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而且整个楚国的一半江山都是他打下的,姜辰珂自然是不指望能靠这个罪名将南宫烨拉下台来,他不过就是想让皇上跟南宫烨之间生出嫌隙而已。
皇上直接宣了南宫烨到御书房谈话,姜辰珂心中略微有些失望,知道这次的谈话根本不会掀起任何波澜,若是皇上真的想治罪南宫烨的话,定然不会选择在御书房,而是直接去接见外臣的正德殿了。
御书房内,南宫烨正坐在皇上的对面,书桌上是一摞厚厚的奏折,皇上的面前放着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显然皇上也是刚刚到,也肯定是为了这件事才从夜华宫赶过来的。
“国师,你可知道寡人叫你来所为何事?”
皇上正了正身子,对着面前的南宫烨说道,南宫烨只点了点头,开口说。
“皇上定是为了张玉沪的事情。”
“国师猜的不错,有人跟寡人说,国师逼死那张玉沪?可有此事?”
皇上多此一问并不是因为不相信姜辰珂的话,只是因为皇上更加相信南宫烨的人品,三年前楚国皇室撂倒,如果南宫烨真的有野心的话,大可以自己上位,可是南宫烨没有,他反而心甘情愿的成为了姜氏的助力,让自己把这楚国的皇位坐的稳稳当当。
就凭这一点,姜辰珂说南宫烨狼子野心,皇上就不相信,之所以选择在这御书房,自然也是想听听南宫烨说一说其中的缘由。
“回皇上,张玉沪确实是死在了牢房内,与其说是臣逼死了张玉沪,倒不如说是他畏罪自杀!”
南宫烨将前后的缘由原原本本都告诉了皇上,包括姜辰珂在其中起到的推波助澜的作用的过程。
“国师的意思是,张玉沪是受了老十的指使?”
皇上疑惑的看着南宫烨,姜辰珂也跟皇上说过,玲珑轩拿人的时候,他确实也在其中,不过只是看到人聚集在那里,所以才好奇过去看一看。
“臣希望不是,但是十殿下确实是与张大人走的很近。”
南宫烨的眉宇之间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淡然的开口,直觉告诉他,姜辰珂就是策划这件事情的人,只是他现在毕竟还没有证据,直觉这两个字,是不能作为依据的。
“寡人明白了,国师先回去吧。”
皇上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此事事关皇家的颜面,皇上是希望姜辰珂并没有参与其中的。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南宫烨便直奔着玲珑轩去了,现在还没有能指控姜辰珂的证据,南宫烨也知道,为了皇家颜面,皇上并不会轻易问罪姜辰珂,但是他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南宫烨离开之后,皇上马上就唤了姜辰珂来,南宫烨刚刚说的与他开始说的有出入,皇上必须要问清楚才行。
国师大人有见君不跪的特权,姜辰珂可没有,刚刚进入御书房,姜辰珂便跪在了皇上的面前。
“儿臣拜见父皇!”
姜辰珂拱起双手,对着面前坐着的皇上开口说道,看见皇上紧皱的眉头,姜辰珂便知道,南宫烨肯定在父皇的面前说了自己的坏话,可是姜辰珂并不慌,他自然是有备而来的,不然他也不可能亲自出面去做这么冒险的事情。
“你跟寡人说说,昨日你去玲珑轩做什么?”
皇上并没有让姜辰珂起身,而是连眼皮都不抬,便直接对着跪在地上的姜辰珂说道。
姜辰珂不慌不忙,用膝盖挪了两下步子,跪在离皇上更近的地方,磕着头诚恳的说道。
“儿臣想求父皇一个恩典!”
皇上只以为姜辰珂这个恩典便是想让自己饶了他的性命,而姜辰珂果然是参与其中了的。
“放肆,你果然背着寡人做出了那等事情!”
皇上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连门口守着的內官都吓得愣了一下,李公公更是连去找皇后来降火的心思都起了。
可是姜辰珂却依然跪在地上,身体往前俯着,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父皇赎罪,儿臣只是一时糊涂,所以才会跟叶大夫的妹妹……但请父皇相信,儿臣跟冰儿两人之间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姜辰珂话锋一转,直接拿叶冰儿的事情挡了上去,他心里虽然不喜欢叶冰儿,可是到底也能让皇上的注意点不要再放在那件事情上。
“你说什么?”
原本皇上是生气的,但是听到姜辰珂这样说,又不由得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姜辰珂这才将夜华宫那天晚上跟叶冰儿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是加了一些艺术渲染的。
明明是姜辰珂不满南宫烨的警告,所以才叫叶冰儿过来泄愤的,不过现在在他口中说出来之后,就变成了情到深处无法自己。
姜辰珂说的情真意切,皇上本就是一个仁慈的人,想来人家姑娘的清白也已被毁,若是不给叶冰儿一个名分的话,于皇家颜面上总是有损的,所幸这件事情并没有被传开。
既然姜辰珂已经说明了他是喜欢叶冰儿的,所以他出现在玲珑轩的事情也能解释的过去了。
叶冰儿是叶倾璃的妹妹,姜辰珂只是陪叶冰儿去探望姐姐,如此一来,姜辰珂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摘干净了,而且还得了一道赐婚的圣旨。
第二天一早,李公公便带着皇上下的圣旨到了叶府的新宅,叶赦天正好出门,就碰见李公公从皇家马车上下来。
“圣旨到,叶冰儿可在?”
李公公双手举起圣旨看着叶赦天问道,叶赦天恭敬的跪在地上,回答到。
“回公公,叶冰儿是草民的二女,她住在叶府的老宅。”
“罢了,左右你是叶冰儿的父亲,那咱家就宣旨吧。”
李公公才不管什么叶府老宅新宅,左右他是来宣读圣旨的,又不是来找人的,叶赦天到底也是叶府的一家之主,跟他宣旨也是一样的。
李公公宣旨的时候,叶府院内的下人全部都跪在他面前,圣旨宣读完,叶赦天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平静的接下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