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他正室给他脸色瞧了。”凌世宸告诉赵娣儿。
赵娣儿想笑。
凌世宸淡淡对裴渊道：“学着点。”
让他学他。
裴渊不以为然地说：“学你什么？低声下气吗？”
凌世宸也不恼，不紧不慢地给赵娣儿的小嘴塞了一只虾，然后对他淡漠地说：“这是夫妻情趣，你懂什么？”
“哎哟，一年不见，凌将军高高在上的架子都哪去了？”
凌世宸现在是真变了，对他正室百依百顺的，就像一头被驯服的狼。
“好男人，就要懂得宠正室。”凌世宸轻描淡写地传授经验，“高高在上算什么本事？能屈能伸才是夫妻相处之道。”
“……”赵娣儿都听懵了，看了他一眼，“凌将军现在好像很有心得吗？”
“那是自然，这都是血泪教训得出的经验。”
裴渊没再说话，像是想到了阿香，面无表情地喝了口酒。
“凌将军是您郎婿？”闵苒问她，之前宋杰跟她说过，凌世宸成过亲了，但她不知道对象是谁，宋杰没跟她说过。
赵娣儿笑笑说：“是前夫！”
闵苒吃惊了，她就是凌世宸传说中那位前妻？
“那怎么说来，是你回来了，凌将军才又开始出现在公众的面前的？”闵苒看了凌世宸一眼，他一直在照顾她，简直是二十四孝好男人。
赵娣儿含笑点头，“大概是的吧。”
“自信点，把大概去掉。”凌世宸笑着睨了她一眼。
赵娣儿莫名脸红，转头小声问他，“怎么？我失踪的那一年，你都自我禁足了？”
自我禁足？
他忍不住笑了，“差不多吧。”
那一年，是有点闭门不出的感觉。
“看来我们凌将军很深情。”赵娣儿给了他侧脸一个吻。
凌世宸笑得温柔。
因为几个男人坐在这一桌，所以饭局快结束的时候，一堆人过来敬酒。
刚才还给赵娣儿他们白眼瞧的那些人，现在全部恭恭敬敬，双手举着酒杯，俯首称臣。
赵娣儿跟闵苒借此机会结识了很多未来的主顾，两人的心情都很好。
做酒楼的，人脉很重要。
她们今晚都有大收获！
“跟着你，我要发财了！”闵苒冲赵娣儿笑。
赵娣儿乐呵呵拿着筷子，“那你跟着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我都带你。”
等她继承了书斋，她带闵苒开疆拓土。
闵苒觉得有点奇怪，赵娣儿明明是个新来的，怎么说带她？她可是管理级别的人物好吗？
不过看赵娣儿身边的人脉，也知她不是普通人，而且，姓顾……
闵苒想了想，问她，“你……是不是顾家什么人？”
赵娣儿笑眯眯，“我母亲叫蒋清秋。”
这既然是阿母的书斋，提阿母的名字就够了。
闵苒都惊呆了，原来她才是顾家正牌的千金，她吃惊道：“你是小娘子？”
“嗯哼，去年才回顾家的。”赵娣儿适当跟她提点了一下。
“那这么说，三星酒楼其实是小娘子的？”
“嗯，过阵子要继承书斋。”赵娣儿目光滢滢地笑。
闵苒差点就要对她跪了，原来她来书斋不是来做事的，而是来学习，继承书斋的。
“不过，你怎么知道三星酒楼是我的？”赵娣儿问她。
闵苒小声说：“我们的阿母互相认识，我阿母年轻的时候是秋姨的左右手，关于秋姨的一切，我阿母都知道。”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
赵娣儿吃东西的动作变慢了，关于阿母……
她其实想了解一下的。
听说生下她之后，她就不幸过世了，她从没见过她。
顾家的人都说阿父很宠阿母，可是她不敢问，阿父身体不好，她怕触及阿父的伤心事。
那么……
“闵苒，我能跟你阿母见一面吗？”她想着，她可以问问闵苒的阿母。
“当然可以啊。”闵苒笑着说：“只是我阿母目前在国外看病，得等我阿母回来，我在安排你们见一面，我阿母时常叨念秋姨，要是能见到你，她肯定会很高兴的。”
赵娣儿点了点头，“至于你，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好啊！”闵苒眼睛一亮，她正有此意！
饭毕，楼上有牌局。
凌世宸带赵娣儿一起上去，在门口，碰到一个高挑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袭男装打扮，长发尽数挽在脑后，没有华丽的打扮，但胜在漂亮，清冷。
她是来见风衍的，一见那个俊美的男人，便笑了起来，“风衍。”
“温柔。”风衍冲她笑笑，待她坐下，怜爱地摸摸她的头发，“忙完了？”
“嗯。”女人乖顺地靠在他的怀里，“今晚忙得有点晚，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风衍宠溺地望着她。
赵娣儿的眼神盯在那个女人身上，这个女人应该就是风衍的未婚妻，可她记得，风衍的未婚妻不是这个人啊。
她好像记得，风衍的未婚妻好像叫……七夕？
“她是风衍的未婚妻，沈家嫡女沈温柔。”凌世宸见她好奇，伏在她耳边开口。
“沈温柔？”赵娣儿想了想，“风衍的未婚妻，不是七夕吗？”
这个名字一出来，场面冷了。
风衍修长的手捏着牌，笑容僵在唇角，浑身的气息变得阴森可怖。
那双幽暗的眼，旋着一股深不见底的漩涡。
沈温柔敏锐地发现了风衍的情绪，她抬眸看向赵娣儿，“你认识七夕？”
赵娣儿没说话。
沈温柔笑了笑，“我不认识她，但我听说过她，她是风衍的上一任未婚妻。”
沈温柔说着，看了风衍一眼，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风衍摸了摸沈温柔的脑袋，眼神寂静。
赵娣儿觉得奇怪。
风衍看着，很宠这个女人，可又像，没有感情……
赵娣儿去上厕间的时候，在过道上碰见了独自喝酒的风衍。
他像是在这里等她，见她一出来，喝光酒杯里的酒，身形挺拔，气息冷漠，“赵娣儿。”
赵娣儿看他一眼，“有事？”
“七夕……”他的声音飘进夜色里，仿佛带着无尽的落寞，“她有没有找过你？”
那个狠心的女人，逃开他身边之后，就再也不回来了。
他满城疯了一样找她，可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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