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该说的话快点说。”
叶娇娇对着狱卒连声道谢,挎着食盒朝牢房内走去。
县衙的牢房年久失修暗无天日,一股说不上来的腥潮气和臭味,叶娇娇忍着这味道左右寻找,终于在一间牢房里找到了李辉的身影。
“你怎么来了?”
李辉坐在牢房一角,头发散乱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本来他坐在那里回忆着昨天的事,还愤愤不平,没想到会有人来。
叶娇娇放下食盒,把里面亲手做的饭菜一一掏出来。
“我贿赂了狱卒进来的,时间很紧,你赶快告诉我当时都发生了什么,你是怎么被关到大牢里的,我回去和子恒商量商量,一定把你救出来!”
李辉叹了一口气。
“都是那个陈家河,我再见到他非杀了他了不可!”
“到底怎么一回事?”
“那一天我在他家和他对峙,他竟然趁我不备用暗器偷袭我,然后带着他的走狗以多欺少。这还不是最气人的,最气人的是,那狗官不知道收了他多少好处,明明是陈家河先动的手,他却颠倒黑白,说我去他家行窃,还无故打了我二十大板!哎呀!气死我了!”
叶娇娇略一思索,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随即又有一些歉意。
“实在对不住,因为我们的缘故才害得你被抓进大牢,还受到这些狼狈为奸贪官奸商的折磨。”
李辉虽然身上皮肉伤痛未有减轻,但却感动的站了起来。
“帮你们我心甘情愿,主子和你都是大好人,要怪就怪那些恶人,一定要让他们得到报应!”
“一定会的!对了,你在大牢里都没有吃上正儿八经的饭吧,我带了一些过来,你趁热吃吧。”
大牢里的饭当然不是人吃的,要么是一点油水都没有的清汤,要么是不知道放了多少夜的馊饭,李辉这两天不仅被打的地方疼痛难忍,肚子里没有东西充饥更是难耐,好在叶娇娇给他送来了一顿饭,就像及时雨,他立刻抱着碗大口吃了起来。
“好了没!时间到了啊!”
大牢门口狱卒敲了敲铁门,叫叶娇娇赶紧出来,叶娇娇只能叹了口气准备离开。
离开前,李辉放下碗筷叫住了叶娇娇。
“有一句话,我不说就怕以后说不了了,万一这一次真没能斗过那陈家河,我遭了不测,你一定要替我照顾好我老娘,这是我唯一放心不下的。”
叶娇娇点头。
“你放心!”
离开大牢,叶娇娇一直在想着李辉的事,她当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李辉被诬陷处死,一定有办法救他!
回家去将大牢里的情形讲述给宋子恒,宋子恒略一思索,道:“明天我去县衙一趟。”
次日一大清早,县太爷还在被窝里睡着懒觉,就听得县衙外面有人击鼓鸣冤。
“谁啊!谁啊一大清早!”
师爷立刻从外面走了进来。
“大人,是宋子恒在外面击鼓,说李辉一案有冤情,要求重审呢!”
“晦气!”县太爷骂了一声,这才不情不愿的掀开被子下了床,磨磨蹭蹭的洗漱穿衣。
宋子恒在县衙门口徘徊了许久,连不少围观的人都等的不耐烦,县衙的大门这才打开。
“升堂!”
“威武!”
宋子桓并不惧怕县衙阵仗,从容不迫的走了进去。
“下面伸冤的百姓,见到本官为何不跪!”
县太爷大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惊堂木啪的一拍,官威十足。
宋子恒只是冷笑一声。
还是师爷在县太爷耳边解释起来。
“大人,他有功名在身,可以见官不跪。”
县太爷下马威没立成,颇有些尴尬,只有赶快进入下一个环节。
“算了算了,你说吧,你有什么冤情。”
“回禀大人,并非我有冤情,而是之前在这里审讯的李辉一案,他有冤情!”
县太爷眉毛一挑,大大的不快。
“他有什么冤情,他的案子本官亲自审理,你的意思是说本官办案糊涂,冤枉好人!”
宋子桓并没有接他的话茬。
“李辉是我和内人雇佣的工人,一直以来都在后厨帮工,就在案发的那一天,他也是离开我们饭店不久,一个厨子,大白天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到别人家行窃,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县太爷哼哼两声。
他当然知道不合理了,因为钱就是他收的嘛!
不过自己判的案子,怎么也要圆回来,县太爷惊堂木一拍,大声呵斥。
“他为什么不能白天行窃!有些贼就是利欲熏心失去理智!”
宋子恒闻言十分生气,却不能当众顶撞这糊涂办案颠倒黑白的县官,不然李辉的处境会更凄惨。
“大人,那报案的陈家河素来与我有怨,他是看李辉是我家帮工,故意陷害他,请大人明察!”
县太爷得意的缕缕胡须。
“不用查了,本大人查的已经很明白了,李辉就是盗贼,偷窃未果被正义百姓扭送到官府之中,就是这么回事!”
“大人为何处处偏袒陈家河!如此明显的冤案却视而不见,难不成收了陈家河好处!”
“大胆!”被说出实情,县太爷慌张愤怒不已“你这刁民,口无遮拦,竟然污蔑本官!快来人,把他给我重打二十大板!”
县太爷令签扔下堂中,却无人响应,还是师爷又一次趴在他旁边耳语。
“大人,他有功名,不能打。”
县太爷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无可奈何。
“把他给我逐出去,本官不想再见到他!”
县衙的大门在宋子恒面前重重的被关上了。
明明如此离谱的一个判决,这昏官却说的理直气壮,宋子恒哪里还不懂得。
他一定是收了陈家河的好处,官商勾结,两两相护!
从这里,是讨不回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