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宸的脸更黑了,“一刻时间你也算?”
“那必须的!”她笑得亮晶晶。
凌世宸看了,又想吻她了,凑到她跟前,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的唇间,“现在是午休时间,你在陪我会?”
“我不能出来太久,我阿父最多睡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内我得回去。”
凌世宸很郁闷,“你阿父回都城了,是不是往后,你都要一直陪着你阿父,不怎么来找我了?”
“大概是吧,我后面还要去巡视铺子呢。”
“……你脑袋不是有瘀血吗?经常头疼能巡视?”凌世宸说着,按了按她的脑门。
“自己的产业,你说头疼能不能不管?”
“你自己的产业?”
赵娣儿点点头,“嗯,我阿母留给我的,等我阿父动完手术我就去县衙办理继承。”
“那这么说,你以后不会回边疆了?”这一点凌世宸挺高兴,他之前最担心的,就是她阿父动完手术她就要回边疆,离开都城,再难看到她。
“不知道。”她撩了撩长发,起身,“我走了。”
“我送你回去吧。”他下床。
“不用了,你一个病人好好休……”息字没说完,他就拉着她走出来了。
赵娣儿有点无奈,摇摇头,被他拉着手。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甜甜的。
走到游廊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看到一个男的从拐角里走来,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
是陆江。
他穿上了人模狗样的锦衣,作出一副儒雅的样子,往她阿父的病房走去。
赵娣儿眯了眯眼,拉住凌世宸的手,“等等。”
凌世宸也看见陆江了,俊脸微微一沉,“怎么?怕我和你未婚夫碰上?”
“说什么呢?”赵娣儿翻了个白眼,“先看看他要干什么。”
两人靠在游廊阴影的墙角里,赵娣儿微微倾身,就看到陆江站在她阿父病房前小声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顾露薇就从病房里出来,站在门口跟陆江说话。
“你怎么买红玫瑰?”顾露薇对他手里的花有点不满。
陆江说:“送给问薇的啊。”
“……”顾露薇都要无语了,“你来拜见岳父大人不用买点看病人的礼物?”
“啊!我给忘了。”满脑子只有顾问薇的美貌,其他都忘了。
顾露薇实在看不上他,无脑草包一个!只吩咐了一句,“算了,就这样吧,等下好好表现,我先让董叔去吃饭,你再进来。”
“好!”陆江整了整衣襟,十足的自信。
其实宴会那时,陆江也没看清谁打他,一跑出假山,就从后面挨了一拳,人就昏过去了。
原来这两人狼狈为奸!
赵娣儿说呢,顾露薇为什么要留下来照顾顾云斐,是来帮陆江当说客的吧?
赵娣儿想起寿宴的事,眼神冷了冷,“喂,我跟你借个人。”
凌世宸挑眉,“谁?”
“凌风。”她记得凌风身手不错。
“你要做什么?”
“报仇。”她意简言赅,“叫凌风带个麻袋过来。”
“对陆江报仇吗?”凌世宸问。
“嗯。”
听她这么说,他脸色缓和了一些,“我不能帮你?”
“忘了你自己是个病患?”赵娣儿笑。
凌世宸看了眼自己受伤的手,也跟着笑了,“也是。”
对付这个小喽喽,不必他自己出手。
“喂,凌风。”赵娣儿转身去找凌风。
凌风微愕,“赵小娘?你怎么回来找我?是少主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他很好,你不用担心他,对了,你现在要去哪里?”
“我要去医馆门口。”他过去给凌世宸拿军营的文书,每天都要送好几次。
“好,凌风,你听我说……”赵娣儿压低声音交代了一番。
凌世宸站在旁边听完,不由挑了挑眉,“你现在还蛮有手段。”
“我次兄教我的。”赵娣儿很自豪,“次兄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顾正深还教你这些?”
“是啊!”她醒来这半年,都跟顾正深呆在一块,顾正深带她去了不少地方,他们也曾碰到过不少危险,顾正深总会耐心的指导她怎么处理。
顾正深说,她身为顾家的掌上明珠,将来必定会遇到很多危险,让她务必掌握生存技能,以及一些自保的小心机。
他说,问薇,没有人可以一辈子保护你,你要学会自己强大,在你单独落险的时候,你才保得住你自己。
凌世宸淡淡道:“没想到顾正深还挺腹黑。”
“我次兄是为我好。”赵娣儿认为,顾正深是最好的次兄,他永远都不会害她的。
“确实,老爷子当年不也一直这样教导你?”凌世宸笑笑,摸她的脑袋。
赵娣儿颔首,是这样,她记忆里的老爷子,老奸巨猾,总是引导她去直面问题,解决麻烦,而不是将她保护起来。
一刻钟后,赵娣儿推开了病房门,阿父还没睡醒。
顾露薇站起来说:“表姊!你回来啦!”
陆江闻言噌一声站起来,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赵娣儿皱了皱眉,不满他这么毛手毛脚,等下把阿父吵醒了。
“问薇!”陆江笑吟吟的,捧着手里的红玫瑰,自以为很潇洒帅气地走了过来,“听说伯父住院了,我过来看他。”
过来看他阿父买红玫瑰?
这人脑子有泡吧?
而且,他怎么知道他阿父住院了?消息被顾正廷全面封锁了,陆家竟然知道?
不用想就是顾露薇说的,这女人为了把她嫁给陆江,连会使顾氏生意受损的消息都敢往外放?
“出来。”
赵娣儿不想跟他在屋内废话,让他出来,免得把阿父吵醒了。
“去哪呀?”陆江以为她被自己迷到了,笑眯眯地问。
“你不是来找我的吗?我们去外面说。”赵娣儿说着就往外走。
陆江看着她曼妙的背影,魂都要被勾没了,乐呵呵地跟在她身后走出来,就像见了肉骨头的狗。
“问薇,上次的事情我要跟你说一声对不起,当时我喝多了,不知道自己唐突了佳人。”陆江自以为真诚地道着歉。
赵娣儿看了他一眼,没看出他有几分愧疚,倒是很回味的样子。