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干啥?”十三问道。
“你明年就在码头帮忙,也可以跟着船出去看看,你爹意思应该是要让你匿名考科举,想法子名正言顺进工部,这边很多工程你都参与了,回去了上手快。”魏子熙也低声回应。
两人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因着毡房里安静,所以大家也都听见了,皆是觉得,东家果然是背景深厚,怪不得做什么事都是大刀阔斧的。
“那我先回去,明儿早上就将管事的领来,索性分清楚了,还有东山那边,反正要弄,年前还有个把月,是不是现在就能动起来?”黄老爹道。
“行啊!那短工的是还是云桂姑姑这头张罗,咱就雇短工,修出一条道就行,不能像双花岭这样整了,没了山林,前头村子里也不好打柴烧炕。”
“行。”云桂姑姑明白了。
“那我这头也先将护卫队定下,给单拎出来去打猎掏兔子窝去,其他人跟着一起收拾林子,鸡兔作坊这头活计轻,我想着我这头出些老猎户,再让凌姑姑这头挑些妇人一起,这样不用占壮劳力也能收拾完,等到明年秋冬要杀的时候,码头那边水位肯定得退了,我们空下来再一起去帮把手就行。”
“好啊!”魏子熙笑眯眯,各家都能搭配着自己拿主意了,这是好事。
想了想又道:“黄老爹和林六叔就扎在这头了,工厂管事和几位嬷嬷后面都还得撒撒手,这头忙完,咱还得换地方,回头这边的工厂厂长和账目交给谁管,还得着重着培养。”
众人有商有量,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情,心里都是亮堂堂的,确认完自己要张罗的部分,便踩着夕阳的余晖散了。
魏子熙早早进入归元墟看地势,整个云行山脉主要还是东西向横环,东边的那两座山,说是山,其实已经是山脉环抱过来的坡而已,可即便如此,依然是望山跑死马,但跟西元府码头的路程相比,无疑这边的通路会更便捷。
最外围那座山环抱过来,山脚内围没什么村庄,外围则是直接临河,这样倒是方便作弊的,回头花费人手整顿内围这座山即可,毕竟,工期规划在那,该给周边居民赚得劳务还是要给的,不急着一蹴而就,若非码头这边的水源结构复杂,这头自己也没打算插手。
唯一麻烦的点是水源,高处雪山融化下来丰富的地下水资源,若是不建水库和地下管道进行改道,势必会影响到一部分村庄夏秋季的溪流供给,所以要细细的找好位置布置管道才行,亦是要细细的算好找平后的海拔线,要将管道铺设于实际平均海拔线之下。
魏子熙经过多次推演和精密计算后,开始着手开工,先是将整座山在平均海拔线以下的位置移走,观察水流后,再进行水库和地下水管道铺设。
将地面找平到平均海拔线,后青石,黄沙炼制成水泥后整体铺设大约六百亩的位置,而后将码头,仓库一一建设好,这些频着归元墟弄好以后铺设倒是并不太费力。
沿着河岸整体修了水坝,内围的大量土地倒也没有空着,尽皆种上了葡萄林,这个季节也没法另外覆盖草皮了,只能先种上,等开春了,在让董小峰过来建客栈,家属楼和葡萄干,葡萄酒作坊便是,地方实在太大,西州这边整体水位也进不来多大的船,这么大的码头就够用了。
暗暗戳戳的将天陵的全部河流疏浚一遍,时间便差不多了,才动手将归元团接进来。
一进来,众人都是习惯性的往会议桌一坐,各自说说各自那头的进度。
有困难,找子熙,该画图画图,该上门明儿就上门一趟,支使的魏子熙团团转。
眉娘子一行在水上飘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宁元府,魏子熙闻言,一拍脑袋,赶忙赶的去培育蛋白桑,这是养蚕的青饲,不像传统桑树那么高大,属于多年生草本植物,蛋白质含量很高,适合蚕宝宝发育。
急急忙忙去将蛋白桑种在之前预留的荒地里,又检查了一整套加工设备,没有问题了才回来。
魏子熙兴冲冲道:“我今儿整码头,把河道都疏浚了,明儿宁州三个大坝就都能开始开闸了。”
南宁王甚是开心,这都九月了,也就他那还水患,西州这边都旱了多久了,眼看着小船都快进不来了。
“叔爷那头这么一来,人手够的话,我明儿就往你那送船工过去,帮着建船厂。”
“行!”
魏子熙翻了个白眼,转身又去给备木料去了,没好气道:“我这就这一批木料,还是今儿修码头匀出来的,回头木料从宁州自己屯,这东西,宁州比西州多多了。”
“好好好!”南宁王笑眯眯的拉着魏子熙就要亲香一口,被她嫌弃的把自己的头拧成了乌龟模样。
“今儿明睿给我递了信,标注出来的人家皆是人去楼空,对不上,雪州现今已经下雪了,他又要跟着龚御史巡察,没有太多合适的时间详细查探。”老太太道。
魏子熙拧紧了眉,因着萧明睿跟着龚御史一路走,他们要在年前走完雪州和津州,因着雪州下雪早,故而趁早走,这事儿也只是顺带,只是按照他的路线,最起码,雪州唯一还有天珠的人家怎么也没有遇到?这就说不通了。
“巴依家也人去楼空?”魏子熙皱眉。
“嗯!之前你标注的大庆县巴依家,竟然无人,此事我最是想不明白,按理说,前后不过一个月,你之前也是查探过的,也正是因此,明睿和龚御史已经分了两路,龚御史和锦衣卫往南,他带着暗卫留在大庆。”老太太道。
“大庆,大庆。”魏子熙总觉得有哪里是自己忽略了的。
要说探查,人跟人长得都差不多,天陵国土广袤,自己即便归元墟在手,也很难找寻线索,得想想其他法子。
展开雪州星图感应查探雪州最后一颗仓珠所在,找到的竟是一个居于破庙烤火的小叫花子。
这不科学,上个月还在大庆县,巴依家四代同堂,二十几口人居住在一起,其中并没有这么个看着只有八九岁的孩子。
这孩子不确定是不是巴依家的,只看他现在的处境,居于破庙,穿着厚厚的袄子,虽然看着脏,却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