,要有一个从我肚子里出来的孩子。”
萧明睿道:“嗯,说起来,他们都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不公平,你是不是也要生八个?”
魏子熙噗嗤笑道:“别贫嘴。”
“想当然是想的,只是......”萧明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只是感觉,有些不可预知的恐怖,是吗?”魏子熙道。
“嗯!没想的时候不觉得,真的想这件事,竟有生出恐怖的感觉,子熙,我不是不想......”
“我知道,我也是,每每想着和你在一起真好,想到若是能有一儿半女时,却心悸异常。”魏子熙沉声道。
萧明睿紧紧搂着魏子熙,刚刚他第一次想这件事,亦是感觉到有一种灭顶的大恐怖,一把抓住了他的心脏般,让人窒息。
却没想到,子熙早在自己不在身边时,就已推衍过这件事,承受过这种看不到生命延续的痛吗?
可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明白。
她是如何想的?他亦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